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人間正道是滄桑

毛澤東同志說：“一個民族能在世界上在很長的時間內(nèi)保存下來，是有理由的，就是因為有其長處及特點。”[23]大概是由于經(jīng)歷了太多的苦難，中華民族已成長為世界少有的具有頑強 生命力和充滿智慧的民族。黑格爾注意到這一點，他說：“假如我們從上述各國的國運來比較它們，那末，只有黃河、長江流過的那個中華帝國是世界上惟一持久的國家。”[24]1857年，第 二次鴉片戰(zhàn)爭爆發(fā)不久，恩格斯警告自恃船堅炮利的英國政府說：“在一切實際事務中--而戰(zhàn)爭是極其實際的--中國人遠勝過一切東方人，因此毫無疑問，英國人定會發(fā)現(xiàn)中國人在軍事上是 自己的高才生。”[25]時至21世紀的今天，不僅在軍事領(lǐng)域，而且在市場經(jīng)濟和高科技領(lǐng)域，中國人的成就更是令西方人刮目相看。20世紀70年代，與毛澤東握手言和卻以極端反共起家的尼 克松[26]曾經(jīng)預言：

中國現(xiàn)在正在覺醒中，它可能不久就要感動世界。

富有異國情調(diào)，神秘莫測，令人神往--中國從遠古時代起就一直使西方人浮想聯(lián)翩。但是，連150年前預言過美國和俄國將成為世界上互相競爭的兩大強國的先知德托克維爾，都不可能預 見到，在20世紀的最后幾十年能夠決定世界力量對比，在21世紀可能成為世界上最強大國家的那個國家，將是中國。[27]

天變不足畏。在遠古殘酷的生存競爭中，被打敗并從森林落荒逃出的古猿，后來便發(fā)展為人類；而昔時勝利并占據(jù)森林的，則成了被人類追獵捕殺的猴子。參天大樹往往成長于遠離森林 的曠野，偉大國家--比如早期英國、蘇聯(lián)、美國等--往往崛起于舊文明的邊緣。人類是自然壓迫的結(jié)果，氣候環(huán)境及其變化只是促進人類走向更加文明的助推器，而對氣候變化的逆來順受， 只能是自取滅亡；而積極應對、奮發(fā)進取，就可爭取到光明的前景。

1935年10月，面對蔣介石的圍追堵截和日本帝國主義的步步進犯，初至陜北的毛澤東作《念奴嬌·昆侖》：

橫空出世，莽昆侖，閱盡人間春色。飛起玉龍三百萬，攪得周天寒徹。夏日消溶，江河橫溢，人或為魚鱉。千秋功罪，誰人曾與評說？

而今我謂昆侖，不要這高，不要這多雪。安得倚天抽寶劍，把汝裁為三截？一截遺歐，一截贈美，一截還東國。太平世界，環(huán)球同此涼熱。[28]

毛澤東在這首詞的上半闋中預見到新中國即將崛起及其對舊世界將產(chǎn)生的共工“怒觸不周山”似的沖擊[29]；在下半闋，毛澤東為崛起后的中國參與世界治理提出了以“環(huán)球同此涼熱” 為宗旨的反霸和不稱霸相統(tǒng)一的中國方案。1957年1月，這首詞公開發(fā)表時，毛澤東為詞的上半闋批注說：“前人所謂‘戰(zhàn)罷玉龍三百萬，敗鱗殘甲滿天飛’說的是飛雪，這里借用一句說的是 雪山。夏日登岷山，遠望群山飛舞，一片皆白。老百姓說，當年孫行者過此，都是火焰山，就是他借了芭蕉扇，煽滅了火，所以變白了。”[30]1958年12月21日，毛澤東為詞的下半闋批注： “昆侖，主題思想是反對帝國主義，不是別的。改一句，一截留中國，改為一截還東國。忘記了日本人是不對的。這樣，英、美、日都涉及了。別的解釋，不合實際。”[31]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32]中華民族經(jīng)過嚴酷的自然淘汰后被推舉到這個世界，落駐東亞大陸，從誕生那天起，中華民族就在世界民族之林中扮演著改天換地的偉大角 色。今天的中國“比歷史上任何時期都更接近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目標”[33]，人心齊，泰山移，只要遵循人間正道，團結(jié)一致，共同奮斗，中華民族必將在未來的歷史中為人類做出更大的 貢獻。

天將降大任于中華民族[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