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法爾茨和巴登的革命起義[356]
馬克思 恩格斯/中共中央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著作編譯局編譯
凱則爾斯勞頓6月2日。德國的反革命報紙千方百計地誹謗普法爾茨和巴登的革命。它們毫不害臊地硬說全部起義的目的只不過是要把普法爾茨、巴登并且間接地把整個德國“出賣給法國人”。他們極力想用這種辦法恢復從所謂美好的古老時代就開始了的對法國人的反革命仇恨,并且指望這樣會使我們的德國北部和西部的德國兄弟離開我們。但是,不知為什么,恰好那些責難普法爾茨和巴登把自己出賣給法國的極其骯臟、虛偽的小報卻擁護俄國干涉匈牙利,擁護俄國軍隊通過普魯士,甚至擁護俄奧普之間的新神圣同盟。我們不妨舉其中的一家報紙——“科倫日報”來作證明。
總之,如果為了扼殺匈牙利的自由,俄國人踏上德國的土地,踏上普魯士的土地,那不是叛國!如果普魯士國王同克羅地亞人和俄國人結(jié)成同盟,來用哥薩克的馬蹄踐踏德國自由的最后殘余,那不是叛國!如果我們大家,如果從尼門河到阿爾卑斯山的整個德國被膽怯的暴君出賣給俄國的沙皇,那不是叛國!但是,如果普法爾茨博得法國人民,特別是亞爾薩斯人民的同情,如果它不以愚蠢的自滿心推開這種同情的表現(xiàn),如果它派人去巴黎了解法國的情緒,了解法蘭西共和國政治中即將發(fā)生的新轉(zhuǎn)變[357]——那當然就是背叛祖國,就是叛國,就意味著把德國出賣給法國,出賣給“世世代代的敵人”、“帝國的敵人”!反革命的報紙就是這樣議論的。
是的,“天賦的”可尊敬的先生們,普法爾茨和巴登正是采取了這種行動,并且它們絲毫也不為自己的行動感到羞愧。是的,如果這是叛國,那末普法爾茨和巴登的全體居民就是由二百五十萬國事犯組成的。的確,普法爾茨和巴登的人民不是為了在自由西方和專制東方之間即將開始的偉大斗爭中站在暴君一邊而進行了革命。普法爾茨的人民和巴登的人民進行了革命,是因為他們不想成為卑鄙地扼殺自由的同謀者,——奧地利、普魯士和巴伐利亞最近幾個月來極其可恥地沾染了這種污點,——是因為他們不容許使他們也成為奴役自己兄弟的工具。普法爾茨和巴登的軍隊無條件地參加了這個運動;它拒絕了對背信棄義的君主的誓言,像一個人一樣轉(zhuǎn)到了人民方面。無論公民或士兵都不愿意同克羅地亞人和哥薩克人一道去反對自由。如果奧里繆茨、柏林和慕尼黑的暴君們還能找到如此墮落的士兵,他們竟愿意把自己同巴什基里亞人、潘都爾兵、克羅地亞人以及諸如此類的匪徒相提并論,并且跟這一幫野蠻人在同一面旗幟下作戰(zhàn)的話,——那會更糟。不管這對我們?nèi)绾纬镣矗覀儗⒉话堰@些雇傭兵看作是我們德國的兄弟,而把他們看作是哥薩克和巴什基里亞人,我們不管他們的首領(lǐng)是賣國賊——過去的帝國陸軍大臣[358]。
況且在目前,當歐洲的戰(zhàn)爭、人民的戰(zhàn)爭正在叩門的時候,談什么“叛國”及其他像是蠱惑家的攻擊的那種責難,根本是可笑的。過幾個星期,也許只要過幾天,共和的西方和被奴役的東方的軍隊就要在德國的土地上進行決戰(zhàn)。人家甚至不要征求德國對這點的同意,——請看君主們和資產(chǎn)階級已使德國落到什么地步!德國不積極參加戰(zhàn)爭,戰(zhàn)爭將不顧它的意志,不容它進行任何反抗而降臨到它的身上。多虧三月的執(zhí)政者、三月的議院,同樣多虧三月的國民議會,德國才在即將來臨的歐洲戰(zhàn)爭中處于這種光榮地位。當問題關(guān)系到整個歐洲的自由或奴役,幸?;驗碾y的時候,就根本談不到德國的利益、德國的自由、德國的統(tǒng)一、德國的福利。所有一切本民族的問題都在這里告終,這里只有一個問題!你是想做自由人,還是愿意忍受俄國的蹂躪?而反革命報紙還在議論什么“叛國”,仿佛很快就將被變成兩軍爭戰(zhàn)的消極舞臺的德國,還可能用某種方式出賣似的!無庸爭辯,去年的情況不同。在去年,德國人能夠進行反對俄國壓迫的斗爭,他們能夠解放波蘭人,從而把戰(zhàn)爭轉(zhuǎn)移到俄國的領(lǐng)土上去,靠犧牲俄國的利益來作戰(zhàn)。但是現(xiàn)在,多虧我們的君主,戰(zhàn)爭將在我們的土地上并且靠犧牲我們的利益來進行,現(xiàn)在的情況是這樣:歐洲的解放戰(zhàn)爭對德國來說同時又將是國內(nèi)戰(zhàn)爭,德國人將在這次戰(zhàn)爭中自相殘殺。
這就是我們君主們的叛賣行為和我們?nèi)嗣翊韨兊能浫鯚o能所給予我們的恩典,如果有什么東西可以叫做叛國的話,那末這就是叛國!簡言之,在正彌漫全歐的偉大解放戰(zhàn)爭中,普法爾茨和巴登將站在自由一邊反對奴役,站在革命一邊反對反革命,站在人民一邊反對君主,站在革命的法國、匈牙利和德國一邊反對專制的俄國、奧地利、普魯士和巴伐利亞。如果“抱怨派”先生們要把這叫做叛國的話,那末在全普法爾茨和全巴登,誰也不會理睬他們的號叫。
弗·恩格斯寫于1849年6月2日
載于1849年6月3日“城鄉(xiāng)信使”報第110號
原文是德文
俄文譯自“城鄉(xiāng)信使”報
注釋:
[356]本文是恩格斯在“新萊茵報”??笠凭拥聡髂喜科陂g寫的??d于普法爾茨臨時政府的報紙“城鄉(xiāng)信使”(《Bote für Stadt und Land》)上。恩格斯寫的第二頁文章沒有發(fā)表,因為那篇文章“以過分‘刺激’而遭到反對”(見恩格斯“德國維護帝國憲法的運動”一文,“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7卷)。——第624頁。
[357]鑒于法國的具有決定意義的革命事變即將到來,1849年6月2日左右馬克思受民主主義者中央委員會的委托前往巴黎,代表德國革命黨同法國社會民主黨人聯(lián)系。——第624頁。
[358]指普魯士將軍波伊克爾。1849年5月10日以前,他在所謂的帝國政府中擔任陸軍大臣,后來指揮過鎮(zhèn)壓普法爾茨和巴登兩地起義的帝國軍隊的一個軍團。——第625頁。
出處: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6卷
已有0人發(fā)表了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