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二
在當下,只要“我想去延安”,中國就有希望。
1. 曾被殖民統(tǒng)治過的東亞國家和地區(qū)的言情片中的三角苦戀多以一方“已買了去紐約的機票”或另一方在機場目送已經(jīng)升起飛往西方某國的飛機為最終解脫。這樣的結局其實是在誤導觀眾:西方才是人生的“伊甸園”,到了西方也就找到了道德的制高點。
2. 大音希聲,最高級別的修飾詞當慎用,不然就會走向反面。“文革”中人們多用“最”字以示極端重要;后來包括“林副統(tǒng)帥”這樣的人又自造出“最最”這樣的修飾語來表達感情,終成為笑話。當今使用頻率較高的詞匯是“震撼”,如此多的小事都能讓人“震撼”,那碰到真正的大事——如果不能再造出“震撼的震撼”這樣的語詞——那人真只能無語了。
3. 由徐沛東作曲,化方作詞,李龍演唱的《我要去延安》,旋律優(yōu)美,但與賀敬之的《回延安》比較,徐沛東、化方的《我要去延安》聽起更像一首旅游宣傳作品,其心境有些像功成名就后回鄉(xiāng)的知青在“憶苦思甜”,缺乏那種對勞動人民生死依存的感情。歌詞照錄如下:
黃河邊,延水岸,黃土筑高原。窯洞前,石磨碾,仿佛回到昨天。風清清天藍藍,我要去延安。先登寶塔山,再看南泥灣。我要去延安,先聽安塞鼓,再看山丹丹,我要去延安。夢里邊,枕兒畔,千呼與萬喚。淚咸咸,地平線,萬水與那千山。夜無眠,星月遠,我要去延安。先去楊家?guī)X,再看青棗園。我要去延安,先喝羊雜湯,再吃黃米飯。我要去延安,先去憶苦思甜,再看山花爛漫。我要去延安,看時間荏苒,看萬山紅遍,我要、我要去延安。
再看1956年3月賀敬之寫的《回延安》:
(1)心口呀莫要這么厲害地跳,灰塵呀莫把我眼睛擋住了……手抓黃土我不放,緊緊兒貼在心窩上。……幾回回夢里回延安,雙手摟定寶塔山。千聲萬聲呼喚你——母親延安就在這里!杜甫川唱來柳林鋪笑,紅旗飄飄把手招。白羊肚手巾紅腰帶,親人們迎過延河來。滿心話登時說不出來,一頭撲進親人懷……
(2)……二十里鋪送過柳林鋪迎,分別十年又回家中。樹梢樹枝樹根根,親山親水有親人。羊羔羔吃奶眼望著媽,小米飯養(yǎng)活我長大。東山的糜子西山的谷,肩膀上的紅旗手中的書。手把手兒教會了我,母親打發(fā)我們過黃河。革命的道路千萬里,天南海北想著你……
(3)米酒油饃木炭火,團團圍定炕上坐。滿窯里圍得不透風,腦畔上還響著腳步聲。老爺爺進門氣喘得緊:“我夢見雞毛信來——可真見親人……”親人見了親人面,歡喜的眼淚眼眶里轉。保衛(wèi)延安你們費了心,白頭發(fā)添了幾根根。團支書又領進社主任,當年的放羊娃如今長成人。白生生的窗紙紅窗花,娃娃們爭搶來把手拉。一口口的米酒千萬句話,長江大河起浪花。十年來革命大發(fā)展,說不盡這三千六百天……
(4)千萬條腿來千萬只眼,也不夠我走來也不夠我看!頭頂著藍天大明鏡,延安城照在我心中;一條條街道寬又平,一座座樓房披彩虹;一盞盞電燈亮又明,一排排綠樹迎春風……對照過去我認不出了你,母親延安換新衣。
(5)楊家?guī)X的紅旗啊高高地飄,革命萬里起浪潮!寶塔山下留腳印,毛主席登上了天安門!棗園的燈光照人心,延河滾滾喊“前進”!赤衛(wèi)軍……青年團……紅領巾,走著咱英雄幾輩輩人……社會主義路上大踏步走,光榮的延河還要在前頭!身長翅膀吧腳生云,再回延安看母親!
但不管如何,《我想去延安》總體上還是一首不錯的歌曲。因為在目前的中國,只要“我想去延安”(而不是去紐約),中國就有希望。
4.演員的臉——與學者的字一樣——是有政治的。借臉打臉,借名演員的臉弱化和丑化他們自己的民族和國家,是西方宣傳戰(zhàn)的重要手法。
5.20世紀40年代末,據(jù)俄羅斯媒體披露,美國中央情報局曾制訂用于對付蘇聯(lián)的代號為“Dropshot”即所謂的“滴水穿石”心理戰(zhàn)計劃,提出“廣泛進行心理戰(zhàn),是美國最重要的任務之一”。20世紀90年代,俄羅斯媒體廣泛援引艾倫•杜勒斯為對抗“共產(chǎn)主義”國家向美國情報機關所作的指示:
戰(zhàn)爭必將結束,一切好歹會得到安排解決,那時我們將以我們現(xiàn)在所擁有的一切:所有的金錢,所有的物質(zhì)援助去愚弄和欺騙。
人類的大腦,人們的意識具有改變能力。我們可以在那里作亂,我們還將悄無聲息地將他們有重要價值的東西偷換成贗品,還要讓他們相信這些贗品的真實性。怎么做?我們一定能在俄羅斯國內(nèi)找到自己的同謀,找到自己的同盟者。最不馴服的民族的死亡,這一民族自我意識終極消亡的悲劇將一件接一件地大規(guī)模上演。比如,我們將從文學及藝術中漸漸根除他們的社會本質(zhì),使藝術家放棄創(chuàng)作,打消他們從事藝術的興趣及發(fā)自民眾內(nèi)心深處的對研究創(chuàng)作的興致。文學、戲劇、電影藝術,所有這一切都將被描繪為最為低劣的人類情感。我們將全力支持并抬舉那些我們所謂的藝術家,這些人將會挺身而出向人類的意識中灌輸性崇拜、強權、暴力、背叛,可以用一句話概括為:灌輸所有的不道德行為。我們將在國家的管理過程中制造混亂。
我們將悄無聲息地,但積極穩(wěn)妥地促使官員、受賄者毫無原則地肆意妄為;官僚主義和因循守舊將被宣傳為美德;忠誠和正直將受到譏諷和嘲笑而變成過去的殘余,沒有人再需要它們。愚蠢無知與蠻橫無理、謊言與欺騙、醉酒與吸毒,彼此之間的本能恐懼、厚顏無恥、變節(jié)背叛、民族主義和民族敵對,首先是民族敵對和對俄羅斯民族的痛恨——所有這些我們都將巧妙地、悄無聲息地培養(yǎng)推行,所有這些必將綻放出絢麗的色彩……只有一小部分人,很少的一部分人會產(chǎn)生懷疑甚或明白正在發(fā)生的事情。但我們會將這種人置于孤立無援的境地,使之受到嘲弄。我們定能找到誹謗他們,將他們宣布為社會拉圾的辦法。我們將清除布爾什維克的精神根源,將精神德行之根本庸俗化,并消滅它。我們將會如此動搖一代又一代人,根除他們對列寧主義的狂熱崇拜。我們將從童年、青年時期著手對付他們,而把希望寄托在年輕人身上,分化他們,腐蝕他們、敗壞他們。我們一定要將他們培養(yǎng)成厚顏無恥之徒,俗不可耐之人,世界主義者。我們一定會這樣做的?!?/p>
俄羅斯學者謝•卡拉-穆爾扎在《論意識操縱》一書中寫道:
西方的大眾傳媒實際上根本沒有關于亞洲的認真報道。來自中國、印度,甚至日本的報道除了一些奇風異俗(農(nóng)歷春節(jié)、空手道、中國的飲食),就是一些令人厭惡的東西(色情旅游、麻風病、黑社會),再不就是有刺激的政治報道(恐怖主義、宗教暴力、毒品販子的公開死刑)。
6.打倒被壓迫者的反抗英雄是西方人推行殖民文化的關鍵。俄國學者注意到西方人就是用這種宣傳手段擊垮蘇聯(lián)的。B.A.利西奇金和Л.A.謝列平在其合著的《第三次世界大戰(zhàn)——信息心理戰(zhàn)》一書中,以蘇聯(lián)為例揭露說:
敗壞并從精神上鏟除斯大林、朱可夫、列寧、彼得大帝、蘇沃羅夫和衛(wèi)國戰(zhàn)爭中的英雄人物,就是要鏟除俄羅斯精神世界的支柱,壓制抵抗能力。
在這場戰(zhàn)爭中把俄羅斯民族引以為榮、視為民族驕傲的所有英雄和杰出人物統(tǒng)統(tǒng)通過信息手段在道德上加以誅殺。80年代,在第五縱隊文人筆下,衛(wèi)國戰(zhàn)爭時期的英雄幾乎全被安上精心羅織的罪名,受到誹謗和侮辱。對更加久遠的俄國歷史的評價也如法炮制,其中包括彼得大帝、葉卡捷琳娜、伊凡雷帝。被頌揚的只有像彼得三世那樣的低能兒。按照80年代末當時的高論,整個俄羅斯歷史簡直是微不足道。俄羅斯民族素性低劣的思想就這樣逐漸地、一步一步地灌輸?shù)搅怂枷胫小?/p>
與清朝統(tǒng)治者只接受明毅宗朱由檢(崇禎)而不提明成祖朱棣(永樂),出于同樣的原因,西方人接受東方“英雄”的底線只能是像俄國那個低能的彼得三世和后來的戈爾巴喬夫,在印度則是甘地那樣“非暴力、不合作”的“圣雄”。英國人不怕“不合作”,只要你“非暴力”就行。毛澤東不同意甘地道路,他說:“沒有一個人民的軍隊,便沒有人民的一切。”這話是對中國人民反帝反霸斗爭成功經(jīng)驗的高度概括。
7.恩格斯在批評資產(chǎn)階級史學時曾尖銳指出:“資產(chǎn)階級把一切都變成商品,對歷史學也是如此。資產(chǎn)階級的本性,它生存的條件,就是要偽造一切商品,因而也要偽造歷史,偽造得最符合于資產(chǎn)階級利益的歷史著作,所獲得的報酬也最多。”恩格斯一生大部分時間生活在英國,恩格斯這句話對于后人理解包括湯因比歷史學在內(nèi)的英國的學術,是有益的。
關于宗教的歷史,恩格斯又補充說:
從中世紀的自由思想者到十八世紀的啟蒙運動者,流行著這樣一種觀點,即認為一切宗教,包括基督教在內(nèi),都是騙子手的捏造。但是,自從黑格爾向哲學提出了說明世界史中的理性發(fā)展的任務之后,上述觀點便再也不能令人滿意了。
事情很清楚,自發(fā)的宗教,如黑人對偶像的膜拜或雅利安人共有的原始宗教,在它產(chǎn)生的時候,并沒有欺騙的成分,但在以后的發(fā)展中,很快地免不了有僧侶的欺詐。至于人為的宗教,雖然充滿著虔誠的狂熱,但在其創(chuàng)立的時候便少不了欺騙和偽造歷史,而基督教,正如鮑威爾在批判新約時所指出的,也一開始就在這方面表現(xiàn)出了可觀的成績。但這只是肯定了一般現(xiàn)象,卻沒有說明這里所要談的具體情況。
恩格斯的意思是說,要用辯證的眼光看待古代宗教文獻,它并不全是偽造的作品,但在其誕生之初,它仍具有相當?shù)恼鎸嵭浴?/p>
8.“發(fā)展”的本質(zhì)是有針對性地揚棄和批判,不斗爭就不能進步。沒有積極思想斗爭的“民族文化大繁榮”的范本,就是宋朝文化。
9.梅蘭芳在日寇占領時期反而有李小龍龍飛九天的氣勢,而李小龍之后香港武術界,卻產(chǎn)生了向武旦角色靠攏的偏好。在英國殖民者面前,一些香港武者在影片中主動降格為陰溝里的扶貧義士;在香港回歸祖國后,他們搖身一變,又成了“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的環(huán)保人士。
10.用放大青春痘病理的方法否定青春,是目前一些“傷痕文學”的慣用套路。1949年以來,中國的問題是“青春痘”問題,西方的問題是“癌變”問題,將這兩種本質(zhì)不同的問題混淆甚至有意顛倒,是隱藏在這類作品中的黑線,其心不良。
11.文化人,有話語權??烧f話寫字要實事求是。輕率跟風,老了再看自己那改不了的“白紙黑字”,輕則不好意思,重則就要悔罪了。
12. 縱容渙散人心的不負責的文藝宣傳就是犯罪。歷史教訓并不遙遠。當年大秦帝國的意識形態(tài)工作是戰(zhàn)斗力標準,講究經(jīng)世致用。它將商鞅、韓非子、李斯這些人的思想和作品用于安邦治國,教化民眾;而把那些不靠譜的、像堅持“戈爾巴喬夫”式新思維的那幫人全逐出秦國。齊國接納了這些人,到齊國辦的稷下學宮“做課題”、帶“研究生”,搞不靠譜的“百家爭鳴”,秦國還送大量黃金——也算是那個時代的“課題費”——資助齊國的處士橫議。結果如何呢,結果是當秦國軍隊開到了齊國城下的時候,齊國文人竟集體靜音,與蘇聯(lián)解體前的情形一樣,偌大的齊國“竟無一人是男兒”,沒有什么像樣的抵抗。當年漢武帝反匈奴戰(zhàn)爭最緊張的時刻,有儒生狄山力勸漢武帝對匈奴施仁政,漢武帝讓他去“貼近戰(zhàn)場”,問他“我派你駐守一個郡,能夠不讓匈奴進入擄掠嗎?”狄山說:“不能。”再問:“駐守一個縣呢?”狄山又說:“不能。”武帝最后問:“駐守一個要塞城堡呢?”狄山自知理屈,硬著頭皮說:“能。”于是武帝派他去守邊,結果此人走在半路上就被匈奴砍了腦袋。如果我們文藝工作者在黨和國家需要的時候,創(chuàng)作這種不靠譜即滿口“之乎者也”就是不貼近戰(zhàn)場的作品,別的不說,至少作為軍隊文藝工作者來說,就是不合格的;這樣的文藝創(chuàng)作人員就不接地氣,就失去了為師的資質(zhì)。
13. 文藝工作者僅有藝術和學問指標是非常不夠的,他們應當有為民族擔當?shù)囊庾R和氣節(jié)。比如魯迅和周作人,都很有學問,但民族氣節(jié)卻有云泥之別。在兩個人中間,我們當然要以魯迅為導師。
14. 我們的軍隊文藝工作者不是普通的演員,而是有特定政治使命擔當?shù)膽?zhàn)士。沒有理想的演員也許會變成身披萬國旗的小丑,但演員一旦穿上軍裝,他們就必須是戰(zhàn)士。戰(zhàn)士是要有理想的,要是僅作為一種職業(yè)就不需要理想,它就是個賺錢的飯碗,給錢就行了。如果我們變成這樣,我們就失敗了,在戰(zhàn)場上官兵就散了,就不會有黃繼光了。黃繼光用身體堵住了槍眼,他要是沒有為人民利益而奮斗的精神信仰,僅靠市場利益,他為什么要用身體堵槍眼?現(xiàn)在有人用世俗化的方式肢解我們軍人的核心價值觀,說什么黃繼光也不是說的那樣,雷鋒也戴過表,談過戀愛,邱少云不一定能經(jīng)受住高溫火燒等,這有意思嗎?當黃繼光堵槍眼那一剎那,他就定格了,他就是英雄。這就叫蓋棺定論。我們在宣傳上就是要塑造、歌頌這些英雄,我們的戰(zhàn)士需要的就是這些英雄。當英雄成為公眾取笑或嘲弄、惡搞而笑星和“超女”成為公眾狂熱追捧的對象時,這個國家被人宰割的危險也就將悄然而至。沒有英雄的國家是要散架的。美國現(xiàn)在都包圍過來了,如果我們戰(zhàn)士還以“職業(yè)”的心態(tài)打仗,那就保衛(wèi)不了我們的國家了。
15. 目前文藝創(chuàng)作中有兩個問題需要注意,一是有些文藝創(chuàng)作缺乏生活經(jīng)驗,脫離生活實際。這是今天文藝作品中歷史虛無主義產(chǎn)生的認識論根源。比如現(xiàn)在泛濫的抗戰(zhàn)劇,多是美女抗戰(zhàn),荒郊野外和深山老林的游擊隊多是美女領導,這不符合實際。有位經(jīng)歷抗戰(zhàn)的老同志跟我講,現(xiàn)在抗戰(zhàn)劇里共產(chǎn)黨游擊隊吃白饅頭,動輒要求請客,這根本不符合實際。那個時候日本人搞“三光政策”,游擊隊找到點糧食極不容易,哪還有請客吃飯的事呢?還有的臨死前還要問愛不愛,這反映的是當下年輕作家的小資情調(diào)而不是從生死斗爭中走出來的老兵經(jīng)驗。愛情在那個時候是放在第二位的,生死存亡是第一位的。
16. 有人說我們軍隊文藝也需要“大師”,這沒有錯。這與英雄一樣,要看是什么標準中的“大師”。我們說,軍隊文藝要聚焦戰(zhàn)場,如果在你的筆下出了更多黃繼光、邱少云、雷鋒、王杰這樣的英雄,那你就是人民軍隊文藝當之無愧的大師。軍隊文藝工作者和一般學者不同的地方在于,軍隊文藝工作者寫出的作品聚焦的主要是戰(zhàn)場,功能主要在于促進戰(zhàn)斗力的生長,它贊美的是戰(zhàn)士們?yōu)樽鎳?、為人民的利益勇于犧牲的精神。汶川地震,藝人砸的是錢,砸錢后就走人;我們軍人砸的是命,砸了命還不能走。為什么,因為國家和那里的人民需要軍隊托底。
17. 今天有人改編“紅色經(jīng)典”,將其中的紅色偷換為粉紅色。忘記過去就意味著背叛,“去紅”的結果不僅是讓我們的后代不知不覺地忘記或誤記我們中國共產(chǎn)黨浴血奮斗的歷史,誘使我們的后代背叛共產(chǎn)黨的歷史使命,這都是最要命的。拿破侖說:“大炮摧毀了封建制度,墨水正在摧毀現(xiàn)在的社會制度。”如果聯(lián)系目前社會上一些教科書中虛無主義內(nèi)容、否定和虛化甚至丑化中國革命英雄的內(nèi)容,我們就不能不對這些“墨水正在摧毀現(xiàn)在的社會制度”的文藝暗流予以高度警惕。
18. 娛樂是人類接受教育中最具“自發(fā)”性的方式,但我們可以自問我們今天學習的知識有多少是娛樂而不是一層層考試即“灌輸”得來的,盡管我們不喜歡考試這種“灌輸”方式,甚至到處嘲諷這種方式的生硬性,但它在特定,比如人接受知識的初期確實很有效,它使我們以比“娛樂”的自發(fā)方式快得多的速度掌握了那么多的文理知識。因此,要辯證地看待“灌輸”式宣傳與娛樂式宣傳問題,不能單純地把娛樂當成文藝宣傳的主要方式,更不能娛樂至上。對于中國社會主義及其偉大成就,還是要靠效果顯現(xiàn)周期較長的正面教育,娛樂只是正面教育的配合形式。
19. 我們的軍隊文藝要有戰(zhàn)斗力標準,檢驗我們軍隊文藝作品是否優(yōu)秀不能以“國際承認”與否為標準,而要以能鼓勵起戰(zhàn)士的士氣和作戰(zhàn)精神為原則。我們說“為戰(zhàn)士服務”,不是簡單地只為戰(zhàn)士的一般生活服務,而是要為戰(zhàn)士在戰(zhàn)場的沖鋒陷陣服務。如果戰(zhàn)士上戰(zhàn)場之前看了你的文藝作品之后,更加奮勇向前,那你的作品就是優(yōu)秀作品。比如《英雄兒女》中的王成的形象,鼓舞了我們的戰(zhàn)士在朝鮮戰(zhàn)場上的一往無前的大無畏精神,鼓舞了中國人民敢于和帝國主義斗爭并取得勝利的精神,盡管沒有什么高科技聲像表現(xiàn)手段,但這個作品無疑就是優(yōu)秀作品。再比如1951年魏巍同志從朝鮮戰(zhàn)場歸來后所著的報告文學《誰是最可愛的人》,鼓舞了朝鮮戰(zhàn)場的戰(zhàn)士和數(shù)代中國人對人民解放軍和祖國的熱愛,這樣的作品就是優(yōu)秀作品。如果看了你的作品后猶豫了、彷徨了,甚至當了逃兵,那你這個作品就是失敗甚至是有害的作品。這種作品的藝術手法越高,它的破壞性就越大。比如《色戒》這類的作品,傳播的是無原則的跟誰干都一樣活命和賺錢的資本主義市場經(jīng)濟價值,不利于戰(zhàn)士一往無前和為國家民族奮斗犧牲的精神和軍隊戰(zhàn)斗力的生成,這樣的作品,不管它的藝術表現(xiàn)形式如何豐富,也不管西方人將它捧得如何高,它對軍隊文藝就不是好作品,甚至還是有害的作品。
20. 我們軍隊文藝工作的聚焦點應最大可能地貼近戰(zhàn)場實戰(zhàn)。在戰(zhàn)場上政治浪漫主義——比如當年的王明、李德等的瞎指揮——是以戰(zhàn)士生命的犧牲為代價的。今天有些人將軍隊文藝創(chuàng)作與一般社會文藝的創(chuàng)作等同,提出什么軍隊文藝“多元”“開放”以及“職業(yè)化”的改革指向,以出“大師”“思想家”為目標,這些放在社會領域,其正確與否姑且不論;但放在軍隊文藝領域,放在黨絕對領導下的戰(zhàn)斗力標準的語境下,危害就不言而喻了。軍隊是黨和國家事業(yè)的托底部分,黨對軍隊的絕對領導和鐵的紀律是軍隊建設最起碼的前提,在這樣的前提下,我們的所有理論都要聚焦戰(zhàn)場,你可以這樣那樣說,但前提是要有利于戰(zhàn)斗力的生成。你得讓我們的戰(zhàn)士在戰(zhàn)場上奮勇向前,這是祖國命運的依托,僅靠“學術邏輯”是解決不了這些問題的。
21. 讀謝•卡拉-穆爾扎(徐昌翰等譯)《論意識操縱》:
(1)重復,是宣傳戰(zhàn)中的有效手段。重復產(chǎn)生習慣,習慣產(chǎn)生本能。決定民眾接受事物態(tài)度的并不主要是理性思考而主要是現(xiàn)成概念,不斷重復某一概念會造成民眾對其無意識的默認,并由此形成適應概念要求的習慣和本能。本能一旦形成,除非出現(xiàn)重大災變的警醒,理性則對其產(chǎn)生的行動無能為力。
(2)這種廣泛用于宣傳戰(zhàn)的手段,既可為資產(chǎn)階級服務,也可為無產(chǎn)階級服務。鑒于“資產(chǎn)階級思想體系的淵源比社會主義思想體系久遠得多,他經(jīng)過了更加全面的加工,它擁有的傳播工具也多得不能相比”的歷史條件,1902年,列寧在《怎么辦》這部小冊子中同意卡•考茨基將“社會主義意識是一種從外面灌輸?shù)綗o產(chǎn)階級的階級斗爭中去的東西,并不是一種從這個斗爭中自發(fā)產(chǎn)生出來的東西”的觀點,并要求無產(chǎn)階級政黨“為了執(zhí)行這個任務,同自發(fā)性進行殊死的斗爭”。灌輸?shù)年P鍵是將核心概念繞過受眾的意識直接植入下意識并用重復的方式使之強行轉化為行為偏好。
(3)重復灌輸手段的使用是有其辯證極限的。謊言說上一千遍就可變?yōu)?ldquo;真理”,但真理如果說上一千遍,也會被人誤認為是“謊言”。因此,遏制“重復”手段有效性的方式是重復本身,即將對手“重復”的內(nèi)容推向極端——比如“文革”中那無限量重復的“萬歲”“萬萬歲”——則會造成適得其反的心理后果。
22. 侵華戰(zhàn)爭期間,日本學者杉山平助在《論支那人》文章中將日本對華“筆戰(zhàn)”的作用概括為:“軍人用刀劍刺支那人,我們文化人就是要用筆把他們的靈魂挖出來。”這話反過來說也可理解為:當日本的文化人不能用筆把中國人的“靈魂挖出來”時,那軍人的刺刀就要派上用場。
23. 國家安全是民族生存和發(fā)展安全的依托。歷史上已有很多語言都被埋在地下,成了考古學研究的對象,如果我們語言研究的注意力只集中在它的音素、音節(jié)等“純學術”的細節(jié)上而不關心這種語言的命運及其相關政治因素,那我們的研究就失去了真義。據(jù)信原本是中華先民的北美印第安人的語言今天已成考古學研究的對象,如果我們今天的語言學研究的結果在未來也使中國語言成了一種“古老的傳說”,那至少對我們中華民族來說,就是失敗無比的研究。
24. 語言的張力與民族的命運息息相關,某種語言能否成為戰(zhàn)略語言與使用該語言的民族命運息息相關。斯大林總結說,在階級壓迫的歷史條件沒有消失之前:“只能有勝利的語言和失敗的語言。”在歐洲殖民者來到東亞之前,中華文明及其主體語言即漢語是這一地區(qū)強勢語言即斯大林所說的“勝利的語言”,這也就是中華帝國的戰(zhàn)略語言。
25 語詞變遷史表明,有較強張力的語言多是征服者的語言。當代最強勢的英語中有許多法語詞匯,說英語的人如能帶兩句法語就會給人一種很有身份有教養(yǎng)的印象,這是因為法國人征服過英國;俄國雖沒有被法國征服過,但由于法國在歷史上的強勢,曾使得“俄國貴族有一個時候在宮廷和沙龍里也有好講法語的風尚,他們以講俄語時夾雜些法語、以會講總是帶法國口音的俄語而自鳴得意”。法語中有許多拉丁語詞匯,說法語的人拽上兩句拉丁語是有學問、有身份的象征,那是由于羅馬人征服過法國。拉丁語對法國文化人的影響如此深刻,以至直到1539年法國國王弗朗索瓦才頒布《維萊-科特雷敕令》,要求往后所有官方文件都必須“以法語為母語而不是其他語言”,“尤其是不能用拉丁語”書寫。民族的征服,在許多情況下也是語言的征服。
26. 2000年10月31日,第九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第十八次會議通過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法》提出的“國家通用語言”的概念,2007年,國家語委提出“語言戰(zhàn)略是國家發(fā)展戰(zhàn)略的有機組成部分”的命題,這些不僅是中國語言學界,更是中國學術界的大事。
27.蘇聯(lián)解體后,西方將弱化或分化的目標轉向中國,據(jù)說也有一些西方學者跑到我們的新疆、西藏等地區(qū)進行“學術考察”,出錢“資助”中國的一些學者為其做“語言學”或“民族學”研究,讓我們自己的學者說那里原來有多少處于不同語系中的“民族”,并由此得出西方人想要的并符合他們戰(zhàn)略目標的結論。這種“隨風潛入夜”式的“學術研究”的后果不利于中國人民的團結和中國的政治統(tǒng)一,需要我們高度警惕。由西方導演的蘇聯(lián)解體使俄羅斯學者對此有深刻的體驗。B.A.利西奇金和Л.A.謝列平在其合著的《第三次世界大戰(zhàn)——信息心理戰(zhàn)》一書中說西方人:
從今天的利益出發(fā),挖掘歷史論據(jù)來證明今天的觀點是正確的。民族間的沖突往往以此為據(jù)。亞美尼亞與阿塞拜疆之間的沖突正是這種心理戰(zhàn)手法釀出的惡果。歷史上雙方都可以找出大量資料證明,卡拉巴赫屬于此方或彼方。當受到西方第五縱隊操縱的新聞界,公然煽動被移居的人民,就其實質(zhì)而言是組織了奧塞梯-印古什沖突以及其他一些沖突,釀成了大量傷亡。
28. 美國民族成分復雜程度不亞于印度,他們贊美印度是“語言博物館”,可對本國同類現(xiàn)象卻從不加以渲染。他們不僅不鼓勵而且是盡量減少和弱化本國民族的多樣性發(fā)展。“美國的語言教育,尤其是針對移民的語言教育發(fā)展所詮釋的是‘同一面旗幟,同一種語言,同一個國家’的理念”。
29.國家的命運決定民族的命運,而民族的命運就是語言的命運。
30. 與“美利堅合眾國”概念的重點在“合眾”(united)而非“眾國”(states)的道理一樣,事實上,中國“民族區(qū)域自治”概念的重點也不在于“民族”而在于“區(qū)域”,它主要是因“區(qū)域”差別而非“民族”差異產(chǎn)生的區(qū)域行政而非政治的概念?,F(xiàn)代國家理論表明,主權國家建成后,民族的多樣性只存在于文化層面而非政治層面,民族差異已歸屬于地理經(jīng)濟學中的地區(qū)差異范疇;在政治學范疇內(nèi),公民的原則代替了民族的原則,多樣性的民族身份轉化為無差異的公民身份;與此相應,在多樣性的族群語言和地區(qū)方言間的交流,更多地為無差異的公民共同使用的“國家通用語言”所取代。
31. 在國家主權形態(tài)下的族群語言是從屬于而非對等于國家通用語言的,這在民族國家歷史較長的西方國家中已成為語言通則。在中國塑造其地位高于族群語言和地區(qū)方言的國家戰(zhàn)略語言,決不意味著要消滅包括漢語在內(nèi)的族群語言;恰恰相反,我們不僅要研究,而且要在保證中國語(即“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通用語言”)主體地位的前提下,在中國民間大力保護各地的族群語言和地區(qū)方言的多樣性。但是,誠如斯大林同志所說,“方言和習慣語是全民語言的支派,并且從屬于全民語言”。今天我們也應當根據(jù)中國的實踐,提升中國語的主體性,保留和豐富族群語言和地區(qū)方言的多樣性。它們和中國語的關系是多樣性和統(tǒng)一性,在統(tǒng)一性中展示多樣性,在多樣性中體現(xiàn)統(tǒng)一性的關系。“漢語”與“藏語”“維語”等在國家語言政策中都屬于具有平等地位并從屬于“國家通用語言”的族群語言,而中國語則是全體公民有義務采用的無差別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通用語言”。
32. 法理上講,多民族國家聯(lián)合組建起統(tǒng)一主權的共和國家后,“民族”的內(nèi)涵就由政治范疇轉入文化范疇,民族身份就轉為國家公民身份。從法權的角度分析,在統(tǒng)一的國家主權確定的條件下,民族自決權已讓位于國家主權,這時,公民效忠的對象是國家而不是民族。與此相應的變化是,這時“民族分裂”已不能準確地表述“分裂國家”的含義,因為民族分合在這時已不是一個法權或說主權再造的過程,而是一個文化再造的過程。比如今天你可以說自己是漢族,明天你也可說自己是其他民族,這種角色轉換只形成了新的文化類型,并不觸及法律;但如果你說自己不是中國公民或要分裂國家主權,那就要觸及政治原則和觸犯法律了。同理,這時的“民族自治”,也成了一個用于突出特定國家區(qū)域行政的概念,而不是突出特定民族的行政概念。在“公民國家”語境中,當個人的人權與公民權沖突時,公民權高于人權,因為這時的人權的主體即個人自決權為獲得國家保護已在建國時自覺地讓渡給了公民權;當民族宗教的權利和義務與公民的權利和義務發(fā)生沖突時,公民權利和義務高于宗教權利和義務,國家只依法保護履行納稅和效忠國家等義務的公民的宗教權利;當民族選擇權(而非“民族自決權”,國家建立后“民族自決權”自動消亡)與國家主權矛盾時,國家主權高于民族選擇權。與此相應,國內(nèi)的族群語言和地區(qū)方言在民族和地區(qū)中的主體地位就應自覺地讓位于國家主體語言——這在中國就是以“漢語”為基礎的國家通用語言即“中國語”或“國語”。
33. 在國家語言層面,將國語語境中的“漢語”與語族語境中的“漢語”分離開來,在保留語族語境中的“漢語”概念前提下,將目前事實上起著國語作用的“漢語”的概念,進一步推進并提升為“中國語”的概念,以此為起點塑造其在國家中的地位高于包括漢語在內(nèi)的族群語言的國家戰(zhàn)略語言,對于推進中國語言戰(zhàn)略意義重大。
34. 國語的使用有助于國家認同。目前在臺海兩岸,同是中國語言,可臺灣的“國語”與大陸的“漢語”在理論上并不對接,這也不利于推進兩岸的主權認同。在中國境內(nèi),族群語言和地區(qū)方言的使用有利于地域族群認同,而不利于國家認同。中華民國時期國民政府曾推廣過“國語”和“國文”,新中國建立后,中央政府推廣國家通用“普通話”和“語文”,這些都是塑造國家戰(zhàn)略語言、提升全體公民的國家認同意識的有效實踐。但是,比較而言,與“國語”“國文”“普通話”“語文”,甚至有人提出的“華語”等概念比較,“中國語(Chinese)”的概念具有更鮮明的國家認同和更明確的主權歸屬認同的內(nèi)涵。主權歸屬認同是國家問題的實質(zhì),也是當代華人世界的政治認同的基本前提。因此,用“中國話”的概念替代事實上起著國語作用的“普通話”的概念,在保留族群語境中的“漢語”概念的同時,將“漢語”概念中具有“國語”語境的部分進一步提升為明確的“中國語”的概念,這對于增進中華民族的凝聚力,對于中國統(tǒng)一大業(yè)的順利完成,是有益的。
35. 新中國建立后,中央政府推廣基于漢語的“普通話”,這對于弱化漢語的族群性,強化其公民的通用性,使中國各民族從自在的族群認同過渡到自覺的國家認同,起到了巨大作用,它事實上完成了中國境內(nèi)族群語言和地區(qū)方言向“新的語言”即公民通用語言的過渡。盡管如此,“普通話”在理論上還是欠缺國家主權認同的意識,其使用的結果往往成了族群意義上的“漢語”概念的同義反復。比如目前我們在對外需要強調(diào)語言的主權認同時,我們常用“對外漢語教學”,這實則是中國“普通話教學”的同義表述,但這樣的結果無形中突出了族群認同,淡化了國家認同。這既不符合現(xiàn)代國家政治中各民族間通過對無差別的公民身份認同實現(xiàn)國家認同的一般原則,也不利于而且還會延緩中國尚未完全實現(xiàn)的國家統(tǒng)一任務的完成。比如,有“漢語”,就得有“藏語”“維語”等不勝枚舉的族群語言與之平行,這樣做表面上看是“尊重各民族傳統(tǒng)”,若深入分析,這種通過民族認同實現(xiàn)國家認同的做法并不利于國家的統(tǒng)一。在統(tǒng)一的國家中,不統(tǒng)一的民族自決權讓位于統(tǒng)一的國家主權、不統(tǒng)一的民族身份讓位于統(tǒng)一的公民身份、不統(tǒng)一的民族認同讓位于統(tǒng)一的國家認同,不統(tǒng)一的地區(qū)和族群語言讓位于統(tǒng)一的國家通用語言。試想,如果美國也要如此“尊重”各民族的“傳統(tǒng)習慣”,那光一個地名就不是“雙語”可以說得清楚的。但美國的主流媒體統(tǒng)一使用的“官方語言”只是英語,英語就是他們的“普通話”,就是他們的國家戰(zhàn)略語言。美國前總統(tǒng)西奧多•羅斯福對此說得明明白白:“在這個國家,我們只有容納一種語言的空間,這就是英語,因為我們將會看到,這個熔爐把我們的人民變成美國人,變成具有美國國民性的美國人,而不是成為在講多種語言的寄宿處的居民。”
36.將具有語言認同積極作用的“普通話”的概念進一步向國家主權認同方向推進,將“普通話”概念提升為突出國家認同的“中國語”的概念,使“中國語”成為在國內(nèi)其地位高于族群“方言”,在臺海兩岸有利于雙方語言理論對接并由此推進國家主權認同,在國際上有利于祖國認同的統(tǒng)一的國家戰(zhàn)略語言,維護中國的語言主權。
37. 2000年10月31日第九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第十八次會議通過《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法》已為“中國語”概念提出作好了法律準備。該法第二條明確指出“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是普通話和規(guī)范漢字”,這里已將“普通話”歸入“國語”即“國家通用語言”,將“漢字”進行規(guī)范性改造后使之成為“國家通用文字”即“國文”。它包括“普通話”和“規(guī)范漢字”兩部分。“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法”要求“國家機關以普通話和規(guī)范漢字為公務用語用字”;“學校及其他教育機構以普通話和規(guī)范漢字為基本的教育教學用語用字”;“廣播電臺、電視臺以普通話為基本的播音用語”(第九條、第十條、第十二條)。明確要求“國家推廣普通話”,并將“學習和使用國家通用語言文字”列入受國家保護的公民權利,要求“國家為公民學習和使用國家通用語言文字提供條件”(第三條、第四條)。“公民”概念就是中國境內(nèi)高于所有族群身份的統(tǒng)一身份,與此相適應的語言形式只能是“中國語”。
38.“中國語”即“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通用語言”,漢語,只是中國語中的大方言。方言不是國家語言,它只不過是國家語言形成的必要元素。
英語中將中國百姓用“漢語”要想表達“中國語”的意思,更多地表述為“Chinese”。Chinese,英文的基本解釋是“基于北京話的標準中國語”:
Chinese,the standard language of the Chinese,based on Peking speech.
而比較接近語族意義的“漢語”一詞,英文則用“Mandarin”,該詞英文的基本解釋是“官方或大多數(shù)中國人說的主要方言”:
The official or main dialect of Chinese, spoken in about nine tenths of mainland China and comprising a standard northern, a southwestern, and southern variety.
既然國際上為我們準備好了只等我們利用而不需費力改造的現(xiàn)成語境,那我們就應當考慮與這種國際語境“接軌”:在對內(nèi)對外主流電視報紙雜志中逐漸用“中國語(Chinese)”代替“普通話”的概念,以此對內(nèi)將中國公民的國家認同意識提升為高于族群認同的主流意識,對外使國際社會對中國語言的理解減少不必要的歧義,使“中國語”成為用于提升公民國家認同和中國國際形象并因此被尊定為一的為全體公民通用的戰(zhàn)略性語言。
39. 1965年7月16日,毛澤東閱中央美術學院教師聞立鵬、王式廓、李化吉關于美術院校使用模特問題給江青的信。毛澤東在信末批注:“齊白石、陳半丁之流,就花木而論,還不如清末某些畫家。中國畫家,就我見過的,只有一個徐悲鴻留下了人體素描。其余如齊白石、陳半丁之流,沒有一個能畫人物的。
40.1965年6月11日,毛澤東在杭州接見中共中央華東局書記處成員時說:文藝座談會我講了話,放了空炮,以后二十幾年沒有整個抓文藝戰(zhàn)線,結果長期以來照樣是帝王將相、才子佳人占統(tǒng)治地位,盡是那一套,勞動人民只是打武場、跑龍?zhí)住,F(xiàn)在要改一改,讓勞動人民當主人,才符合我們現(xiàn)在的情況。
41. 國畫水墨,至簡至美。
42. 毛澤東說:字的結構有大小、疏密,筆劃有長短、粗細、曲直、交叉,筆勢上又有虛與實、動與靜,布局上有行與行間的關系、黑白之間的關系。比如王羲之的行筆,我就喜歡他的行筆流暢,看了使人舒服。我對草書開始感興趣,就是看了此人的帖產(chǎn)生的。他的草書有《十七帖》。記住了王羲之的行筆,你再看鄭板橋的帖,就又感到蒼勁有力。這種美不僅是秀麗,把一串字連起來看,有震地之威,就像要奔赴沙場的一名勇猛武將,好一派威武之姿?。∴嵃鍢虻拿恳粋€字都有分量,掉在地上,能砸出鏗鏘的聲音。這就叫擲地有聲啊。毛澤東還說,字是有個性的,你可以從它的筆法,從它的一撇一捺來判斷這是誰的手筆??梢哉f,個人的筆跡和字體就代表他本人,代表他的性格。
43.單純追求網(wǎng)站高點擊率的結果一定是先點倒自己。
44.心理傷疤,是人因心靈脆弱受到?jīng)_創(chuàng)的記錄,更是人戰(zhàn)勝脆弱和克服困難的刻痕。心理沒有傷疤的人是沒有的,如有,那這人如果不是神也一定是天使,反正不屬于這個社會。但總揭心理傷疤,更會使人無片刻安寧。一般而言,越是敏感的人,心理傷疤就會越多;同理,這樣的人成功的概率也會越大,其前提是不能將敏感變?yōu)榇嗳?。治愈心理?chuàng)傷的方法是用不斷的實踐成功讓它“結痂”“鈣化”和平復。
45. 1975年9月,毛澤東對蘆荻說:學文科的人必須懂歷史,這是基本功,二十四史大半是假的,所謂野史也大半是假的??墒牵悴荒芤驗樗俚亩?,就自己來搞一套歷史,不懂了,那是形而上學,是傻子。所以,還必須要扎扎實實地把二十四史學好。
46.1959年,毛澤東在同吳冷西談話時說:“新聞工作,要看是政治家辦,還是書生辦。有些人是書生,最大的缺點是多謀寡斷。”毛澤東批評這些人不會“讀無字之書,聽無弦音”。“多謀寡斷”的認識根源還是不懂和不講政治,尤其不懂和不講文化傳播與政治的關系。
47.在各國“筆部隊”中最老謀深算的是英國,美國及其他西方國家只是英國“謀略派”時好時壞的學生。
48.比較而言,英國的文化傳播更是一個系統(tǒng)工程:從編撰世界主要國家的歷史(比如“劍橋中國史”系列)到塑造國際文化觀念(比如英國有意捧紅的湯因比的歷史觀)、國際主流經(jīng)濟學(如連英國人自己也不信的亞當·斯密的經(jīng)濟學說)、生物學等工程,幾乎全被納入其文化傳播的戰(zhàn)略之中。英國人不在乎世界是什么樣的,只在乎他們的傳播受眾心目中的世界與其編造的“世界”是否合拍,其最終目的是讓對手國家乃至它的盟國按著英國各式“皇家學會”認可的標準存在或不存在。
49.常言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可英國人要報起仇來,百年也不晚。自丘吉爾起,英國政治家們就開始呼吁歐洲團結以實現(xiàn)歐洲復興。湯因比在其主編的《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史大全》中號召歐洲人痛定思痛,用“五十到一百年”的歷史,推動歐洲“內(nèi)部的一次大革命”,最終使歐洲得以“恢復原狀”:
第一次和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使歐洲的傳統(tǒng)組織一再受到打擊,歐洲是否能恢復原狀,這仍然是一個大問題,要由今后50年到100年的歷史來解答。只有經(jīng)過內(nèi)部的一次大革命,改變早已確立的政治與經(jīng)濟組織方式,形成全歐的社會組織,歐洲似乎才有可能在俄美兩個超級大國控制的世界中恢復主權。然而,千百年來的因循守舊、各國的既得利益以及年深月久的憎恨與恐懼,都是壓在歐洲背上的負擔,阻礙了上述那種革新。從技術上講,肯定是可以革新的,但從社會與政治上說,或許不可能進行改革。歐洲人作為個人,作為民族,常具有卓越的理智、洞察力和行政手腕,但這些因素同傳統(tǒng)的勢力、感情以及復舊情緒將會有一場艱苦的斗爭,而這種斗爭決不能擺脫在歐洲邊緣已站住了腳的超級大國的操縱和擺布??磥矶砻乐g爭奪歐洲資源的斗爭,不可能有助于歐洲改組的事業(yè)。
英國的政治家和學者們并沒有忘記二戰(zhàn)中為羅斯福出賣的恥辱,他們一直在用捧殺的方式削弱美國并借美國之手為歐洲收復在雅爾塔體制中失去的戰(zhàn)略利益。英國前首相托尼·布萊爾在回憶錄《旅程:我的政治生涯》的序言中將這個目的說得更加明白:
我想改革英國,使它保留20世紀初、身披世界最強大帝國斗篷的驕傲,同時,面對21世紀的到來,不會由于那件斗篷不再合身而自覺失落和衰退。
50.在當時英國對外宣傳工作取得相當?shù)某尚В灾料L乩赵凇段业膴^斗》中無不羨慕地說:“在英國,宣傳被作為第一級的武器使用;在我國,卻是失業(yè)政客的飯碗,或者至多不過是一些靦腆的英雄們的一種職業(yè)。結果宣傳對我們來說,其效果等于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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