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啟功眼里的鄭板橋與文徵明
啟功先生非常喜歡鄭板橋的作品。鄭板橋曾說過,他的文章和作品都在《鄭板橋集》里了,將來誰要是再給他增加別的,所謂掛名他的作品,他必化為厲鬼而擊其腦。
再如,啟功先生藏有一開明代文徵明所書七絕小幅,寫的是:“石翁詩律號精成,老去還憐畫掩名。世論悠悠遺缽在,白頭慚愧老門生。”1976年,年逾花甲的他因其“舊裝零落,倩友人為之重加背飾”,并滿懷深情,在卷首題寫道:二十年來,舊蓄書畫,斥賣已盡,獨(dú)此小幅,尚存篋笥,蓋深感石田翁以高文健筆,為一代宗工,身后且不免于悠悠之論。小子于此,能不知所憤悱。而衡山翁以頭白門生,猶拳拳衣缽如此,是尤后學(xué)所堪敬慕者。每一展觀,不忍遽置,又安敢任其失墜乎?
這里的石翁是沈周,文徵明的老師,名氣也很大,沈周的畫非常好,但是書法名氣沒有他的詩和畫那么大。文徵明是他的學(xué)生,比他小40歲,是忘年交。
這種心境的表述,不禁令人聯(lián)想到啟功先生與他的恩師陳垣先生的關(guān)系。沈周比文徵明大43歲,陳垣先生也年長于啟功先生30多歲,都是情逾一般師友的忘年之交。后來中國改革開放,年邁“頭白”的啟功先生用自己多年筆耕所得,創(chuàng)立“勵耘獎學(xué)基金”,紀(jì)念恩師、傳承衣缽,在學(xué)界和社會早已傳為佳話。
啟功先生的《論書絕句百首》中第八十八首評論了鄭板橋的書法,他認(rèn)為鄭板橋品格最高,蓋其人秉剛正之性,而出以柔遜之行,胸中無不可官之事,筆下無不易解之辭,此其所以獨(dú)絕今古者。
啟功先生對文徵明也評價很高。文徵明在當(dāng)時很有名氣,他的書畫有一些贗品,假托文徵明的名義賣錢。文徵明在世的時候?qū)@些事情采取什么態(tài)度呢?他很厚道,他經(jīng)常把一幅沒有題跋的作品,簽上自己的名字。為什么呢?文徵明認(rèn)為,制作這個贗品的人,很多是窮人,他們?yōu)榱撕谥\生,不得已去冒他的名字,為了讓他們有點(diǎn)錢謀生,就為這些贗品題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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