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會新聞:羅巴克和布爾韋爾的提案
馬克思 恩格斯/中共中央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著作編譯局編譯
倫敦7月11日。大家知道,對上一屆聯(lián)合內(nèi)閣的全體閣員表示譴責的羅巴克提案,原訂于下星期二進行討論。在北明翰、設菲爾德、新堡和其他地方都組織了人數(shù)眾多的群眾大會來支持他的提案,同時在倫敦各個角落公開征集在有關該問題的請愿書上簽名,可是,議員們卻跑到巴黎、那不勒斯及自己的田莊逃避表決。羅巴克竭力想制止這種為帕麥斯頓所大力支持的逃避行為,他昨天要求授權宣布下星期二在下院實行《Call》〔“點名”〕?!禖all》是一種舊的議會程序,自從進行有關解放天主教徒的辯論以后就被人遺忘了。這個程序要求在會議開幕時對所有的議員進行點名。不到會者應由議會警衛(wèi)逮捕,他們必須在議會會議上當眾認罪,并處以一定數(shù)量的罰金。但是下院以133票對108票的多數(shù)否決了羅巴克采用《Call》的強制辦法。沒有什么東西比對待羅巴克提案的態(tài)度更能說明英國議會和作為議會喉舌的報刊的特點了。提案不是由一個“官方”反對派的成員提出的,這是它的第一個缺陷。這個提案不僅反對這一屆內(nèi)閣的閣員,而且也反對上一屆內(nèi)閣的閣員。因此,它不是純粹的黨派的計謀。這個提案宣稱,新內(nèi)閣的成立還不能贖回上一屆內(nèi)閣的罪過。這個提案是關于追究責任的提案的前提,這也就是提案的第二個大缺陷。不言而喻,官方反對派只愿意“在更換大臣的范圍內(nèi)”進行議會斗爭。他們根本不愿意就大臣們的責任問題進行斗爭。Outs〔反對派〕集團對保存內(nèi)閣的萬能權力所表現(xiàn)的熱心程度并不比Ins〔政府〕集團差。議會斗爭的技巧恰好在于:在短兵相接的格斗中打擊的不是職位,而僅僅是當時占據(jù)職位的人,并且在進行打擊的時候,要使這個人在作為大臣下臺以后,馬上又能作為大臣的候選人而上臺。寡頭政體不是靠把政權經(jīng)常保存在同樣一些手中而使自己永存下去的,而是采用這樣的辦法:它輪流地使政權從一只手中放下,又立刻被另一只手抓住。因此,托利黨人像輝格黨人一樣也不滿意羅巴克的提案。
至于報刊,這里具有決定意義的是“泰晤士報”的立場。當羅巴克委員會可以被利用來一方面促使大臣的更換,另一方面發(fā)泄社會的激憤的時候,擁護成立羅巴克委員會的呼聲哪家報紙喊得最響亮呢?而自從羅巴克采取進一步行動,依靠自己的委員會的工作成績,用使聯(lián)合內(nèi)閣的所有閣員遭到議會方面的譴責這種辦法相威脅的時候起,又是哪一家報紙保持比“泰晤士報”更頑強的沉默呢?對這家報紙來說,羅巴克提案并不存在,昨天在議會內(nèi)發(fā)生的關于《Call》的事件與它無關,關于北明翰和設菲爾德等地的群眾大會,在它的各欄內(nèi)也只字未提。顯然,羅巴克本人不是布魯土斯;他一方面看到,輝格黨人對他多年的服務給予的報酬是何等的菲薄,另一方面他又看到,他有他自己的選民的支持。他是具有大量選民的選區(qū)的代表,既然他不能用現(xiàn)金來報答他們,他就應當報之以聲譽。最后,當代的沃里克、議會的“國王制造者”的角色不能不符合沽名釣譽的、但至今未必有很大成就的律師的口味。作為反對派的托利黨人自然不能夠采取輝格黨人的方式來進行反對羅巴克提案的斗爭。因此,他們極力要走在它的前面。這就是布爾韋爾根據(jù)約翰·羅素勛爵對維也納會議所作的令人驚奇的揭露而提出的向內(nèi)閣投不信任票的提案的秘密。布爾韋爾的提案完全是“在更換大臣的范圍內(nèi)”兜圈子。這個提案從羅巴克手中奪走了內(nèi)閣的命運。如果他的提案能通過,這就意味著托利黨推翻了輝格黨,一旦托利黨人控制了內(nèi)閣,那末他們通常所有的“寬宏大量”就不會允許他們利用自己的勝利和進一步去支持羅巴克。但是,托利黨人的狡猾手段同時也使帕麥斯頓有可能采取舊的議會手段。羅素的辭職——不管是自愿的還是被迫的——會擋開布爾韋爾的提案,就像布爾韋爾擋開了羅巴克的提案一樣。如果羅素的辭職不是發(fā)生在會議的結束時期,那末他的辭職不可避免地會導致帕麥斯頓內(nèi)閣的垮臺。而現(xiàn)在相反,羅素的辭職可以延長帕麥斯頓內(nèi)閣的壽命。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是說,在帕麥斯頓之前還沒有一個英國大臣能這樣巧妙地和成功地利用人民的怨言來硬使議會各黨派接受自己的意見,利用各種微小的議會利益、議會派別和議會手續(xù)來硬使人民接受自己的意見。他好像是一個能施妖法的老人,有一次航海家辛伯達讓這個老人爬到自己的肩膀上以后,就無論如何也不能夠擺脫他了。
卡·馬克思寫于1855年7月11日
載于1855年7月14日“新奧得報”第323號
原文是德文
俄文譯自“新奧得報”
出處: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1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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