運河開通后,漕糧存儲發(fā)生變化。通惠河開通之前,因北京和通州之間運輸不暢,大部分漕糧放進通州倉。通惠河開通之后,北京倉成為存放主體。漕糧主要供給軍隊,除北京和通州外,長城沿線也有大量駐軍。這一帶的糧倉稱為邊倉。漕糧運到通州后沿著溫榆河運到沙子營,再送入長城沿線。所以,漕糧運到通州接受驗收,驗收之后運往北京倉、通州倉及長城沿線的邊倉。
運河還有運兵的功能。明朝文獻記載,戚繼光在鎮(zhèn)守長城時用的軍隊主要來自浙江義烏。義烏兵要從杭州沿著運河北上,再從張家灣到達長城。除運糧、運兵外,運河還承擔了運送大量軍事物資的功能,比如武器、軍服等都是通過運河運輸的。
清代漕運制度沿襲明代,每年從山東、河南、江蘇、浙江、安徽、江西、湖南、湖北八省運送漕糧400萬石至北京。除北京倉和通州倉外,因“三山五園”也有軍隊駐守,故漕糧需從溫榆河運到沙子營,再從沙子營到清河,最終運到清河本裕倉及豐益?zhèn)}。雍正三年(1725年)之后,水運不便,改陸運,利用通惠河運到東便門,再從東便門運到“三山五園”。
1855年8月1日(清咸豐五年六月十九日),黃河在河南蘭陽(今蘭考)北岸銅瓦廂決口。黃水先流向西北,后折轉東北,奪山東大清河入渤海。加之清朝后期戰(zhàn)亂頻發(fā),運河不暢,漕運受到極大影響。清末,鐵路技術開始從外國傳進來,李鴻章意識到鐵路的重要性后,修建了中國第一段鐵路——唐胥鐵路。1888年11月,奕譞又奏請修建天津至通州的鐵路,引起了第三次鐵路大爭論,也是雙方交鋒最為激烈的一次。直到甲午戰(zhàn)爭失敗后,反對建鐵路的聲音才逐漸消弭。張之洞主持修建了從北京到漢口的盧漢鐵路。之后為配合盧漢鐵路的位置,鐵路進京不再走通州,而是從豐臺布線。鐵路一修,運河的地位就在下降。通州喪失水運之利后,沒有抓住鐵路之利,逐漸失去了往日的繁華。
四、北京運河文化
漕運碼頭是運河文化的典型代表。雖然大部分碼頭已經不在了,但我們依然可以從地名或老地圖上找到。對于北京來說,東便門碼頭是很重要的碼頭,漕糧運到這里后,要通過陸運轉運進糧倉。張家灣地區(qū)還保留著元朝的碼頭遺址。這里有三大碼頭群,上碼頭、中碼頭、下碼頭。通州城有石壩碼頭和土壩碼頭。
運河治理也是運河文化的一部分。以北運河為例,北運河是自然河流,通過人為改造才成為運河。若沒有人為干預,北運河也會像永定河一樣無法通行。《光緒順天府志》記載:“就河言,疏北運河宜曲,資蓄水也;永定、清河、子牙諸水宜直,免頂沖也”。古人通過讓北運河轉彎,保持水位,故北運河的河道是彎環(huán)形狀的。民間傳說北運河有九十九道彎,白河名稱中的“白”字就是來自于寓意九十九的“百字少一”。
在運河轉彎的兩側建壩筑堤以約束河流,由此產生了一些有代表性的地名。比如,崔家樓、謝家樓、耿家樓等。其實,運河兩岸并沒有樓,只是這些村子建在堤壩上,看上去很高,所以稱為“樓”。又如,陳家林、儒家林、肖家林,陳巷村、燒酒巷等以“林”或“巷”命名的地方。這些地名與堤上種柳有關,柳樹成行,形成柳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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