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延安《解放日報》改版期間,毛澤東還提出了全黨辦報、群眾辦報的思想。毛澤東強調(diào),特別是黨的第一把手,各級黨委的第一把手,要親自給報社寫稿,群眾要組織讀報組,要給報社挑毛病、提意見。
第五點報紙批評。報紙批評在延安《解放日報》改版的時候就提出來了。但是由于當時是戰(zhàn)爭時期,這個問題就沒有提上議程。那么真正提上議程是1950年4月,中共中央發(fā)布了關于在報紙刊物上開展批評和自我批評的決議。而這個決定呢,是劉少奇修訂的,現(xiàn)在收入了《建國以來劉少奇文選》,是代表毛澤東的想法。因為我們知道,毛澤東在進城前,曾經(jīng)提出了“兩個務必”,務必保持艱苦奮斗的作風,務必保持謙虛謹慎、不驕不躁的作風。那么進城以后,共產(chǎn)黨是信心非常足的、朝氣蓬勃的,所以不怕批評和自我批評。當時《人民日報》發(fā)表了批評文章。因為毛澤東當時提出,要批評和自我批評,但是在具體操作中,我們發(fā)現(xiàn)遇到很多問題不好解決。
毛澤東提出了“三聞觀點”。毛澤東在1957年,曾經(jīng)在不同的場合下面說過類似的意思,就是有些事情發(fā)生了,我們要搶,把它變成新聞;有些事情發(fā)生了,我們故意把它放一放,變成舊聞以后再報;有些事情發(fā)生了,我們永遠不要報它,就是無聞。那種這種“三聞觀點”呢,顯然是不符合現(xiàn)實工作規(guī)律的,它是一個政治策略。因為當時中國被帝國主義包圍著,我們發(fā)出的信息美國中央情報局都在研究,這樣我們自然而然地要應對它的研究,這是一個階級都有的策略。那么這些策略,后來在我們新聞工作者那里面就變成了一個觀念,就是該搶的搶,該壓的壓。可是因為這個主觀標準,很多記者莫名其妙地犯了錯誤。因為他搶了新聞,那么這種情況就很難辦了,這種作風一直持續(xù)到2003年。2003年在非典疫情的問題上,我們出現(xiàn)了瞞報、謊報這種情況,這種情況就造成國內(nèi)很多人不該染上病的人被染上,國際上127個國家宣布抵制中國的人流和物流,因為怕傳染。在這種情況下,當時的黨中央迅速作出決策,改變過去的狀態(tài),4月20號由衛(wèi)生部的黨組書記、第一副部長高強出面舉行新聞發(fā)布會,宣布要如實地公布疫情,同時對隱瞞疫情的人要進行處罰。
從此以后,一個新的概念就出現(xiàn)了,就是信息公開化的問題。那么信息公開化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持續(xù)了很多年,我們知道,現(xiàn)在又出臺一套完善的法律和法規(guī),原因有很多。特別是最近又有一個人大常委會通過的決定,我們的媒體對于突發(fā)事件,如果是違規(guī)擅自發(fā)布,將受到處罰,罰多少多少錢,這個似乎和信息公開化的政策有點不太一樣。但我想這個整體的潮流恐怕無法改變了。因為全世界所有發(fā)達國家都確立了信息公開化的法案。最后一個通過的是德國,2005年通過的。很多第三世界國家也都通過了信息公開化的法案,比如說印度。印度是在2002年通過了,如果我們中國沒有這樣的法案,將在全世界非常孤立。這一點恐怕是需要考慮的問題。
“三聞觀點”怎么評價?在當時毛澤東提出這個“三聞觀點”是有道理的,因為當時在搞階級斗爭,但是現(xiàn)在中國納入了世界交流體系。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我們?nèi)匀粓猿?ldquo;三聞觀點”的東西,恐怕會非常被動。關于“三聞觀點”,按照我們黨中央十六大精神,要與時俱進了,恐怕這個觀點應該改變了。當年毛澤東有他的道理,現(xiàn)在沒有道理了。
政治家辦報這個問題,本來我們的教學中往往就回避不提,由于這個問題涉及到毛澤東當年和劉少奇、周恩來、鄧小平之間的一些矛盾。起點是1956年6月20號,《人民日報》“反毛”的社論,這個矛盾一直扯到周恩來差點辭職。那么1996年,江澤民到《人民日報》視察的時候,又重提這個問題。所以說我們不得不把這個問題向大家做解釋。
毛澤東提政治家辦報,這個起點是1957年2月27號。毛澤東有一個報告《關于正確處理人民內(nèi)部矛盾的問題》,3月12號中國共產(chǎn)黨全國宣傳工作會議,毛澤東有一個講話也很長,但是《人民日報》只報道了第一個會議,而且報道的時候,通欄的一張照片和五欄題的兩條半簡訊。那么第二個會議,《人民日報》沒有報道,后面也沒有宣傳。一直到4月10號,毛澤東才發(fā)現(xiàn),說《人民日報》怎么沒有宣傳啊,于是緊急召見當時《人民日報》的全體編員,還點了鄧拓要參加。然后毛澤東當了全體編員的面說了很多批評的話,他說國務會議為什么只發(fā)了兩條半消息,為什么不發(fā)社論?中共中央的宣傳會議有黨外人士參加,不發(fā)消息是錯誤的,我看你們是反對中央方針的,是不贊成中央方針的,或者說你們是書生辦報,現(xiàn)在應該說是死人辦報,黨的報紙對黨的政策沒有及時宣傳,我看你這里有鬼,你們是有動于衷還是無動于衷?我看是無動于衷。黨的報紙辦成這個樣子怎么行,哪里像政治家辦報?就說了一些這樣的話,然后毛澤東又指著鄧拓說,我看你當了皇帝會亡國的,然后說你不要占著茅坑不拉屎,你們參加了會議,又不寫,只是使板凳折舊費,以后呢,誰寫誰來開會,你要是不寫,就不要來開會了。
毛澤東說得非常厲害,鄧拓當時做了解釋,他說八大以后,中央有規(guī)定,黨的會議不發(fā)消息,如果宣傳黨中央領導人的講話,必須向中央請示,兩個會議開過以后,《人民日報》向中央打了報告,介紹了自己準備的宣傳計劃以及寫好了的兩篇文章,速交當時負責聯(lián)絡《人民日報》的毛主席的秘書、黨中央副秘書長胡喬木。他當時也在場,其實這應該是胡喬木的責任,他就很勉強地承認自己有責任。就說這個事我知道了,看了兩篇文章,覺得兩篇文章寫得不太好,改了幾次,所以后來就耽誤了。那么回去以后呢,當然不可能馬上把他撤職啊,就宣布了毛主席這些講話,然后動員全報社想法設法來宣傳兩個會議精神,隨后《人民日報》就發(fā)表了一系列的社論。因為當時中央并沒有批示下來你要怎么宣傳,根據(jù)上面的規(guī)定,還是不能提毛,于是這些社論沒有提毛一個字,也沒有提兩個會議一個字,但是內(nèi)容、精神就是毛在兩會的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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