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主義從空想到科學的發(fā)展”德文本初版序言
馬克思 恩格斯/中共中央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著作編譯局編譯
這本小冊子來自1878年在萊比錫出版的我的著作“歐根·杜林先生在科學中實行的變革”一書中的三章。我為我的朋友保爾·拉法格把這三章匯集在一起交給他譯成法文,并增加了若干比較詳細的說明。經我校閱過的法譯文最初發(fā)表在“社會主義評論”上,后來于1880年在巴黎印成單行本出版,書名為“空想社會主義和科學社會主義”[206]。根據法譯文翻譯的波蘭文本于1882年在日內瓦“黎明”印刷所出版,書名為“空想的和科學的社會主義”[207]。
拉法格的譯本在說法語的國家,特別是在法國,獲得了意外的成功,這給我提出了一個問題:這三章如果按德文印成單行本出版,是否同樣有好處呢。這時,蘇黎世的“社會民主黨人報”[208]編輯部告訴我,在德國社會民主黨內普遍感到迫切需要出版新的宣傳小冊子,問我是否愿意把這三章用于這一目的。我當然同意這樣做,并把我的著作交給他們處理。
可是,這一著作原來根本不是為了直接在群眾中進行宣傳而寫的。這樣一種首先是純粹科學的著作怎樣才能適用于直接的宣傳呢?在形式和內容上需要作些什么修改呢?
說到形式,只有常常使用外國字這一點可以引起懷疑。但是拉薩爾已經根本不在他的演說和宣傳小冊子中避免使用外國字,而且據我所知,大家并沒有因此訴苦。從那時以來,我們的工人已經更多地和更經常地閱讀報紙,因此也更多地熟悉外國字。我只限于刪去一切不必要的外國字。對于必要的外國字,我沒有附上所謂解釋性的譯文。這些必要的外國字大部分是科學技術上通用的術語,它們如果可以翻譯,那就不是必要的了。這就是說,翻譯只能歪曲這些術語的意義;它不能說明,反而會造成混亂。在這里,口頭的解釋會有更大的幫助。
內容卻剛剛相反,我可以肯定地說:對德國工人來說困難是不多的??偟恼f來,只有第三部分是困難的,但是對于工人,較之“有教養(yǎng)的”資產者,困難要少得多,因為這一部分正是概括了工人的一般生活條件。至于說到我在這里加上的許多說明,那末我實際上與其說是考慮到工人,不如說是考慮到“有教養(yǎng)的”讀者,如議員先生馮·艾內恩、樞密顧問先生亨利希·馮·濟貝耳以及特賴奇克之流的人物,他們?yōu)椴豢梢种频挠屖?,總是一再地表明他們的驚人的無知和由此產生的對社會主義的巨大的誤解。如果唐·吉訶德挺著長矛同風車搏斗,那末這是合乎他的身分和所扮演的角色的;但是我們不能容許???middot;判扎做這類事情。
這樣的讀者也會覺得奇怪:為什么在社會主義發(fā)展的簡述中提到康德—拉普拉斯的天體演化學說,提到現(xiàn)代自然科學和達爾文,提到德國的古典哲學和黑格爾。但是,科學社會主義本質上是德國的產物,而且也只能產生于古典哲學還生氣勃勃地保存著自覺的辯證法傳統(tǒng)的國家,即產生于德國[注:“于德國”是筆誤,應當說“于德國人中間”,因為科學社會主義的產生,一方面必需有德國的辯證法,但是同時也必需有英國和法國的發(fā)展了的經濟關系和政治關系。德國的落后的經濟和政治條件——四十年代初比現(xiàn)在還落后得多——最多只能產生社會主義的諷刺畫(參看“共產黨宣言”第三章(丙)“德國的或‘真正的’社會主義”[209])。只有在英國和法國所造成的經濟和政治的情況受到德國辯證法的批判以后,才能產生真正的結果。因而,從這方面看來,科學社會主義并不是專屬德國的產物,而同樣是國際的產物。——恩格斯在1883年德文版上加的注]。唯物主義歷史觀及其在現(xiàn)代的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之間的階級斗爭上的特別應用,只有借助于辯證法才有可能。如果說,德國資產階級的教師們已經把關于德國大哲學家和他們所創(chuàng)立的辯證法的記憶淹沒在一種無聊的折衷主義的泥沼里,而且已經做到這樣一種程度,以致我們不得不引用現(xiàn)代自然科學來證明辯證法是存在于現(xiàn)實之中的,那末,我們德國社會主義者卻以我們不僅繼承了圣西門、傅立葉和歐文,而且繼承了康德、費希特和黑格爾而感到驕傲。
弗里德里希·恩格斯
1882年9月21日于倫敦
載于弗·恩格斯“社會主義從空想到科學的發(fā)展”一書(1882年哥丁根—蘇黎世版)
原文是德文
中文根據“馬克思恩格斯全集”1962年柏林狄茨出版社德文版第19卷譯出
注釋:
[206]F.Engels.《Socialisme utopique et socialisme scientifique》.Paris,1880.——第345頁。
[207]Fr.Engels.《Socyjalizm utopijny a naukowy》.Genève,1882.——第345頁。
[208]“社會民主黨人報”(《Der Sozialdemokrat》)是德國社會民主黨的中央機關報;反社會黨人非常法生效時期出版的一種周報,從1879年9月至1888年9月在蘇黎世出版,從1888年10月至1890年9月27日在倫敦出版。馬克思和為該報撰稿的恩格斯都反對過該報的錯誤,幫助該報在自己的篇幅中貫徹黨的無產階級的路線。——第345頁。
[209]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4卷第495—498頁。——第347頁。
出處: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9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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