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泰霍夫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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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泰霍夫的信

四、泰霍夫的信

 

  馬克思 恩格斯/中共中央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著作編譯局編譯      

“圓滿的人物”又從

《tristo  sacco  Che  merda  fa  di  quel,che  si  trangugia》.

(Dante)[注:“把食物變成糞便的臭皮囊。”(但丁)

[“神曲”地獄篇第二十八首歌。]——編者注]

中取出了什么東西呢?

泰霍夫的信,1850年8月26日寄自倫敦。

“我能用來評定這類〈即硫磺幫的〉勾當?shù)淖詈梅椒?,就是在這里引用一個人的信;這個人,凡是認識他的〈!〉,都說他是一個正派人;我所以敢于公布〈公布正派人呢,還是公布信?〉,因為這本來就是專供通知〈通知誰呢?〉用的,而以前妨礙公布的那些顧慮〈誰的顧慮?〉,已經(jīng)不復存在了。”(“主要著作”第141頁)

泰霍夫于1850年8月底從瑞士移居倫敦。他的信是寄給前普魯士中尉席梅爾普芬尼希(他當時住在伯爾尼)“通知朋友們”的,即通知“集中”的成員們的;“集中”是一個十年前就宣告結(jié)束的秘密團體,由僑居瑞士的德國流亡者建立,成員極為復雜,其中有大批議會議員。泰霍夫是這個團體的成員,但福格特和他的朋友們并不是。那末,泰霍夫的信怎么會落到福格特手里,又是誰授權(quán)他公布的呢?

1860年4月17日,泰霍夫本人從澳大利亞寫信告訴我說:

“無論如何,我從來沒有理由授權(quán)卡爾·福格特先生去干這件事情。”

在泰霍夫這封信本應通知的“朋友們”中間,只有兩位還在日內(nèi)瓦。現(xiàn)在就讓他們兩位自己來說吧:

“埃[注:埃梅爾曼。——編者注]致席利。1860年4月29日于格勞賓登州的上恩加丁。

當福格特的小冊子‘我對“總匯報”的訴訟’出版時,因其中載有泰霍夫1850年8月26日給他的瑞士朋友們的一封信,我們這些還在瑞士的泰霍夫的朋友,便決定以書面形式向福格特表示我們不滿意他這種未經(jīng)允許擅自發(fā)表此信的做法。泰霍夫的信是寄給在伯爾尼的席梅爾普芬尼希的,并應轉(zhuǎn)抄給朋友們……我感到高興的是,事情果然不出我們所料:在泰霍夫的朋友中間,即有權(quán)持有8月26日這封信的人中間,沒有一個人像這位意外得到這封信的人那樣利用過它。1月22日,我們給福格特寫了一封信,對他這種未經(jīng)允許擅自公布泰霍夫的信的做法表示不滿,抗議他以后繼續(xù)濫用這封信的任何行為,并要求把該信寄回。大約是1月27日,福格特回信說:‘泰霍夫的信本是用來通知朋友們的;得到這封信的一位朋友特地把信交他發(fā)表……他只能把信交還給他信的那個人。’

“博[注:博伊斯特。——編者注]致席利。1860年5月1日于蘇黎世。

給福格特的信是同埃事先商定而由我執(zhí)筆寫的……拉[注:拉尼克爾。——編者注]不是泰霍夫的信要通知的‘朋友們’之一;然而福格特從信的內(nèi)容知道信也是給我的,但他不愿征得我同意發(fā)表這封信。”

為了解開這個謎,我從上引的席利的信中留了一段話備用。這段話是這樣的:

“我之所以不得不在這里提到這位拉尼克爾,是因為泰霍夫的信想必是通過他而落到福格特手里的;你問起的這一點,我差點兒把它忽略了。這封信是泰霍夫?qū)懡o同他一起在蘇黎世生活過的朋友們——席梅爾普芬尼希、博、埃等人的。我作為這些朋友的朋友和泰霍夫本人的朋友,后來也得到了這封信。當我突然被粗暴地驅(qū)逐出瑞士(事先我沒有得到任何通知就在日內(nèi)瓦街上被捕了,并且立即被架走了)的時候,連回住所整理一下東西都不允許。因此,我從伯爾尼監(jiān)獄寫信給在日內(nèi)瓦的一個可靠的人,即鞋匠師傅屠姆,請他拜托還留在那兒的我的任何一個朋友(因為我不知道誰在當時也同我一起被粗暴地攆走了)把我的東西收拾一下,把其中最貴重的給我寄到伯爾尼來,其余的則暫時代管一下,并請他仔細挑選一下我的文件,千萬不要把不能通過法國的東西給我寄來。事情就這樣辦了,但是泰霍夫的信沒有給我寄來。在留下的文件當中,有幾份同議員們當時反對日內(nèi)瓦流亡者救濟金地方委員會(該委員會由三個在日內(nèi)瓦的公民組成,即屠姆和兩個流亡者:貝克爾和我)一事有關(guān);拉尼克爾由于擁護這個委員會而反對議員們,對這些文件是很熟悉的。因此,我力請委員會的會計和檔案保管員屠姆通過拉尼克爾的協(xié)助,從我的文件中把上述文件找出來。拉尼克爾既然被邀協(xié)助檢查我的文件,可能他就以某種方式,說不定是從一位檢查我的文件的人手里搞到了泰霍夫的信。我對于從我這兒轉(zhuǎn)到他手里的這種占有的轉(zhuǎn)移(應把它同所有權(quán)的轉(zhuǎn)移加以區(qū)別)絲毫不加反對;但是我非常堅持保留我對這封信的所有權(quán)。于是我馬上從倫敦寫了一封信給拉尼克爾,要他把信寄給我。但是他沒有這樣做。從這時起,他的culpa  manifesta〔明顯的罪過〕也就開始了,最初還是levis〔輕微的〕,但后來,隨著他共謀未經(jīng)許可擅自發(fā)表此信而magna〔變本加厲〕了,以至發(fā)展成maxima  culpa〔極嚴重的罪過〕,甚至發(fā)展到dolus〔欺騙〕的地步。我從來不懷疑發(fā)表此信是未經(jīng)允許的,任何收信人都沒有授權(quán)什么人去干這件事情;不過,為了弄個水落石出,我要寫信給埃問一下。至于拉尼克爾插手公布此信這一點,由于人家都知道他同福格特關(guān)系密切,也就無可懷疑了。雖然我絲毫不想去批評這種密切關(guān)系,但也不能不在這兒指出它跟過去情況是多么不同。要知道,拉尼克爾不僅是最大的議會野心家之一,而且特別對帝國攝政流露出嗜血的情緒。‘我一定要掐死這個壞蛋’,——他喊道,——‘即使我因此不得不到伯爾尼去。’為了制止他對一個顯要人物采取恐怖手段,差一點要給他穿上精神病患者的拘束衣了??墒乾F(xiàn)在,當看來他已恍然大悟,從掃羅一變而為保羅的時候,我倒很想看一看,他在另一方面,即作為歐洲復仇者,將怎樣脫身。在他究竟是選擇歐洲還是美洲而猶豫不決時,他曾說,我經(jīng)過了艱苦的斗爭,但是這已經(jīng)幸運地結(jié)束了,我仍然活著——而且我將復仇?。∽尠菡纪グl(fā)抖吧!”

席利的信就是這樣。

可見,拉尼克爾是從席利的流亡者檔案中探出[注:在德文中用的動詞是《aufstiebern》,意思是“探出”、“仔細搜尋”,它同警探施梯伯〔Stieber〕的名字發(fā)音相似。——編者注]泰霍夫的信的。盡管席利從倫敦提出要求,但他沒有把信寄回。于是“朋友”拉尼克爾把竊取來的信轉(zhuǎn)交給“朋友”福格特,而“朋友”福格特則以他所固有的道德上的委婉宣稱他有權(quán)公布這封信,因為福格特和拉尼克爾也是“朋友們”呀。這樣一來,誰寫信“通知朋友們”,因而也就是寫信給福格特和拉尼克爾這樣的“朋友們”——arcades  ambo〔兩個阿爾卡迪亞人〕、〔兩個來自阿爾卡迪亞的人〕。[注:這是拜倫在其小說“唐璜”(第四首歌第九十三節(jié))中曾經(jīng)用過的味吉爾的話,意思是“兩個壞蛋”;這一用語已成了普通用語。——編者注]

我很遺憾,這種別致的法學竟使我想起了遺忘差半、埋沒已久的往事。但是拉尼克爾既然已經(jīng)開了頭,那我也就不得不奉陪了。

共產(chǎn)主義者同盟是1836年在巴黎成立的,最初用的是另一個名稱。它逐漸形成了這樣一種機構(gòu):一定數(shù)目的成員組成一個“支部”,同一城市的各支部組成一個“區(qū)部”,數(shù)目或多或少的區(qū)部組成一個“總區(qū)部”;整個組織由中央委員會領(lǐng)導,中央委員會由所有區(qū)部的代表大會選出,但它有權(quán)自行補充其委員,也有權(quán)在緊急情況下任命自己的暫時繼任者。中央委員會起初設(shè)在巴黎,從1840年到1848年初改設(shè)在倫敦。支部、區(qū)部的領(lǐng)導人和中央委員會的委員全是選舉出來的。這種民主制度,固然完全不適用于一個策劃陰謀的秘密團體,但至少同一個宣傳團體的任務是不矛盾的。同盟的活動,首先是建立公開的德意志工人教育協(xié)會,這類協(xié)會至今還存在于瑞士、英國、比利時和美國,它們大部分是直接由同盟建立的,或者是由同盟以前的盟員創(chuàng)辦的。因此,這類工人協(xié)會的組織到處都是一個樣子。每星期當中規(guī)定一天討論,一天社會娛樂(唱歌、朗誦等等)。到處都建立了協(xié)會的圖書館,而且,凡是有可能的地方,都開班給工人講授基本知識。在這些公開的工人協(xié)會后面進行領(lǐng)導的同盟,既可以把協(xié)會用作進行公開宣傳活動的極為方便的場所,另一方面,又可以從中吸收非常能干的成員來充實自己和發(fā)展自己。由于德國手工業(yè)者過著輾轉(zhuǎn)奔波的生活,中央委員會只是在極個別的情況下才需要派遣特使。

至于同盟本身的秘密學說,它經(jīng)歷了法、英兩國的社會主義和共產(chǎn)主義以及它們的德國變種(例如魏特林的幻想)所經(jīng)過的各種變化。從布倫奇里的報告[393]中可以看出,從1839年以來,除了社會問題以外,宗教問題也起著極其重要的作用。德國哲學從1839年到1846年這一時期內(nèi)所經(jīng)歷的各個不同階段,都在這些工人團體內(nèi)部找到了極其熱烈的追隨者。這個團體的秘密形式起源于巴黎。同盟的主要目的是在德國工人中間進行宣傳,這種目的要求它在后來也保持這種形式。我第一次逗留巴黎期間,經(jīng)常同那里的同盟領(lǐng)導人以及法國大多數(shù)工人秘密團體的領(lǐng)導人保持私人交往,但并沒有加入其中任何一個團體。在布魯塞爾(是基佐把我放逐到那里去的),我曾同恩格斯、威·沃爾弗等人成立了一個到目前還存在的德意志工人教育協(xié)會[394]。同時,我們還出版了一系列抨擊性小冊子,有的是鉛印的,有的是石印的;我們在這些小冊子里,對構(gòu)成當時同盟的秘密學說的那種英、法兩國社會主義或共產(chǎn)主義同德國哲學這二者的雜拌兒進行了無情的批判,為了代替這種雜拌兒,我們提出把對資產(chǎn)階級社會經(jīng)濟結(jié)構(gòu)的科學研究作為唯一牢靠的理論基礎(chǔ),最后并用通俗的形式說明:問題并不在于實現(xiàn)某種空想的體系,而在于要自覺地參加我們眼前發(fā)生的革命地改造社會的歷史過程。在我們的活動的影響下,倫敦中央委員會同我們建立了通訊聯(lián)系,并在1846年年底派了一個中央委員、鐘表匠約瑟夫·莫爾(他后來以一個革命士兵在巴登戰(zhàn)場上陣亡了)到布魯塞爾來,邀請我們加入同盟。我們對這種建議有種種顧慮,但都被莫爾打消了,因為他通知說,中央委員會準備在倫敦召開同盟代表大會,大會上,我們所堅持的各種批判的觀點,將作為同盟的理論在正式的宣言中表現(xiàn)出來;他又說,可是為了同保守派分子和反對派分子作斗爭,我們必須親自參加大會,這就涉及到我們要加入同盟這樣一個問題了。這樣,我們就加入了同盟。代表大會舉行了,參加大會的有來自瑞士、法國、比利時、德國和英國的同盟盟員,經(jīng)過幾個星期的激烈辯論以后,通過了由恩格斯和我起草的“共產(chǎn)黨宣言”,該宣言于1848年初問世,后來又出版了英文、法文、丹麥文和意大利文的譯本。二月革命爆發(fā)時,倫敦中央委員會委托我領(lǐng)導同盟。在德國革命時期,同盟的活動自行中斷了,因為已有了更有效的途徑來實現(xiàn)它的目的。1849年夏末,當我再次被趕出法國來到倫敦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那里殘缺不全的中央委員會已經(jīng)重整旗鼓,并且同恢復起來的德國各區(qū)部重新建立了聯(lián)系。過了幾個月,維利希來到了倫敦,根據(jù)我的建議,他被吸收參加中央委員會。他是由恩格斯介紹給我的,恩格斯曾擔任他的副官參加了維護帝國憲法的運動。為了對同盟的歷史作出全面的介紹,我還要指出:1850年9月15日,中央委員會內(nèi)部發(fā)生了分裂。中央委員會的多數(shù)派,連同恩格斯和我,都決定把中央委員會的會址遷往科倫,該地早就是德國中部和南部的“總區(qū)部”的所在地;除了倫敦以外,科倫也是同盟的知識分子的最重要集中地。

我們同時退出了倫敦工人教育協(xié)會。中央委員會的少數(shù)派,在維利希和沙佩爾領(lǐng)導下,成立了宗得崩德[395],它不僅同工人教育協(xié)會保持聯(lián)系,而且還同瑞士和法國恢復了從1848年起就已中斷的關(guān)系。1852年11月12日,科倫案件的被告?zhèn)儽慌凶?。過了幾天,根據(jù)我的提議,同盟宣告解散。一份關(guān)于同盟解散的文件(注明日期是1852年11月),我已經(jīng)附在我對“國民報”的訴訟案的文件里。這份文件指出,同盟之所以解散,是因為從德國大肆逮捕以來,即從1851年春天以來,同大陸上的一切聯(lián)系實際上都已經(jīng)中斷了;加之這種宣傳團體也根本不合時宜了。過了幾個月,即1853年初,維利希—沙佩爾的宗得崩德也壽終正寢了。

引起上述分裂的原則性原因,我在“揭露科倫共產(chǎn)黨人案件”一書中已經(jīng)敘述過了,該書轉(zhuǎn)載了1850年9月15日舉行的中央委員會會議記錄的摘要。而最直接的實際原因,則是維利希想把同盟卷入德國民主主義流亡者的革命兒戲中去。對于政治形勢的截然相反的估計,使分歧更加尖銳。我只舉一個例子。譬如,維利希認為,普魯士和奧地利在黑森選帝侯國和德意志聯(lián)邦問題上的爭執(zhí)[396]會引起嚴重的沖突,并會給革命派造成進行實際干涉的機會。1850年11月10日,即同盟分裂以后不久,他發(fā)表了一個用這種精神擬成的宣言:“告各國民主主義者書”,這是由宗得崩德中央委員會以及法國、匈牙利和波蘭的流亡者簽署的。相反,恩格斯和我則主張(這一點可以在“新萊茵報評論”(1850年5—10月合刊,漢堡版第174、175頁)上看到):“所有這一切喧嚷是不會有任何結(jié)果的……斗爭的雙方——奧地利和普魯士就可以不流一滴血,和平地坐在法蘭克福聯(lián)邦議會[397]里,但是,它們互相之間的無謂的嫉妒,它們與自己臣民之間的分歧以及它們對俄國最高統(tǒng)治權(quán)的不滿都不會因此就有任何減少。”[398]

維利希由于他的個性(不過他無疑是一個能干的人),也由于當時(1850年)記憶猶新的伯桑松事件的影響,對于因意見對立而成為不可避免的、每天都在重復的沖突,是否能作出“公正的”判斷,這可以根據(jù)下列文件得出結(jié)論。

“南錫德國縱隊

致德國‘自救’武裝協(xié)會主席——

俾爾的約·菲力浦·貝克爾公民

公民:

我們謹向你這位由德國全體共和主義流亡者選出來的代表報告,我們已在南錫成立了一個德國流亡者縱隊,名叫‘南錫德國縱隊’。

組成這里的縱隊的流亡者,一部分是以前維祖耳縱隊的成員,一部分是曾參加伯桑松縱隊的成員。他們離開伯桑松,純粹是出于民主的考慮。

問題是維利希干什么事情,很少同縱隊商量。因此,伯桑松縱隊的基本規(guī)章根本不是經(jīng)全隊討論而建立的,而是由維利希武斷地提出的:未經(jīng)縱隊同意就執(zhí)行了。

后來維利希發(fā)出的一系列命令,也向我們確鑿地證明了他的獨斷專行;這些命令由耶拉契奇或文迪施格雷茨來發(fā)布倒是很合適的,而對一個共和主義者是完全不相稱的。

維利希竟下令要從一個即將離隊的名叫舍恩的隊員的腳上脫下用縱隊的儲蓄給他買的一雙新鞋,卻不考慮這項儲蓄也有舍恩的一份,因為它主要是靠每人每天從法國得到的10個蘇的津貼里積累起來的……他想把鞋穿走。維利希卻下令把它脫下來。

維利希因為一點小事情——譬如點名或操練時缺席啦、(晚間)遲到啦、口角啦,——竟不問一下縱隊就把幾個能干的隊員從伯桑松趕走了,趕走時還對他們說,他們可以到非洲去,因為再不允許他們呆在法國;要是他們不去非洲,他就下令把他們驅(qū)逐出去,即驅(qū)逐到德國去,因為法國政府給了他處理這事的全權(quán)。后來有人向伯桑松省政府問起這件事情,得到的回答是此事并非屬實。維利希幾乎每天點名時都說:誰要是不樂意,愿意走就可以走,而且越快越好,可以到非洲去,等等。有一天,他甚至籠統(tǒng)地威脅說:誰不服從他的命令,那末,要是不到非洲去,就得送到德國去;為了這件事也向省政府提出了質(zhì)問。由于每天都有這類威脅,許多人對伯桑松的生活感到厭煩了,因為在那里,像他們所說的那樣,每天都有人叫他們滾蛋。他們說:要是我們愿意做奴隸,我們可以到俄國去,或者當初就根本不必在德國干一番什么事業(yè)。他們說,夠了,要是在伯桑松再呆下去,就得同維利希大鬧一塌,因此他們就走了。但是,因為當時哪兒也沒有一個能夠收容他們的縱隊,另一方面,也因為他們不能靠10個蘇活命,所以,除了應募到非洲去以外,別無他途,他們也就這樣辦了。維利希就這樣使30個正直的公民陷于絕望境地,由于他的過錯,使祖國永遠失去了這批力量。

其次,維利希竟非常不明智,因而在點名時總是夸獎他的舊部下,而貶低新來的人。這種做法經(jīng)常引起糾葛。維利希有一次在點名時甚至說,普魯士人在頭腦、心靈和體格方面,或者如他所說的,在體力、德性和智力方面都比南德意志人強得多。南德意志人的特點卻是善良,其實他想要說的是愚蠢,但他沒有這個膽量。這樣一來,維利希就把當時占大多數(shù)的南德意志人惹得惱怒不堪。最后,他還有下面這樣一種極其粗暴的行為。

兩個星期以前,第七連讓一個被維利希親自下令趕出兵營的名叫巴羅焦的隊員再住一夜,這個連不顧維利希的禁令,把他留在連的駐地里,并且不讓維利希的擁護者、狂熱的裁縫們走近這個駐地。于是維利希就下令拿繩子,把這群造反的人綁起來。繩子真的拿來了,但是,要徹底執(zhí)行這一命令,維利希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這就是他們離開的原因。

我們在這里寫了這些事,并不是要控告維利希。維利希的品格和意圖是好的,我們當中有許多人都尊重他,但是,他為了達到他的目的所采取的方法和手段,不能完全使我們滿意。維利希的意圖是善良的。然而他自以為是智慧和ultima  ratio〔最高理智〕的化身,他把每個即使在小事情上同他對立的人,都當做蠢才或者叛徒。總之,維利希除了自己的意見以外,不承認任何別的意見。他在精神上是一個貴族,也是一個暴君,如果他想干什么,那他是不擇手段的。但是夠了!我們現(xiàn)在已認清維利希了。我們知道他的長處和短處,因此我們就離開了伯桑松。此外,所有人在離開伯桑松的時候都說,他們離開維利希,但他們并不退出德國‘自救’武裝協(xié)會。

維祖耳人也是如此……

最后,順致崇高的敬意,并代表南錫縱隊致兄弟般的敬禮和握手。

1848年11月13日由全體大會通過。

代表縱隊并受縱隊委托

秘書  B.

1848年11月14日于南錫”

現(xiàn)在回頭來談泰霍夫的信。就像別的爬蟲一樣,他的信的毒也在尾巴上,也就是在9月3日(1850年)的附筆中。那里談到我的一位早逝的朋友康拉德·施拉姆同維利希先生的決斗。1850年9月初,在安特衛(wèi)普進行的那場決斗中,泰霍夫和法國人巴特爾米充當維利希的助手。泰霍夫在寫給席梅爾普芬尼希“通知朋友們”的信中說:

“他們〈即馬克思及其擁護者〉抬出他們的騎士施拉姆來反對維利希,后者用一大堆極其粗野的話痛罵了他〈泰霍夫想要說的是:他痛罵后者〉一頓,最后引起了一場決斗。”(“主要著作”第156、157頁)

對于這種荒謬絕倫的捏造,我已經(jīng)在七年前出版的、上面引證過的抨擊文章“高尚意識的騎士”(1853年紐約版)中駁斥過了。

那時施拉姆還活著。他和維利希都住在美國。

當時維利希的助手巴特爾米還沒有被絞死;施拉姆的一名助手、出色的波蘭軍官米斯科夫斯基還沒有被燒死,而泰霍夫先生也還不會忘記他那封“通知朋友們”的通函。

在上述抨擊文章中,載有我的朋友弗里德里希·恩格斯于1853年11月23日從曼徹斯特發(fā)的一封信,信的結(jié)尾說:

“在施拉姆和維利希之間鬧到要求決斗的一次中央委員會會議[399]上,我〈恩格斯〉似乎〈按照維利希的說法〉犯了罪,因為在這件事發(fā)生之前不久,我和施拉姆一齊‘離開房間’,因而這就是通盤策劃了這件事。以前,似乎是馬克思〈按照維利希的說法〉‘唆使’施拉姆,而現(xiàn)在為了多樣化,我又充當了這個角色。一個老練的用手槍有經(jīng)驗的普魯士尉官同一個可能從來沒有摸過手槍的商人之間的決斗,確實是一個把尉官‘掃掉’的頂好辦法。朋友維利希不顧這一點,還到處訴說——口頭上和書面上——似乎我們想槍殺他……施拉姆僅僅是被維利希的蠻橫行為所激怒。他提出同維利希決斗,使我們都大吃一驚。在幾分鐘之前,大概施拉姆本人也不會料到事情有如此的變化。很難想像有比這更不由自主的行動……施拉姆只是應馬克思的個人請求才離開〈會議室〉的,因為馬克思希望不要再繼續(xù)胡鬧。

弗·恩格斯”(“騎士等等”第7頁)[400]

從我這方面來說,泰霍夫竟會成為這類愚蠢謠言的傳播者是怎樣出乎我的意料,可以從同一篇抨擊文章的下面一段看出來:

“正如泰霍夫本人返回到倫敦后向我和恩格斯所說的,最初,維利希堅決地肯定,我意欲假施拉姆之手打發(fā)高尚人物回陰曹地府,并且他還用書面向全世界披露了這個思想。但是,經(jīng)過三思之后,他確定了,慣于運用鬼一般滑的策略的我,不會考慮通過與施拉姆的決斗來收拾他。”(同上,第9頁)[401]

泰霍夫在寫給席梅爾普芬尼希先生“通知朋友們”的信里所編造的東西,是轉(zhuǎn)述了別人說過的話。后來在同盟分裂時站在維利希一邊的卡爾·沙佩爾,是掀起決斗一事的目擊者,關(guān)于這件事他這樣寫信告訴我說:

“1860年9月27日于培德福德廣場彼爾西街5號

親愛的馬克思:

關(guān)于施拉姆和維利希之間的丑事,奉告如下:

這件丑事是在中央委員會的一次會議上鬧出來的,這是他們倆在討論時偶然發(fā)生的一場激烈爭論引起的。我記得很清楚,你本人曾竭力使他們平靜下來,要他們言歸于好;而且,你就像我本人以及其他在場的中央委員一樣,看來對這一突然爆發(fā)的沖突感到震驚。

祝好

你的  卡爾·沙佩爾”

最后我還要提一下,施拉姆本人在決斗以后過了幾個星期,即在1850年12月31日的一封信里,指責我偏袒維利希。決斗前后,恩格斯和我對決斗一事曾公開向他表示不贊同,這使他當時很生氣。他的這封信,以及我從他和米斯科夫斯基那里得到的有關(guān)那次決斗的其他文件,他的親人們都可以查看。這些東西不宜公布。

1857年7月中,當康拉德·施拉姆從美國回到倫敦再來看我時,他這個年輕人的英俊而勻稱的身體,已經(jīng)被不治的肺結(jié)核病弄垮了,同時這種病就像光輪似地籠罩著他那別致而漂亮的頭部。他以他固有的、從未失去的幽默,笑嘻嘻地首先把他自己的訃告給我看,這是他的一個饒舌的朋友聽信了謠言而在紐約的一家德文報紙上發(fā)表的。經(jīng)醫(yī)生的勸告,施拉姆到澤稷島的圣埃爾耶去了,恩格斯和我是在那里最后一次看見他的。施拉姆死于1858年1月16日。在安葬他的時候,圣埃爾耶的整個自由派資產(chǎn)階級和居住在那里的全體流亡者都到了。致悼詞的是喬·朱利安·哈尼;他是英國最優(yōu)秀的人民演說家之一,以前是知名的憲章派領(lǐng)袖,在施拉姆逗留倫敦期間,他們倆很要好。施拉姆不但生性熱情、大膽、有如一團烈火,從不為日常生活憂慮,而且有辨別力,獨創(chuàng)的見解,機靈的詼諧和天真的善良。他是我們黨的潑息·霍士潑。

現(xiàn)在我們回頭來談泰霍夫先生的信。他到倫敦幾天以后的一個夜晚,曾同恩格斯、施拉姆和我在我們接待他的一家酒店里有過長時間的rendez-vous〔會晤〕。他在1850年8月26日寫給席梅爾普芬尼希“通知朋友們”的信里,敘述了這次rendz-vous。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他,在這以后,也許還見過他兩三次,但都是非常短暫的。然而,他立刻就看透了我和我的朋友們,看透了我們的頭腦、我們的五臟六腑,并背著我們連忙把對我們心理特征的描述寄到瑞士去,同時苦口婆心地囑咐“朋友們”把它秘密復制出來,并且散發(fā)出去。

泰霍夫下了一番功夫來研究我的“心”。我是寬宏大量的,不想在這方面學他的樣。就像巴黎的浪漫女郎那樣,當她的朋友一談到政治時,她就說:《Ne  parlons  pas  morale》〔“咱們別談道德吧”〕。

現(xiàn)在我們來談一下8月26日的那封信的收信人、前普魯士中尉席梅爾普芬尼希。我并不認識這位先生,也從來沒有見過他。但我可以根據(jù)兩封信來說明他。我只做了摘要的1853年11月23日的第一封信[402],是我的朋友、前普魯士中尉和師團學校教官威·施特芬從切斯特寄給我的。信里說:

“有一次維利希派來這里〈即科倫〉一位名叫席梅爾普芬尼希的副官。這位副官給我很大榮譽,邀我到他那里去,并且堅決地相信,他有十分把握能夠一眼看去就對整個形勢作出估計,比任何其他天天直接注視事實的人估計得更好。因此,當我告訴他,普魯士軍隊的軍官們決不會認為在他和維利希的旗幟下戰(zhàn)斗是一種幸福,他們根本無意于citissime〔匆忙地〕宣布成立維利希式的共和國的時候,他就很瞧不起我了。使他更為惱怒的是,沒有物色到一個沒有什么頭腦的人同意翻印他隨身帶來的告軍官書,告軍官書號召軍官們馬上公開表示擁護他稱之為民主制的‘那個東西’。

他怒氣沖沖地離開了‘被馬克思奴役的科倫’(他對我這樣寫的),但是,他在其他某處翻印了這篇廢話并散發(fā)給許多軍官,因此,‘十字報’的‘觀察家’得以揭穿這種變普魯士軍官為共和派的巧妙方式的童貞般的秘密。”

在出現(xiàn)這類趣聞時,我還根本不認識施特芬,他是1853年才來到英國的。席梅爾普芬尼希在下引的、寫給后來被揭穿是法國警探的赫爾弗的信里,把自己的嘴臉刻劃得更清楚了;赫爾弗是一個革命委員會的靈魂,這個革命委員會是席梅爾普芬尼希、叔爾茨、海弗納爾以及當時金克爾的其他朋友們于1850年年底在巴黎成立的;赫爾弗也是叔爾茨和席梅爾普芬尼希這兩員大將的密友。

席梅爾普芬尼希致赫爾弗(1851年寄往巴黎):

“這里〈即倫敦〉目前發(fā)生了如下事情……我們已就準備貸款〈金克爾貸款〉的基礎(chǔ)一事,向那里〈向美國〉我們認識的每個有勢力的人寫了信,建議他們首先在一定時期內(nèi)親自出面,在報刊上談談密謀組織的威力,并且指出,無論德國、法國或者意大利的積極力量,都永遠不會離開戰(zhàn)場?!措y道歷史沒有任何日期嗎?〉[注:馬克思為了嘲笑席梅爾普芬尼希上面一句話的文法錯誤,在括弧里套用了他稍加改動的法蘭克福國民議會反動議員利希諾夫斯基公爵所說的一句話,這位公爵在一次會議上說:“對歷史權(quán)利來說,是不存在任何日期的”(《Für  das  historische  Recht  gibt  es  kein  Datum  nicht》),就是說,他用了在德語上不許可的雙重否定。(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5卷第416頁)席梅爾普芬尼希犯了同樣的錯誤。——編者注]……我們的工作現(xiàn)在進行得很順利。如果你把那些過分頑固的人置之不顧,他們就會作出讓步,樂于接受向他們提出的種種條件。明天,我把工作料理妥當之后,就同盧格和豪格聯(lián)系一下……我的社會地位同你一樣,都很困難。我們的事〈即金克爾的革命貸款一事〉急需辦理。

你的  席梅爾普芬尼希”

席梅爾普芬尼希的這封信,被收進了阿·盧格在“西方先驅(qū)報”(1853年9月11日路易斯維耳出版)上發(fā)表的“揭露”中。席梅爾普芬尼希在“揭露”發(fā)表以前就在美國了,他從來沒有否認過這封信的真實性。盧格的“揭露”成了“來自柏林警察總局檔案”這一文件的翻版。該文件是用辛凱爾迪在頁邊上的一些筆記和其他一些證件編成的;這些東西要不是法國警察當局從巴黎的席梅爾普芬尼希和赫爾弗那里攫去的,就是從不來梅的杜朗牧師那里“探出”[aufgestiebert]的,要不然,就是在盧格的宣傳協(xié)會同金克爾的流亡者協(xié)會之間進行“老鼠與青蛙之戰(zhàn)”[403]的時候,由同室操戈的弟兄們自己泄漏給美國的德文報刊的。辛凱爾迪曾談到席梅爾普芬尼希“以為警察在跟蹤他”,因而匆忙地中斷了為宣傳金克爾革命貸款的主張所作的普魯士之行;他在談話時所用的諷刺口吻是很能說明問題的。在同一“揭露”中,還有“巴黎委員會〈即赫爾弗、海弗納爾、席梅爾普芬尼希等等〉駐倫敦的代表”卡爾·叔爾茨的一封信,信里說:

“居留這里的流亡者昨天決定吸收布赫爾、弗蘭克博士、維也納的瑞茲和即將來此地的泰霍夫參加談判。N.B.〔注意〕:在泰霍夫來到這里以前,不得用口頭或書面向他透露這一決定。”(卡·叔爾茨給巴黎“親愛的人們的信”,1851年4月16日于倫敦)

泰霍夫1850年8月26日“通知朋友們”的信,是寄給這些“親愛的人們”之一——席梅爾普芬尼希先生的。首先他把我的一些見解通知這位“親愛的人”,這些見解原是我細心隱瞞,而他在我們唯一的一次會晤時,借助所謂《in  vino  veritas》〔“酒醉吐真言”〕從我這里很快探出來的。

“我”,——泰霍夫先生對“通知朋友們”的席梅爾普芬尼希先生說,——“我……快結(jié)束時說,我一直設(shè)想他們〈馬克思、恩格斯等〉要比卡貝式的共產(chǎn)主義的幸福馬廄這種荒唐思想高明一籌”云云。(“主要著作”第150頁)

設(shè)想啊!可見,泰雷夫雖然絲毫不了解我們的觀點,但他還是把它們設(shè)想為不十分“荒唐”,可真是夠?qū)捄甏罅?、謙遜溫和的了。

姑且不談學術(shù)著作,他只要讀一下他在后面稱之為我的“無產(chǎn)者問答書”的“共產(chǎn)黨宣言”,他就會看到題為“社會主義的和共產(chǎn)主義的文獻”這樣詳盡的一章,看到這一章的最后一節(jié)“批判的空想的社會主義和共產(chǎn)主義”,在這一節(jié)里寫道:

“本來意義的社會主義和共產(chǎn)主義的體系,圣西門、傅立葉、歐文等人的體系,是在無產(chǎn)階級和資產(chǎn)階級之間的斗爭還不發(fā)展的最初時期出現(xiàn)的。關(guān)于這個時期,我們在前面已經(jīng)敘述過了。誠然,這些體系的發(fā)明家雖然看到了階級的對立,看到了統(tǒng)治著的社會本身中的破壞因素的作用。但是,他們看不到無產(chǎn)階級方面的任何歷史主動性,看不到它所特有的任何政治運動。由于階級對立的發(fā)展是同工業(yè)的發(fā)展步調(diào)一致的,所以這些發(fā)明家也不可能看到無產(chǎn)階級解放的物質(zhì)條件,于是他們就去探求某種社會科學、社會規(guī)律,以便創(chuàng)造這些條件。這樣,社會的活動就要由他們個人的發(fā)明活動來代替,解放的歷史條件就要由幻想的條件來代替,無產(chǎn)階級的逐步組織成為階級就要由他們特意設(shè)計出來的社會組織來代替。在他們看來,今后的世界歷史不過是宣傳和實施他們的社會計劃的歷史……批判的空想的社會主義和共產(chǎn)主義的意義,是同歷史的發(fā)展成反比的……所以,雖然這些體系的創(chuàng)始人在許多方面是革命的,但是他們的信徒總是組成一些反動的宗派,他們還總是夢想用試驗的辦法來實現(xiàn)自己的社會空想,創(chuàng)辦單個的法倫斯泰爾,建立國內(nèi)移民區(qū)[Home-colonies],創(chuàng)立小伊加利亞,[注:法倫斯泰爾是傅立葉所設(shè)計的社會主義移民區(qū);伊加利亞是卡貝給自己的理想國和后來他在美洲創(chuàng)立的共產(chǎn)主義移民區(qū)所起的名稱。(恩格斯在“共產(chǎn)黨宣言”1888年英文版上加的注。)

國內(nèi)移民區(qū)(Home-colonies)是歐文給他的示范性的共產(chǎn)主義社會所起的名稱。法倫斯泰爾是傅立葉所設(shè)計的社會宮的名稱。伊加利亞是具有卡貝所描繪的那種共產(chǎn)主義制度的烏托邦幻想國。(恩格斯在“共產(chǎn)黨宣言”1890年德文版上加的注。)]即袖珍版的新耶路撒冷。”(“共產(chǎn)黨宣言”1848年版第21、22頁)[404]

最后一句話把卡貝的伊加利亞——或者如泰霍夫所說的“幸福馬廄”,——直截了當?shù)胤Q為“袖珍版的新耶路撒冷”。

恩格斯和我的觀點,在我們同泰霍夫會晤前許多年就已公開發(fā)表了,而他根本不知道這些觀點,這充分說明了他的謬誤。我們且舉幾個例子,讓他自己來說明自己:

“他〈馬克思〉嘲笑那些跟在他后面死板地重復他的無產(chǎn)者問答書的蠢材,也嘲笑維利希式的共產(chǎn)主義者,就像嘲笑資產(chǎn)者那樣。他唯一尊重的人就是貴族,但這是真正的、知道自己身價的貴族。為了剝奪他們的統(tǒng)治,他需要力量,而這種力量只有在無產(chǎn)階級身上才能找到;因此,他就為這種力量剪裁了他的一套體系。”(“主要著作”第152頁)

因此,泰霍夫就“設(shè)想”我編寫了一本“無產(chǎn)者問答書”。他指的是“宣言”,其中批判了,如果泰霍夫愿意的話,也可以說是“譏笑了”形形色色社會主義的和批判的空想主義。不過,這種“譏笑”卻不像他所“設(shè)想”的那樣輕而易舉,而是需要花一番力氣的,這一點,他可以從我那部反對蒲魯東的著作“哲學的貧困”(1847年)[405]里看出來。泰霍夫還“設(shè)想”我“剪裁了”一套“體系”,哪兒的話,我甚至在直接為工人們寫的“宣言”里,也拋棄了一切體系,而代之以“批判地了解實際社會運動的條件、進程和一般結(jié)果”[406]。但是,這樣一種“了解”,既不能跟在別人后面死板地重復,也不能像做一條子彈帶那樣來“剪裁”。泰霍夫所“設(shè)想”的、并背地塞給我的對貴族、資產(chǎn)階級和無產(chǎn)階級的相互關(guān)系的那種看法,是天真得出奇的。

我“尊重”貴族;“嘲笑”資產(chǎn)階級;我給無產(chǎn)者“剪裁了一套體系”,以便通過他們來“剝奪”貴族的“統(tǒng)治”。在“宣言”的第一章,即題為“資產(chǎn)者和無產(chǎn)者”(見“共產(chǎn)黨宣言”第11頁)[407]的一章里,詳細地闡明了:資產(chǎn)階級的經(jīng)濟統(tǒng)治,從而這樣或那樣形式的政治統(tǒng)治,無論對現(xiàn)代無產(chǎn)階級的生存來說,或者對創(chuàng)造“實現(xiàn)無產(chǎn)階級解放的物質(zhì)條件”來說,都是基本的條件。“一般說來,現(xiàn)代無產(chǎn)階級的發(fā)展(見1850年1月“新萊茵報評論”第15頁)是受工業(yè)資產(chǎn)階級的發(fā)展所制約的。只有在工業(yè)資產(chǎn)階級統(tǒng)治下,它才能獲得廣大的全國規(guī)模的存在地位,這種存在地位能夠把它的革命提高為全國規(guī)模的革命;只有在工業(yè)資產(chǎn)階級的統(tǒng)治下,它才能創(chuàng)造出現(xiàn)代的生產(chǎn)資料,這種生產(chǎn)資料同時又是它所能用以達到革命解放的手段。只有工業(yè)資產(chǎn)階級的統(tǒng)治才能除掉封建社會的物質(zhì)根基,并且為無產(chǎn)階級革命鋪平它唯一能借以實現(xiàn)的地基。”[408]因此,我在同一“評論”里宣稱,沒有英國參加的任何無產(chǎn)階級運動,都是“杯水之浪”[409]。早在1845年,恩格斯就已在他的著作“英國工人階級狀況”[410]里發(fā)揮了同樣的觀點。因而,在那些還只不過是應該“剝奪”大陸意義上的貴族(泰霍夫正是這樣理解“貴族”的)的“統(tǒng)治”的國家里,在我看來,還不具備無產(chǎn)階級革命的首要前提,也就是還沒有全國規(guī)模的工業(yè)無產(chǎn)階級。

特別是,我對德國工人對待資產(chǎn)階級運動的態(tài)度的看法,泰霍夫可以在“宣言”里看到非常明確的闡述。“在德國,只要資產(chǎn)階級采取革命的行動,共產(chǎn)黨就同它一起去反對君主專制、封建土地所有制和小市民的反動性。但是,共產(chǎn)黨一分鐘也不忽略教育工人盡可能明確地意識到資產(chǎn)階級和無產(chǎn)階級的敵對的對立”等等。(“宣言”第23頁)[411]當我被控“造反”而站在科倫資產(chǎn)階級陪審法庭上的時候,我用同樣的精神宣稱:“在現(xiàn)代資產(chǎn)階級社會中還存在著階級,可是已不再有等級了。它的發(fā)展就在于這些階級的斗爭,可是這些階級卻聯(lián)合起來反對等級及其天賦王權(quán)。”(“兩個政治審判案。2月由科倫陪審法庭審理”1849年版第59頁)[412]

自由資產(chǎn)階級從1688年到1848年向無產(chǎn)階級發(fā)出的號召,不外是“體系和詞句的剪裁”,以便通過它的力量來剝奪貴族的統(tǒng)治。因此,泰霍夫先生從我的秘密理論中抽出來的最本質(zhì)的東西,不就是最平庸的資產(chǎn)階級自由主義!Tant  de  bruit  pour  une  omelette!〔煎雞蛋引起了多么大的喧鬧!〕但是另一方面,因為泰霍夫畢竟知道,“馬克思”不是一個資產(chǎn)階級自由主義者,所以他沒有別的辦法,只好“得到一種印象:馬克思的全部活動的目的,是建立他的個人統(tǒng)治”。“我的全部活動”,——把我同泰霍夫先生的唯一一次談話說得多么客氣??!

其次,泰霍夫在寫給由席梅爾普芬尼希“通知朋友們”的信里還透露說,我曾談了下面這樣一種駭人聽聞的看法:

“可憐的歐洲是否要毀滅(如果沒有社會革命,這是不久一定要發(fā)生的),美國到那時是否將犧牲歐洲的利益而利用舊制度,歸根到底,都是完全無關(guān)緊要的。”(“主要著作”第148頁)

我同泰霍夫的談話是在1850年8月底進行的。在1850年2月號“新萊茵報評論”上,也就是泰霍夫從我這里打聽出這個秘密前八個月,我曾向德國讀者揭示了下面一件事情:

“現(xiàn)在我們來談一談美國。美國最大的事件是加利福尼亞金礦的發(fā)現(xiàn),其意義超過了二月革命。時間僅僅過了18個月,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可以預料到,這一發(fā)現(xiàn)所帶來的成果甚至將會比美洲大陸的發(fā)現(xiàn)所帶來的要大得多……世界貿(mào)易第二次獲得了新的方向……這樣,太平洋就會像大西洋在現(xiàn)代、地中海在古代和中世紀一樣,起著偉大的世界交通航線的作用;大西洋的作用將會降低,而像現(xiàn)在的地中海一樣成為內(nèi)海。歐洲的文明國家到那時要不陷入像意大利、西班牙和葡萄牙目前那樣在工商業(yè)和政治上的依附地位,唯一的條件就是進行社會革命”等等(1850年2月“評論”第2期第77頁)。[413]

舊歐洲“不久將要毀滅”,美國第二天就會登上寶座之類的話,都只是泰霍夫先生說的。我當時對美國最近的將來認識得如何清楚,可以從同一號“評論”的下面一段看出來:“這里不久就會發(fā)生瘋狂的投機,即使英國資本大量投入這類企業(yè),紐約這一次仍然會成為整個這種投機的中心,而像1836年一樣會首先遭到破產(chǎn)。”(“評論”1850年5—10月合刊第149頁)[414]我在1850年給美國作的這種預測,已由1857年的商業(yè)大危機完全證實了。關(guān)于“舊歐洲”,我描繪了它在經(jīng)濟上的蓬勃發(fā)展以后,倒是這樣寫的:“在這種普遍繁榮的情況下,即在資產(chǎn)階級社會的生產(chǎn)力蓬勃發(fā)展的時候,還談不到什么真正的革命……大陸的秩序黨各派的代表目前所進行的無休止的爭吵是彼此為了使對方丟丑,而決不能導致新的革命;相反地,這種爭吵之所以可能,只是因為目前社會關(guān)系的基礎(chǔ)十分鞏固,——這一點反動派并不清楚,——十分資產(chǎn)階級化。一切想阻止資產(chǎn)階級發(fā)展的反動企圖都會像民主主義者們的一切道義上的憤懣和熱情的宣言一樣,必然會被這個基礎(chǔ)碰得粉碎。新的革命只有在新的危機之后才有可能。”(同上,第153頁)[415]

事實上,歐洲的歷史只是從1857—1858年的危機以后才又帶有一種尖銳的、也可以說是革命的性質(zhì)。事實上,恰好是在1849年至1859年這一反動時期,工商業(yè)在大陸上得到了前所未聞的大幅度的發(fā)展,資產(chǎn)階級政治統(tǒng)治的物質(zhì)基礎(chǔ)也隨之加強了。事實上,在那個時期,“民主主義者們的一切道義上的憤懣和熱情的宣言”都被經(jīng)濟關(guān)系碰得粉碎了。

泰霍夫把我們談話中認真的東西理解成玩笑,于是對玩笑就更加認真了。他帶著一個參加葬儀的人所有的那種極其嚴肅的表情,開導他的“通知朋友們”的那位席梅爾普芬尼希說:

“馬克思又說,在革命中,軍官是最危險的因素。從拉斐德到拿破侖,這是一大批叛徒和一連串叛變。應當隨時給他們準備好匕首和毒藥。”(“主要著作”第153頁)

關(guān)于“兵老爺們”判變的一套老生常談,甚至泰霍夫本人也不會認為是我的獨創(chuàng)思想。獨創(chuàng)之處顯然在于要求隨時準備好“匕首和毒藥”。泰霍夫難道當時不知道,真正革命的政府,例如Comité  de  salut  public[416]曾給“兵老爺們”準備好了雖然能奏奇功異效但喜劇性較小的手段嗎?匕首和毒藥至多能適用于威尼斯的寡頭政治。如果泰霍夫把自己寫的信再細看一遍,他就會從“匕首和毒藥”這些字眼里看出諷刺來。福格特的同謀者、著名的波拿巴派mouchard〔密探〕愛德華·西蒙,在“現(xiàn)代評論”(1860年巴黎版第8期第528頁,在他的“福格特先生的訴訟等等”一文中)上譯載了泰霍夫的信中的上引的一段,并加了如下按語:

《Marx  n’aime  pas  beaucoup  voir  des  officiers  dans  sa  bande.Les  officiers  sont  trop  dangereux  dans  les  révolutions.

Il  faut  toujours  tenir  prêts  pour  eux  le  poignard  et  le  poison!

Techow,qui  est  officier,se  le  tient  pour  dit;il  se  rembarque  et  retourne  en  Suisse》.

〔“馬克思不很喜歡在他的幫里有軍官。在革命中軍官是危險的因素。

應當隨時給他們準備好匕首和毒藥!

泰霍夫本人是一個軍官,他聽到了這種話,于是就乘船回瑞士去了。”〕

照愛德華·西蒙的敘述,可憐的泰霍夫被我準備好的“匕首和毒藥”嚇得魂不附體,以致他立刻躲開,乘船回瑞士去了。而帝國的福格特用黑體字轉(zhuǎn)載“匕首和毒藥”這一處,用以嚇唬德國的庸人。然而,同是這個丑角在他所謂的“研究”里卻寫道:

“西班牙人的刀子和毒藥今天放射出奇光異彩——因為問題涉及一個民族的獨立。”(同上,第79頁)

附帶提一下:西班牙和英國的有關(guān)1807年至1814年這一時期的歷史材料,早已駁倒了法國人杜撰出來的關(guān)于毒藥的神話。但對空談政治的人來說,這類神說當然還是原封不動地存在著的。

最后,我來談談泰霍夫信中的“流言蜚語”,并且舉一些例子來證明他在歷史上的公正態(tài)度:

“首先談的是他們同我們之間,即瑞士同倫敦之間的競爭。用他們的話來說,他們應當維護舊同盟的權(quán)利,這個同盟由于它的明確的黨派立場,當然不能友好地對待在同一范圍(無產(chǎn)階級)內(nèi)與之并存的另一個同盟。”(“主要著作”第143頁)

泰霍夫這里談的瑞士競爭團體就是上面已經(jīng)提到過的“革命集中”,泰霍夫作為這個團體的代表,在一定程度上是反對我們的。它的中央委員會設(shè)在蘇黎世,領(lǐng)導該團體的主席是一位律師,1848年曾任某個小議會的副議長,1849年曾是德意志某臨時邦政府的委員[注:契爾奈爾。——編者注]。1850年7月,德朗克來到蘇黎世,在那里,這位律師先生把一份類似公證的協(xié)議交給他這個倫敦同盟的成員,叫他“通知”我。協(xié)議的全文如下:

“鑒于有必要把所有真正革命的人士聯(lián)合起來,同時,盡管不是革命中央委員會的全體委員都能無條件地同意倫敦提出的綱領(lǐng)(1848年的“宣言”),但全都承認下一次革命是無產(chǎn)階級性質(zhì)的革命,因此,在共產(chǎn)主義者同盟和‘革命集中’之間已達成了如下協(xié)議:

(1)雙方同意今后共同進行工作,‘革命集中’通過聯(lián)合一切革命人士來為下一次革命作準備,倫敦協(xié)會通過組織主要是無產(chǎn)階級分子來為無產(chǎn)階級統(tǒng)治作準備;

(2)‘革命集中’指示它的代表和特使,要他們在德國成立支部時,使他們認為適合加入共產(chǎn)主義者同盟的那些成員注意到有一個主要是為了無產(chǎn)階級利益而建立的組織;

(3)和(4)至于瑞士,其領(lǐng)導權(quán)則只應交給‘革命中央委員會’中真正擁護倫敦宣言的人。雙方相互交換報告。”

從還在我手中的這份文件里可以看出:這里談的并不是“在同一范圍”(無產(chǎn)階級)內(nèi)的兩個秘密團體,而是在不同范圍內(nèi)的和具有不同傾向的兩個團體的聯(lián)盟。其次,還可以看出:“革命集中”除了實現(xiàn)它本身的目的以外,還表示愿意成為共產(chǎn)主義者同盟的某種分支。

這個建議被拒絕了,因為接受這種建議是與同盟的“原則”性不相容的。

“接著輪到了金克爾……他們回答說……他們從來沒有追求過廉價的榮譽,——恰恰相反!至于金克爾,如果他安分守己的話,他們是會竭誠地讓他享有他的廉價的榮譽的。但是,當他在柏林‘晚郵報’上發(fā)表了那個拉斯塔特的辯護詞以后,他就不可能平安無事了。他們早已知道各方面都會發(fā)出一陣號叫,而且他們已想像到,他們這樣做就把自己現(xiàn)有的機關(guān)報〈“萊茵報評論”〉的存在孤注一擲。他們的這種擔心果然證實了。他們因這一事件破了產(chǎn),失去了萊茵省的所有訂戶,而不得不使報紙停刊。但這對他們來說是無所謂的。”(同上,第146—148頁)

首先,讓我們來核對一下事實:當時“評論”還沒有停刊,三個月以后還出了一期新的合刊,也沒有失去一個萊茵省的訂戶,這一點,我的老朋友約·魏德邁——前普魯士炮兵中尉、當時法蘭克福“新德意志報”[417]的編輯能給以證明,因為他當時費心地替我們收報費。此外,只聽說過恩格斯和我的寫作活動的泰霍夫,至少也該讀過他本人批評過的我們對金克爾的辯護詞所作的批評。他給瑞士“親愛的人們”的秘密通知是干什么用的呢?為什么要向他們“揭露”我們早在五個月以前就已向讀者揭露了的東西呢?上述的批評這樣指出:

“我們早已料到,我們在我們黨的面前揭露‘被俘的’金克爾的這篇辯護詞,會惹起所有溫情的偽善者和民主主義清談家的普遍憤懣。這一點我們是毫不在乎的。我們的任務是無情的批判……為了堅持我們的這種立場,我們情愿放棄在民主派當中的廉價的榮譽。我們的斥責絲毫也惡化不了金克爾先生的處境;我們的揭露會使他進入赦免之列,因為我們在揭露中會證明,他說他不是人們所說的那種人的供詞是可靠的,并且我們還宣告說,他不僅應該赦免,甚至應該錄用他擔任普魯士國家職務。況且,他的辯護詞已經(jīng)公布于世了。”(1850年4月“新萊茵報評論”第70、71頁)[418]

泰霍夫說我們在“敗壞”革命的petits  grands  hommes〔小偉人〕的“名譽”。然而,他并不是從福格特先生的警察意義上來理解這種“敗壞名譽”的。相反地,他所指的是我們從披上革命狼皮的羊身上撕掉那種刺眼外皮所采取的行動;我們這樣就預先使這些羊免遭普羅凡斯的著名抒情詩人的那種命運,原來這位詩人披上狼皮去打獵,獵犬真以為是一只狼,就把他撕得粉碎了。

泰霍夫特別舉出恩格斯的著作“維護帝國憲法的運動”(見1850年3月“評論”第70—78頁)[419]中偶爾對濟格爾將軍所作的評論做例子,來說明我們進行一種不光彩的攻擊。

那末,不妨把恩格斯的有案可查的批評跟那些議論同一位濟格爾將軍的心懷叵測的廢話比較一下,這類廢話是我們同泰霍夫見面大約一年以后,由泰霍夫、金克爾、維利希、席梅爾普芬尼希、叔爾茨、亨·伯·奧本海姆、愛德華·梅因等人領(lǐng)導的倫敦流亡者協(xié)會印出來的,而他們這樣做,僅僅是因為濟格爾贊同盧格的鼓動者協(xié)會,而不贊同金克爾的流亡者協(xié)會。

1851年12月3日,“巴爾的摩通訊員”,這在當時仿佛是金克爾的“通報”[420],在一篇題為“倫敦鼓動者協(xié)會”的文章里對濟格爾作了如下的評論:

“我們再來看一下,這些把其余一切人都看做‘不成熟的政治家’的可尊敬的人物,究竟是些什么人。這里有總司令濟格爾。如果你問歷史的繆斯,這個平庸無奇的微不足道的人是怎樣達到總司令的地位的,那她就會比被問到低能的拿破侖的情況時更加狼狽。拿破侖至少是‘他伯父的侄兒’,而濟格爾只是‘他弟弟的哥哥’。他的弟弟由于發(fā)表尖銳的反政府的言論而成為有聲望的軍官,不過,他的這些言論是由于經(jīng)常為了最平常的腐化行為便遭到逮捕而引起的。年輕的濟格爾認為這是在革命起義的最初的混亂時期宣布自己是總司令和陸軍部長的充分理由。在不止一次地證明自己具有優(yōu)良品質(zhì)的巴登炮兵隊里,有足夠的較成熟的和真正的軍官,在他們面前,年輕的、毫無經(jīng)驗的尉官濟格爾不能不感到惶恐不安,而且,當他們必須服從這個無名的、既缺乏經(jīng)驗又缺乏才能的年輕人的時候,他們感到相當?shù)臍鈶崱5沁@里有布倫坦諾,他十分愚蠢,又蓄意叛變,因而能做出任何會毀滅革命的事情。不錯,這盡管是可笑的,但畢竟是事實:濟格爾宣布自己是總司令,而布倫坦諾事后承認了他……無論如何,值得注意的是在拉斯塔特城下和黑林山脈中的絕望的殊死戰(zhàn)中,濟格爾把共和國軍隊的極其英勇的士兵們交給命運去隨意擺布,不給他們派出他答應派去的增援部隊,而同時他自己卻帶著菲爾施坦堡公爵的肩章,坐著他的輕便馬車在蘇黎世城里環(huán)游,并且還以引人注意的失敗的統(tǒng)帥的角色自我炫耀。這位成熟的政治家的眾所周知的偉大就是如此,他由于可以‘自認’以往有英雄的業(yè)績,所以又一次把自己任命為鼓動者協(xié)會的總司令。我們這位偉大的熟人,‘他弟弟的哥哥’就是如此。”

為了公正起見,我們也不妨聽一下盧格的鼓動者協(xié)會通過它的發(fā)言人陶森瑙是怎么說的。陶森瑙1851年11月14日在倫敦寫的“致澤登施提克爾公民”的公開信中,提到了由金克爾、泰霍夫等人領(lǐng)導的流亡者協(xié)會以及其他問題:

“……他們表示相信,為了革命的利益,把所有人都團結(jié)起來,是一種愛國義務和一件迫切事情。德國鼓動者協(xié)會贊同這種想法,而且它的會員們在多次試圖團結(jié)金克爾及其擁護者的過程中已證實了這一點??墒?,政治合作的任何基礎(chǔ)看來剛剛形成,它就消失了,新的失望隨著舊的失望而至。恣意破壞以往的協(xié)議,在諒解的假面具下堅持單方面的利益,為了獲得多數(shù)而進行有系統(tǒng)的欺騙,一些不知名的大人物以有組織才能的黨領(lǐng)導人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強迫接受一個秘密財政委員會的企圖,以及形形色色不可告人的鬼蜮伎倆,不成熟的政治家們老是想在放逐中通過這類東西來左右祖國的命運,可是,一碰到革命的火焰,這類沽名釣譽的盤算就化為灰燼了……金克爾的擁護者公開和正式地攻擊我們;在我們難于接近的德國反動報刊上,對我們不利、而對金克爾有利的通訊盈篇累牘;而最后是金克爾到美國去,以便用他在那兒籌備好的所謂德國貸款來迫使我們接受聯(lián)合,或者更確切些說,接受從屬和依賴關(guān)系,而這是每一個從財政上使黨合并的發(fā)起人所期待的。金克爾的離開是嚴守秘密的,因而我們只是從美國報紙上讀到他到達紐約的消息時才知道這件事……對于那些不夸大自己的作用、但意識到自己以往功績的嚴肅革命者,可以毫無愧色地說:至少人民中有一些階層是支持他們的;這些事實和其他許多東西,就是加入一個按自己方式努力為革命利益服務的同盟的決定性理由。”

其次,有人指責金克爾,說他所募集的款項是“只”供“一個集團”使用的,“他在這兒〈倫敦〉和在美國的全部行動都證明這一點”,由“金克爾本人所提出的多數(shù)保證人”也證明這一點。

可是結(jié)尾卻說:

“我們既沒有答應我們的朋友們要給他們的愛國捐款付息,也沒有答應他們要償還捐款,但是我們知道,我們會用善意的行動〈實際的服務?〉和認真的會計制度來證明沒有辜負他們的信任;我們也知道,將來當我們公布他們的名字時,他們可以期待博得祖國的感謝。”(1851年11月29日“巴爾的摩警鐘報”)

這就是鼓動者協(xié)會和流亡者協(xié)會的民主主義英雄們?nèi)戤斨性诿绹牡挛膱罂祥_展的一種“創(chuàng)作活動”,后來由戈克建立的新舊大陸革命同盟也參加了這種活動。(見附錄6)

可是,流亡者在美國報刊上鬧無謂糾紛,是由埃爾斯的兩個議員齊茨和律斯勒之間的一場紙上比武開始的。

這里還有一個事實,它能說明泰霍夫的“親愛的人們”的特性。

席梅爾普芬尼希這位泰霍夫的“通知朋友們”一信的收信人,他在1850年底同赫爾弗、海弗納爾、戈克以及其他人(后來卡·叔爾茨也參加了)一起,在巴黎建立了(如前所述)一個所謂的革命委員會。

幾年以前,有人把該委員會當時的一個委員寫給這里一個政治流亡者的一封信轉(zhuǎn)交給我,由我隨意處理。這封信還保存在我這里。

信里有這樣的話:

“叔爾茨和席梅爾普芬尼希把持了整個委員會。被當做陪審員那樣吸收進來作為列席的其他人物,只不過是為了裝裝樣子而已。這兩位先生當時希望很快就能讓已完全被他們攫為己有的金克爾去主持德國的事務。特別使他們感到深惡痛絕的是盧格的嘲諷以及馬克思的批評和魔鬼般的活動。這兩位先生有一次同他們的列席者會面時,妙趣橫生地給我們把馬克思描繪一番,并且使我們對來自馬克思方面的惡魔般的危險產(chǎn)生了夸大的看法……叔爾茨一席梅爾普芬尼希提出了消滅馬克思的建議。造謠和陰謀、無恥透頂?shù)恼u謗都被抬出來當做手段。為此進行了表決,并且作出了一項相應的決議,如果對這種兒戲可以這樣稱呼的話。1851年初,在‘漢堡指南’的小品文欄里發(fā)表的、由路·海弗納爾根據(jù)叔爾茨和席梅爾普芬尼希的上述描繪而編造出來的對馬克思的評論,算是執(zhí)行這項決議的最直接的一步。”

無論如何,海弗納爾的小品文同泰霍夫的信的關(guān)系是極為密切的,盡管它們二者都不能同福格特的“勞斯之歌”媲美。不應當把這一“勞斯之歌”同卡蒙斯的“盧茲之歌”混為一談。相反地,最初的“勞茲之歌”是彼得·品得的一部英勇而滑稽的史詩[421]。

注釋:

[393]指“瑞士的共產(chǎn)主義者。根據(jù)從魏特林那里發(fā)現(xiàn)的文件。委員會給蘇黎世州政府的報告書全文”1843年蘇黎世版(《Die  Kommunisten  in  der  Schweiz  nach  den  bei  Weitling  

vorgefundenen  Papieren.Wörtlicher  Abdruck  des  Kommissionalberichtes  an  die  H.Regierung  des  Standes  Zürich》.Zürich,1843)。報告人是約·卡·布倫奇里。——第464頁。

[394]布魯塞爾德意志工人教育協(xié)會(或稱德意志工人協(xié)會)是馬克思和恩格斯于1847年8月底建立的,其目的是對僑居比利時的德國工人進行政治教育并向他們宣傳科學共產(chǎn)主義思想。在馬克思和恩格斯及其擁護者的領(lǐng)導下,協(xié)會成為團結(jié)比利時的德國無產(chǎn)階級革命力量的合法中心,并同佛來米和瓦倫工人俱樂部保持直接聯(lián)系。協(xié)會中的優(yōu)秀分子加入了共產(chǎn)主義者同盟的布魯塞爾支部。1848年法國資產(chǎn)階級二月革命以后,由于該協(xié)會成員被比利時警察當局逮捕和驅(qū)逐出境,協(xié)會的活動即告停止。——第464頁。

[395]宗得崩德(特別聯(lián)盟)是十九世紀四十年代瑞士的反動天主教諸州的單獨聯(lián)盟,馬克思和恩格斯用這一名稱來諷刺1850年9月15日脫離了共產(chǎn)主義者同盟以后成立了獨立的組織和自己的中央委員會的維利希—沙佩爾宗派主義冒險主義集團。——第466頁。

[396]德意志聯(lián)邦是1815年6月8日在維也納會議上成立的德意志各邦的聯(lián)盟。德意志分成三十六個邦,它們各自保持著封建專制制度,這就加深了德國在政治上和經(jīng)濟上的分散狀態(tài),阻礙了德國的進一步發(fā)展。

1848—1849年革命被摧毀以后,在普魯士和奧地利之間爆發(fā)了一場爭奪德意志霸權(quán)的斗爭。奧地利企圖恢復在革命時期實際上已經(jīng)瓦解的德意志聯(lián)邦。普魯士希望通過建立一個在它保護下的德意志各邦的聯(lián)盟,來鞏固自己的霸權(quán)。1850年秋,奧普之間的斗爭因黑森選帝侯國而在它們之間引起的沖突尖銳化了。黑森選帝侯國的革命事件使奧普兩國找到了干涉其內(nèi)政的借口,而且每一方都希望充當運動鎮(zhèn)壓者的角色。為了回答奧地利軍隊進駐黑森選帝侯國,普魯士政府宣布動員,并且也向那里進軍??墒窃谏郴誓峁爬皇赖膲毫ο拢蒸斒繘]有經(jīng)過嚴重的反抗就向奧地利讓步了。——第466頁。

[397]聯(lián)邦議會是德意志聯(lián)邦的中央機關(guān),它由德意志各邦的代表組成,會址設(shè)在美因河畔法蘭克福,聯(lián)邦議會是德意志各邦政府實行反動政策的工具。——第467頁。

[398]馬克思引自“國際述評(三)”,該文發(fā)表在1850年“新萊茵報。政治經(jīng)濟評論”第5—6期合刊上(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7卷第535頁)。

“新萊茵報。政治經(jīng)濟評論”(《Neue  Rheinische  Zeitung.Politisch-

ökonomische  Revue》)是馬克思和恩格斯于1849年12月創(chuàng)辦、1850年11月??碾s志。它是共產(chǎn)主義者同盟的理論和政治的機關(guān)刊物,是馬克思和恩格斯在1848—1849年革命期間出版的“新萊茵報”的繼續(xù)。該雜志從1850年3月至11月總共出了6期,其中有一期是合刊(5、6兩期合刊)。雜志在倫敦編輯,在漢堡印刷。雜志的絕大部分材料(論文、短評、書評)都是馬克思和恩格斯寫的,此外他們也約請他們的支持者如威·沃爾弗、約·魏德邁、格·??羲沟热俗?。馬克思主義創(chuàng)始人在雜志上發(fā)表的著作有:馬克思的“法蘭西階級斗爭”,恩格斯的“德國維護帝國憲法的運動”和“德國農(nóng)民戰(zhàn)爭”,以及其他一些著作。這些著作總結(jié)了1848—1849年的革命,進一步制定了革命的無產(chǎn)階級政黨的理論和策略。雜志由于德國警察的迫害和資金缺乏而停辦。——第467頁。

[399]這里提到的共產(chǎn)主義者同盟的中央委員會會議是在1850年8月底舉行的。——第470頁。

[400]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9卷第552—553頁。——第470頁。

[401]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9卷第557頁。——第470頁。

[402]在馬克思的抨擊文“高尚意識的騎士”中,發(fā)表了這封信的全文,該信寫于11月22日(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9卷第566—567頁)。——第472頁。

[403]暗指古希臘的詼諧敘事詩“老鼠與青蛙之戰(zhàn)”,這是一部對荷馬敘事詩的模擬詩,作者不詳。

馬克思和恩格斯在抨擊性著作“流亡中的大人物”中對宣傳協(xié)會和流亡者俱樂部(馬克思在這里稱它為流亡者協(xié)會)以及對這兩個小資產(chǎn)階級的流亡組織之間的相互關(guān)系作了詳盡的評述(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8卷第360—380頁)。——第474頁。

[404]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4卷第500—502頁。馬克思在這里以及下面均引自1848年2月在倫敦出版的“共產(chǎn)黨宣言”德文第一版。——第476頁。

[405]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4卷第71—198頁。——第476頁。

[406]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4卷第479頁。——第477頁。

[407]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4卷第478—479頁。——第477頁。

[408]馬克思引自他的“1848年至1850年的法蘭西階級斗爭”(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7卷第21頁)。——第477頁。

[409]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7卷第125頁。——第477頁。

[410]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2卷第269—587頁。——第477頁。

[411]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4卷第503頁。——第478頁。

[412]馬克思引自他在對民主主義者萊茵區(qū)域委員會的審判中的發(fā)言(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6卷第302頁)。

對民主主義者萊茵區(qū)域委員會的審判是在1849年2月8日舉行的。卡·馬克思、卡·沙佩爾和律師施奈德爾第二曾出席科倫陪審法庭受審。他們被控的罪名是煽動叛亂,根據(jù)是民主主義者萊茵區(qū)域委員會曾于1848年11月18日發(fā)表了號召拒絕納稅的呼吁書,認為這是動員群眾起來反對普魯士即將來臨的反革命的一種手段(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6卷第39頁)。陪審法庭宣判被告無罪。這次審判的記錄登載在1849年2月19、25、27和28日“新萊茵報”第226、231、232和233號上,并且還發(fā)表在下列小冊子中:“兩個政治審判案。由科倫二月陪審法庭審理”1849年科倫“新萊茵報”出版發(fā)行社版(《Zwei  politische  Prozesse.Verhandelt  vor  den  Februar-

Assisen  in  Köln》.Köln,1849.Verlag  der  Expedition  der

《Neuen  Rheinischen  Zeitung》)。——第478頁。

[413]引自卡·馬克思和弗·恩格斯“國際述評(一)”(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7卷第262、263和264頁)。——第479頁。

[414]引自卡·馬克思和弗·恩格斯“國際述評(三)”(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7卷第510頁)。——第479頁。

[415]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7卷第513—514頁。——第480頁。

[416]Comité  de  salut  public(社會拯救委員會)——見注147。——第480頁。

[417]“新德意志報”(《Neue  Deutsche  Zeitung》)是民主派日報。該報從1848年7月1日至1850年12月14日在美因河畔法蘭克福出版。德國工人運動的著名活動家、共產(chǎn)主義者同盟盟員約瑟夫·魏德邁是該報編輯之一。——第483頁。

[418]引自卡·馬克思和弗·恩格斯“哥特弗利德·金克爾”(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7卷第351—352頁)一文。

馬克思和恩格斯的這篇文章是針對因參加維護帝國憲法的運動而在拉施塔特法庭受審的小資產(chǎn)階級民主主義者哥·金克爾的那種卑鄙行為的。金克爾在他的1849年8月4日的辯護詞中,企圖否認自己曾參加革命運動,并贊揚了霍亨索倫王朝。——第483頁。

[419]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7卷第224—232頁。——第484頁。

[420]馬克思諷刺地把金克爾的機關(guān)報“德國通訊員”同法國政府的報紙“通報”相提并論。

“通報”(《Moniteur》)是法國日報“總匯通報”(《Le  Moniteur  universel》)的簡稱;該報從1789年至1901年在巴黎出版;1799年至1869年是正式的政府機關(guān)報。——第484頁。

[421]馬克思為了譏笑福格特,把他的小冊子“我對‘總匯報’的訴訟”稱為“勞斯之歌”(《Lausiade》),即“虱子之歌”(來自德文《Lause》——“虱子”),這是同十八世紀末英國詩人彼得·品得的一首諷刺詩(The  Lousiad》——“勞茲之歌”(來自英文《louse》——“虱子”)相類似的東西。

“盧茲之歌”是文藝復興時期偉大的葡萄牙詩人路易斯·卡蒙斯所寫的敘事詩。——第487頁。

出處: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4卷

 

責任編輯:岳麗麗校對:總編室最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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