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馬克思致恩格斯 1857年1月10日
馬克思 恩格斯/中共中央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著作編譯局編譯
曼徹斯特
于[倫敦]哈佛斯托克小山梅特蘭公園格拉弗頓坊9號
親愛的弗雷德里克:
首先向你祝賀新年,雖然已經(jīng)遲了。由于墨水淡和連續(xù)許多夜的寫作,我的一只眼睛發(fā)了炎,難以動筆。
五英鎊(第二次匯款)和《山地戰(zhàn)》[注:弗·恩格斯《山地戰(zhàn)的今昔》。——編者注]均已收到。非常感謝。
魯普斯真的又遭到了曼徹斯特的“強盜騎士”的襲擊和搶劫嗎?還是這里流傳的謠言只是不加批判的舊事重提呢?
老希爾最好到天堂里去或者到田園詩般的瑞士山丘去[注:雙關(guān)語:“希爾”的原文Hill,也有“山丘”的意思。——編者注],這樣,你們辦事處就可以完全找人代替他,而不致借口他“暫時”有病讓你擔(dān)負兩份工作。
不管某些報紙怎樣說,紐沙特爾事件還沒有完全解決。雙方也許都過于夸口了。雙方都已經(jīng)出了丑,——不論是我們的對波拿巴畢恭畢敬的霍亨索倫,還是舉止“充滿尊嚴”的瑞士人。要知道,這些惡棍因為工人們舉行了鼓動性的示威,而把好幾百工廠工人趕到皮蒙特去了。“債主們”[注:“債主們”暗指瑞士人,因為法國工廠主,特別是亞爾薩斯人,欠瑞士銀行的債。——編者注]以為用這種辦法可以使自己既受到波拿巴的尊敬,也受到奧地利的尊敬。拉摩里西爾和貝多表示要把自己的劍交給瑞士市民,你以為怎樣?顯然,這純粹是對波拿巴的示威,因為這些家伙確信瑞士債主們是不會抓住他們的話的。
小資產(chǎn)階級民主派中現(xiàn)在情緒非常激昂。這一次沖突正合他們的心意。而且德國南部的愛國者自然把瑞士人看成是同族,并且實際上把目前的沖突僅僅看成是1849年維護帝國憲法運動[100]的繼續(xù)。此外,可能發(fā)生黑林人的起義等等。的確,普魯士人從自己方面在盡一切力量防止“破壞和平”。例如,胖子[注:弗里德里希-威廉四世。——編者注]給他的彼得堡的親戚[注:亞歷山大二世。——編者注]寫了一封信,口氣就象那個請求妻子抓住他,不然他要從窗口跳出去自殺的人一樣。“抓住我”——我們的世襲君主依次向所有的大國呼喊。但是問題在于,它們是否愿意“抓住”他,西方和東方是否不會同樣幸災(zāi)樂禍地把火煽得更旺。不論結(jié)局怎樣,丟臉的事是少不了的。
蒲魯東現(xiàn)在在巴黎出版一部“經(jīng)濟學(xué)的圣經(jīng)”[101]。我要破壞,我也要建設(shè)。如他所說的,第一部分他已在《貧困的哲學(xué)》[注:比·約·蒲魯東《經(jīng)濟矛盾的體系,或貧困的哲學(xué)》。——編者注]中完成了?,F(xiàn)在他要來為第二部分,“揭幕”。這部劣作用德文出版了,譯者是路德維希·西蒙,此人現(xiàn)在在巴黎滿不錯地當(dāng)了克尼格斯瓦特(或者類似的名字,《國民報》派的著名銀行家)的代理人。我這里有蒲魯東的學(xué)生的一部新著作:阿爾弗勒德·達里蒙《論銀行改革》1856年版。老一套。停止流通黃金和白銀,或把一切商品象黃金和白銀一樣都變?yōu)榻粨Q工具。這部著作由艾米爾·日拉丹寫了序言,并且滿篇是吹捧伊薩克·貝列拉的話。因此,它使人可以在某種程度上看出,波拿巴在最后一剎那仍然能夠求助于一種什么樣的“社會主義”政變。
我有一大包布魯諾·鮑威爾在俄國戰(zhàn)爭時期寫的小冊子[102]。平淡無味而又裝腔作勢。現(xiàn)在這個可敬的家伙和他的兄弟埃格伯特[注:埃格伯特·鮑威爾。——編者注]在柏林市郊向柏林市政府租了五十英畝土地。倫敦人埃德加爾[注:埃德加爾·鮑威爾。——編者注]的老岳母(老洗衣婦或這一類人)則將照管“市場”方面。布魯諾寫信給埃德加爾說,這是一條達到“獨立”的途徑。他每英畝付五帝國塔勒[注:帝國塔勒——德國銀幣,重約一盎斯(27—30克)。——編者注]的租金,合計每年付二百五十帝國塔勒。這是一塊舊荒地。布魯諾以為,這塊地的收益和產(chǎn)品將使他有閑工夫來寫完他的《早期基督教的歷史》[103],它應(yīng)當(dāng)成為他的福音書批判[104]的“歷史的”檢驗。這些美妙的批判的幻想就是這樣,也許,它們在一定程度上是由于回憶起浮士德在第二部中變成土地占有者[注:歌德《浮士德》第二部第五幕。——編者注]而產(chǎn)生的。布魯諾只是忘記了,這種轉(zhuǎn)變所需的錢浮士德是從魔鬼那兒得到的。
拉勒斯泰德《斯堪的那維亞,它的憂患和希望》是梅洛斯拉夫斯基的書[注:路·梅洛斯拉夫斯基《歐洲均勢中的波蘭民族》。——編者注]的瑞典版。包含有一些有趣的事實。例如,拉勒斯泰德了解到,在上個世紀英國經(jīng)常為俄國人的利益而愚弄瑞典。他說,查理十二死后,英國人表面上為了反對俄國人而派去了諾里斯海軍上將,后者被彼得一世用一顆很貴重的寶石收買了。關(guān)于貝爾納多特的行為也提供了一些新材料。
這里沒有什么新聞。我很少出門,也很少聽到什么。
祝好。
你的 卡·馬·
柏林人孚赫先生是《晨星報》編輯的主要助手之一?;衾?middot;梅休竟然在倫敦《新聞畫報》上攻擊魯普斯,其中說:
“一個確確實實的老光棍的標(biāo)志”。“一個人不帶傘便不能出門,——這是一個標(biāo)志。一個人認為一切人都在欺騙他,——這是一個標(biāo)志。一個人不論買什么都自己去……”
注釋:
[100]1849年維護帝國憲法運動(帝國憲法是法蘭克福國民議會1849年3月28日通過的)是1848—1849年德國資產(chǎn)階級民主革命的最后階段。憲法遭到了多數(shù)德意志邦的否決。1849年5月,在薩克森、萊茵普魯士、巴登和普法爾茨爆發(fā)了維護憲法的起義。但是,法蘭克福國民議會對起義者絲毫不加援助。1849年7月,運動完全被鎮(zhèn)壓下去了。恩格斯在《德國維護帝國憲法的運動》(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7卷第127—235頁)和《德國的革命和反革命》(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8卷第91—104頁)這兩部著作中評述了維護帝國憲法的運動。——第88頁。
[101]指比·約·蒲魯東《交易所投機者手冊》1857年巴黎版(P.J,Proudhon.《Manuel du spéculateur a la bourse》.Paris,1857)。——第88頁。
[102]指布魯諾·鮑威爾在克里木戰(zhàn)爭前夕和戰(zhàn)爭期間寫的小冊子:《俄國和德國人》1853年沙洛頓堡版(《Ruβland und das Germanenthum》.Charlottenburg.1853);《俄國和德國人。第二部。德國問題和東方問題》1853年沙洛頓堡版(《Ruβland und das Germanenthum.Zweite Abtheilung.Die deutsche und die orientalische Frage》,Charlottenburg,1853);《俄國當(dāng)前的立場》1854年沙洛頓堡版(《Die jetzige Stellung Ruβlands》.Charlotenburg.1854);《德國和俄國人》1854年沙洛頓堡版(《Deutachland und das Russenthum》.Charlottenburg.1854);《俄國和英國》1854年沙洛頓堡版(《Ruβland und England》.Charlottenburg.1854)。這些小冊子中的最后一本還出版過法文本:《俄國和英國》,譯自德文,1854年沙洛頓堡版(《La Russie et l’Angleterre.Traduit de l’Allemand》.Charlottenburg,1854)。馬克思批判鮑威爾的這些小冊子中的某幾本的提綱初稿曾用俄文發(fā)表在《馬克思主義年鑒》雜志1928年第6期上。——第89頁。
[103]馬克思提到的布魯諾·鮑威爾關(guān)于早期基督教的歷史的著作,1874年第一次在柏林發(fā)表,標(biāo)題是:《斐洛、施特勞斯、勒南和早期基督教》(《Philo.Strauβ und Renan und das Urchristenthum》)。——第89頁。
[104]指布·鮑威爾《福音書的批判和它產(chǎn)生的歷史》1850—1852年柏林版第1—4卷(B.Bauer.《Kritik der Evangelien und Geschichte ihres Ursprunga》.Bd.Ⅰ—Ⅳ.Berlin,1850—1852)。——第89頁。
出處: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9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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