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魯士逮捕科蘇特的命令
馬克思 恩格斯/中共中央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著作編譯局編譯
科倫1月21日。我們剛剛收到下面這份登在“奧佩恩區(qū)報”上的頗有教益的文件:
“逮捕令。據(jù)克拉科夫奧地利王國政府委員會通知:匈牙利已采取措施,企圖使科蘇特假借別人的名字取道布勒斯勞前往漢堡。據(jù)估計,科蘇特的路線是梅斯洛維茨——格雷維茨——科捷爾[注:波蘭稱作:梅斯洛維策、格利維策、科茲列。——編者注]。
奉西里西亞省總督先生的指示,特命令各警察機關(guān)、地方法院和憲兵隊嚴密注意科蘇特的行蹤,該犯特征見后。一旦科蘇特出現(xiàn)在你們地區(qū),應(yīng)予以逮捕,并押送我處作下一步處理。”
(接著,像前面已經(jīng)說過的,是科蘇特的特征。)在這個頗有教益的文件上簽字的是:
“王國地方行政長官霍夫曼
1849年1月17日于奧佩恩”
我們的讀者對此將作何感想?上西里西亞的天賦的曼托伊費爾們竟同意在偉大的鼓動家科蘇特遭到失敗和順利越過國境時逮捕他,并將他引渡給劊子手,讓后者用鉛彈和火藥去盡快地赦免他。如果科蘇特真的被引渡,那將是史無前例的最卑鄙的負義行為,最可恥的破壞國際法的行為。
誠然,按照德意志聯(lián)邦的舊法律,在德意志奧地利要求之下,普魯士有責(zé)任把那些因在德意志聯(lián)邦境內(nèi)進行的活動而被控的政治流亡者引渡給奧地利。但是革命消滅了德意志聯(lián)邦的舊法律,甚至在普富爾政府時期,來自維也納的流亡者在柏林也是沒有危險的。但是對于匈牙利,普魯士是沒有這類義務(wù)的。匈牙利是一個獨立的國家。如果普魯士引渡那些僅僅因在匈牙利境內(nèi)進行的活動而被控的匈牙利流亡者,那這種行為的卑鄙無恥并不亞于把俄國或波蘭的流亡者引渡給俄國。
甚至在博德爾施文克的統(tǒng)治下,也沒有人敢把從加里西亞和克拉科夫進入普魯士境內(nèi)的流亡者引渡給奧地利。那時我們這里還是君主專制政體,而現(xiàn)在,我們是立憲國家!
況且,如果科蘇特進入普魯士領(lǐng)土,那他并不是政治流亡者,他是進入中立區(qū)的交戰(zhàn)一方。
德意志奧地利是一個獨立的國家聯(lián)盟,它同另一個獨立國家匈牙利進行戰(zhàn)爭。至于為什么進行戰(zhàn)爭,這同普魯士無關(guān)。甚至在1831年也沒有任何人敢把進入普魯士境內(nèi)的波蘭人引渡給俄國。那時我們這里還是君主專制政體,而現(xiàn)在,我們是立憲國家!
我們請社會輿論注意普魯士政府對科蘇特的這種善良意圖。我們深信,這足以掀起一個聲援這位1848年最偉大的活動家的浪潮,足以造成一個對政府表示憤慨的風(fēng)暴,這種浪潮和風(fēng)暴甚至連曼托伊費爾也不敢加以反對。
但是,科蘇特還在德布勒森執(zhí)掌政權(quán),他受到全體匈牙利人民的熱烈擁戴,科蘇特的勇敢騎兵還馳騁在匈牙利的普什塔草原[177]上,文迪施格雷茨還無可奈何地在泥濘的蒂薩河岸上躑躅,因此你們的逮捕令與其說會引起恐懼,倒不如說會引起嘲笑!
弗·恩格斯寫于1849年1月21日
載于1849年1月28日“新萊茵報”第207號
原文是德文
俄文譯自“新萊茵報”
俄譯文第一次發(fā)表
注釋:
[177]普什塔——匈牙利草原,位于多瑙河與蒂薩河之間的多瑙河沿岸的一個盆地里。——第233頁。
出處: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6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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