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馬克思致斐迪南·拉薩爾
馬克思 恩格斯/中共中央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著作編譯局編譯
柏林
1859年11月22日[于倫敦]
親愛的拉薩爾:
一方面,今天是往美國寄郵件的日子[304];另一方面,我吃了許多藥。所以無論寫什么都有困難。因此將很簡短。
(1)謝謝你上上次的來信。但是,很可能我能夠在倫敦這里以我自己的名義開期票,用高利息借到一筆錢。
(2)在《改革報》已經(jīng)刊載了我的聲明[注:卡·馬克思《致〈改革報〉、〈人民報〉和〈總匯報〉編輯部的聲明》。——編者注]之后,你駁斥福格特的聲明最好不要發(fā)表。對我特別重要的是迫使福格特先生在倫敦繼續(xù)這個案件[注:見本卷第609—610頁。——編者注]。
(3)我已告訴弗萊里格拉特,你稱贊他的關(guān)于席勒的詩,你對他對待你的態(tài)度感到不滿。[510]現(xiàn)在他會給你寫信。請看一看第四十三期《涼亭》,金克爾的奴仆貝塔先生(以前是路易·德魯克爾在這里出版的《您好!》的編輯,而現(xiàn)在是《海爾曼》的主要頭目,而這個雜志的編輯完全是從文化流氓無產(chǎn)階級中搜羅的)在那里造出一個發(fā)現(xiàn),說弗萊里格拉特自從“感到我的呼吸”之后就“很少歌唱”[431]。最近幾年,弗萊里格拉特過分地巴結(jié)有權(quán)勢的人物,因為他渴望成名。在這方面,他的妻子對他的影響似乎不是很好的。我不想多談這個問題,只是指出,我們黨內(nèi)某些很有才能的人正確地感到,我對待我個人的和黨內(nèi)的老朋友過于寬容了。
(4)關(guān)于波拿巴。據(jù)我看,意大利戰(zhàn)爭曾一度鞏固了波拿巴在法國的地位;它把意大利革命交到皮蒙特空談家及其同謀者的手中;它使普魯士因其豪格維茨式的政策而在自由派平民眼中得到特別的聲望;它加強了俄國在德國的影響;最后,它助長了前所未聞的道德敗壞,即波拿巴主義與民族空談的最可恥的結(jié)合。我簡直不能理解,我們黨里的人怎樣能夠辯證地支持自由派市儈們的這種令人惡心的反革命幻想。從迪斯累里公開承認波拿巴和俄國之間存在同盟時起,尤其是從俄國向德意志各邦宮廷發(fā)出無恥的周知照會時起[511],在我看來,就應(yīng)當(dāng)對俄法同盟[346]宣戰(zhàn)。所有一切在表面上看來與反對法國有關(guān)的反自由主義的東西,由于同俄國的對抗而立刻被消除了。
我仔細研究過施萊尼茨的緊急指示[505],這些緊急指示以及這里的大臣一部分是直接在議會發(fā)表的,一部分是在報刊發(fā)表的聲明,向我表明,普魯士在德國邊境受到侵犯以前并不曾打算進行干涉。波拿巴受俄英兩國的保護,當(dāng)時得到許可進行“局部”戰(zhàn)爭以鞏固他在法國的地位。普魯士連指頭也不敢動一下,如果它動了,就會爆發(fā)德國和俄國之間的戰(zhàn)爭——這是一切事件中最理想的。但是實際上問題并不在這里,因為普魯士永遠不會有采取這種步驟的勇氣。相反地,問題在于,一方面,要使普魯士政府的全部可憐弱點暴露出來,另一方面,——這是首要的——要揭穿波拿巴的騙局。這場戲并不難演,因為革命派的全部代表——從馬志尼到路易·勃朗、賴德律-洛蘭,甚至蒲魯東——都可能參加。這樣一來,揭露波拿巴騙局的論戰(zhàn)就不會帶有敵對意大利或法國的性質(zhì)。
我在這里自然沒有透徹地分析這個問題,而只是指出幾點。但是請允許我提出一點意見。形勢可能不久又要臨近危機。在這種情況下,我們黨內(nèi)應(yīng)當(dāng)在兩者之中擇其一:要么任何人不同別人商量,均不得代表黨講話;要么每個人都有權(quán)發(fā)表自己的意見,而不管其他人。然而,最好是不采取后一種方法,因為在人數(shù)這樣少的黨內(nèi)進行公開辯論(而應(yīng)當(dāng)希望黨通過它的努力來彌補其數(shù)量上的不足)在任何情況下都是不利的。我只能說,在我到英格蘭和蘇格蘭旅行(夏天)[372]期間,——我們的黨內(nèi)的老朋友都在這里,——我沒有碰到一個人不希望你在許多問題上修改自己的小冊子[注:斐·拉薩爾《意大利戰(zhàn)爭和普魯士的任務(wù)》。——編者注]。我認為,這完全是因為在英國和在大陸對國外政策的看法完全不同的緣故。
祝好。
你的 卡·馬·
注釋:
[304]馬克思給《紐約每日論壇報》每星期寄兩次文章,即星期二和星期五。——第374、614、639頁。
[346]馬克思在這里是說,1859年3月3日在巴黎簽訂的關(guān)于如果法國和撒丁同奧地利之間發(fā)生戰(zhàn)爭時實行中立和合作的秘密條約在形式上把俄國和法國結(jié)合在一起。報刊披露了關(guān)于這個秘密條約的消息,于是馬克思在他1859年4月29日給《紐約每日論壇報》寫的《金融恐慌》一文(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3卷第352頁)中報道了這個條約。——第408、615頁。
[372]1859年6月下半月,馬克思住在曼徹斯特恩格斯處。他們討論了有關(guān)出版《人民報》的一些問題,馬克思同時還到蘇格蘭去拜訪了共產(chǎn)主義者同盟前盟員伊曼特和海澤,并就籌劃出版《人民報》的經(jīng)費問題同他們進行了商談。馬克思大約在7月2日回到倫敦。——第433、598、606、616頁。
[431]1859年《涼亭》畫報第43期以“貝”的署名發(fā)表了貝特齊希的短文《斐迪南·弗萊里格拉特》。這篇短文無中生有地硬說詩人的詩作不成功是由于受了馬克思的影響。
馬克思寄的《人民報》剪報是1859年11月7日刊載的一篇關(guān)于福格特對奧格斯堡《總匯報》的訴訟的報道。該報的這篇報道對馬克思進行了惡毒的攻擊。——第488、503、614、618、622頁。
[505]馬克思指普魯士政府1859年7月在《新普魯士報》上發(fā)表的關(guān)于1859年意大利戰(zhàn)爭的外交文件。后來在7月30—31日,奧格斯堡《總匯報》轉(zhuǎn)載了這些文件。馬克思在這里提到的文章《Quid pro Quo》(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3卷第503—523頁)中詳盡地分析了這一批發(fā)表的普魯士外交大臣施萊尼茨的一系列緊急指示。——第606、615頁。
[510]馬克思指拉薩爾1859年11月中給他的信。拉薩爾在信中贊揚弗萊里格拉特的贊美詩《為席勒紀念活動而作。1859年11月10日。旅居倫敦的德國人的頌歌》,并且抱怨弗萊里格拉特收到他的劇本《弗蘭茨·馮·濟金根》,以后不作任何回答。——第614頁。
[511]俄國的周知照會是指外交大臣哥爾查科夫1859年5月21日給俄國駐德國各邦的外交代表的緊急指示。這個緊急指示全文刊載在《比利時獨立報》上,并于1859年6月16日在奧格斯堡《總匯報》第167號上轉(zhuǎn)載。
馬克思在他的《Quid pro Quo》一文中關(guān)于這個緊急指示寫道:“哥爾查科夫照會德國各小邦,以鞭子相威脅,責(zé)成它們嚴守中立。這個照會上了報刊”(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3卷第513頁)。——第615頁。
出處: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9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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