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萊茵報”被勒令???/strong>
馬克思 恩格斯/中共中央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著作編譯局編譯
科倫5月18日。不久以前,柏林曾要求科倫地方當局重新宣布戒嚴,企圖按軍法查封“新萊茵報”,但是遇到了出乎意料的反抗。這之后,科倫行政區(qū)政府便請示本地檢察機關,企圖以非法逮捕的手段來達到那個目的。這一企圖由于檢察機關在司法上的懷疑而遭到了破產,就同前此曾兩度由于萊茵陪審員的明智而遭到破產一樣[347]。無可奈何,只有訴諸警察詭計;這次他們達到了目的。“新萊茵報”現在暫時???。5月16日該報總編輯卡爾·馬克思接到了下述荒唐無稽的政府命令:
“查最近幾號(!)‘新萊茵報’愈益堅決地煽動居民蔑視現存政府,號召暴力革命和建立社會共和國。故該報總編輯卡爾·馬克思博士應予被剝奪其外人待遇法(!),因它已遭彼粗暴之破壞,鑒于彼未被允準繼續(xù)留居普魯士國土,應令其于二十四小時之內離境。若彼對此項要求不服,應著即押送出境。”
王國行政區(qū)政府
繆勒爾
致本市王國警察廳長蓋格爾先生
1849年5月11日于科倫
干嗎要玩弄這些愚蠢的詞句,編造這個官方的謊言!
最近幾號“新萊茵報”按其傾向和語調來說同該報“試刊”第一號絲毫沒有差別。在這“第一號”里就曾經說過:
“許澤爾先生的陰謀〈在美因茲〉只不過是柏林反動派企圖……把我們徒手交給……軍隊去擺布的龐大計劃的一部分。”[348]
Eh bien,Messieurs,qu’en dites-vous maintenant?〔先生們,你們對這一點有什么可說的呢?〕
至于我們的傾向,難道政府過去不知道嗎?難道我們不曾向陪審法庭聲明過:現時“報刊的任務是破壞現存制度的一切基礎”[注:見本卷第278頁。——編者注]?至于霍亨索倫藩臣,那末請讀一讀1848年10月19日的“新萊茵報”,那里這樣寫道:
“國王是始終如一的。遺憾的是,三月事件把這塊倒霉的紙片置于陛下和人民之間,不然的話國王就會永遠是始終如一的了。看來目前陛下又要像三月事件以前那樣相信斯拉夫民族的‘鐵蹄’的威力,而維也納人民也許就是把鐵變成粘土的魔術家。”[349]
Est-ce clair,Messieurs?〔明白了嗎?先生們?!?/p>
而“社會共和國”呢?難道我們只在“最近幾號”“新萊茵報”里才宣布過它嗎?
對那些沒有看出我們關于歐洲運動的全部議論和報道都貫穿著一條“紅”線的蠢人,難道我們沒有用坦率明確的語言說過嗎?
在11月7日的“新萊茵報”上我們可以讀到:“就算武器能幫助反革命在全歐洲復活起來,金錢也會促使它在全歐洲死亡。歐洲的破產,國家的破產,注定要把它的勝利化為烏有。刺刀尖碰上了尖銳的‘經濟’問題也會變得像軟綿綿的燈芯一樣。但是發(fā)展的進程將不會等待歐洲各國轉給歐洲社會的期票的支付日期。
在巴黎,六月革命會給以致命的反擊。隨著‘紅色’共和國在巴黎的勝利,軍隊將從各國的內地調到邊境并越過邊境,而各個斗爭的黨派的真正力量也將赤裸裸地暴露出來。那時我們會想起六月和十月,并且也會高聲喊道:
Vae victis!〔戰(zhàn)敗者罪該萬死!〕
六月和十月的日子以后的無結果的屠殺,二月和三月以后的無止境的殘害,——僅僅這種反革命的殘酷野蠻行為就足以使人民相信,只有一個方法可以縮短、減少和限制舊社會的兇猛的垂死掙扎和新社會誕生的流血痛苦,這個方法就是實行革命的恐怖。”[350]
Est-ce clair,Messieurs?
我們從一開始就認為隱瞞我們的觀點是多余的。有一次,我們在和地方檢察機關爭論的時候,曾大聲地宣布過:
“‘新萊茵報’的真正的反對立場將在三色共和國的時代開始。”[351]
要知道,在當時我們是和檢察機關說話的呀!我們用下面的話總結了舊的1848年(見1848年12月31日的“新萊茵報”):
“普魯士資產階級以及一般德國資產階級從三月到十二月的歷史證明:在德國不可能發(fā)生純粹資產階級的革命,也不可能建立君主立憲式的資產階級政權,可能發(fā)生的不是封建專制的反革命,就是社會共和的革命。”[注:見本卷第146頁。——編者注]
試問,難道只是在“最近幾號”“新萊茵報”里我們才認為必須明顯地以社會共和的精神發(fā)表言論嗎?難道你們沒有讀過我們關于六月革命的文章,難道六月革命的靈魂不就是我們報紙的靈魂嗎?
那末你們干嗎要玩弄虛偽的詞句,制造荒唐的借口呢?
我們鐵面無情,但也不向他們要求任何寬恕。當輪到我們動手的時候,我們不會用虛偽的詞句來掩飾恐怖手段。但是?;士植乐髁x者,上帝和法律所寵愛的恐怖主義者,在實踐上是殘酷的、卑鄙的、下流的,在理論上是膽怯的、隱諱的、虛偽的,而在這兩方面都是無恥的。
普魯士政府的命令荒唐到如此地步,竟說“新萊茵報”總編輯卡爾·馬克思“粗暴地破壞了外人待遇法”。
外人待遇法是厚顏無恥的侵略者Vorder-Russen(博魯士)[注:翻譯不出的雙關語:馬克思以諷刺的口吻稱普魯士人為《Vorder-Russen》(拉丁文是《Borussi》)。——編者注]在我們自己的國土上給我們萊茵省居民欽定的,“新萊茵報”的確“粗暴地”破壞了這個外人待遇法。我們覺得,我們應該因此受到萊茵省的感激。我們拯救了我們祖國的革命榮譽。今后,在萊茵省享受充分公民權的將只有一家“新普魯士報”了。
在臨別前,我們謹向讀者再提一下我們新年號上的一句話:
“法國工人階級的革命起義,世界大戰(zhàn)——
這就是1849年的前景。”[注:見本卷第175頁。——編者注]
看吧,在東方,由各民族的戰(zhàn)士組成的革命軍已經同以俄國軍隊為代表的、聯(lián)合起來的舊歐洲相對峙,而巴黎已經出現了“紅色共和國”日益逼近的征兆!
卡·馬克思寫于1849年5月18日
載于1849年5月19日“新萊茵報”第301號
原文是德文
俄文譯自“新萊茵報”
注釋:
[347]指科倫陪審法庭在1849年2月7日和8日的審訊中宣判“新萊茵報”編輯和萊茵省民主主義者區(qū)域委員會委員無罪一事。——第600頁。
[348]見“許澤爾”一文(“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5卷第19—20頁)。——第601頁。
[349]見卡·馬克思“普魯士國王答國民議會代表團”一文(同上,第509頁)。——第601頁。
[350]見卡·馬克思“反革命在維也納的勝利”一文(同上,第540—543頁)。——第602頁。
[351]見卡·馬克思“國家檢察官‘黑克爾’和‘新萊茵報’”一文(同上,第521—526頁)。——第60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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