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思和“新萊茵報”(1848—1849年)[12]
馬克思 恩格斯/中共中央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著作編譯局編譯
當二月革命爆發(fā)的時候,我們所稱的德國“共產黨”僅僅是一個人數不多的核心,即作為秘密宣傳團體而組成的共產主義者同盟。同盟所以是秘密的,只是因為當時在德國沒有結社和集會的權利。除了同盟得以從中吸收盟員的國外各工人協(xié)會之外,同盟在本國大約有三十個支部或小組,此外,在許多地方還有個別的盟員。但是,這個不大的戰(zhàn)斗隊,卻擁有一個大家都樂于服從的第一流領袖馬克思,并且賴有他才具備了一個至今還保留其全部意義的原則性的和策略的綱領——“共產黨宣言”。
這里應該談到的首先是綱領的策略部分。這一部分一般指出:
“共產黨人不是同其他工人政黨相對立的特殊政黨。
他們沒有任何同整個無產階級的利益不同的利益。
他們不提出任何特殊的原則,用以塑造無產階級的運動。
共產黨人同其他無產階級政黨不同的地方只是:一方面,在各國無產者的斗爭中,共產黨人強調和堅持整個無產階級的不分民族的共同利益;另一方面,在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斗爭所經歷的各個發(fā)展階段上,共產黨人始終代表整個運動的利益。
因此,在實踐方面,共產黨人是各國工人政黨中最堅決的、始終推動運動前進的部分;在理論方面,他們比其余的無產階級群眾優(yōu)越的地方在于他們了解無產階級運動的條件、進程和一般結果。”[13]
而關于德國黨,則特別指出:
“在德國,只要資產階級采取革命的行動,共產黨就同它一起去反對君主專制、封建土地所有制和小市民的反動性。
但是,共產黨一分鐘也不忽略教育工人盡可能明確地意識到資產階級和無產階級的敵對的對立,以便德國工人能夠立刻利用資產階級統(tǒng)治所必然帶來的社會的和政治的條件作為反對資產階級的武器,以便在推翻德國的反動階級之后立即開始反對資產階級本身的斗爭。
共產黨人把自己的主要注意力集中在德國,因為德國正處在資產階級革命的前夜”等等(“共產黨宣言”第4章)[14]。
從來沒有一個策略綱領是像這個策略綱領一樣得到證實的。它在革命前夜被提出后,已經受住了這次革命的考驗;并且從那時起,任何一個工人政黨要是背離了這個策略綱領,都因此而受到了懲罰。而現在,差不多過了四十年以后,它已成為歐洲——從馬德里到彼得堡所有一切堅決而有覺悟的工人政黨的準則。
巴黎的二月事變加速了即將來臨的德國革命,從而還改變了這個革命的性質。德國資產階級不是用自己的力量取得勝利,而是仰仗了法國工人革命才取得勝利的。它還沒有來得及把自己那些舊的敵人即君主專制、封建土地所有制、官僚以及怯懦的小市民徹底打倒,就已經不得不轉移陣線來反對新的敵人即無產階級了。但這時,德國比法英兩國落后得多的經濟情況以及因此同樣落后的階級關系,立刻就發(fā)生作用了。
當時德國資產階級還剛剛開始建立自己的大工業(yè),它既沒有力量也沒有勇氣去爭得在國家中的絕對統(tǒng)治地位,也沒有爭得這種地位的迫切要求;無產階級也是同樣不發(fā)展的,是在完全的精神奴役中成長起來的,沒有組織起來,甚至還沒有能力獨立地進行組織,它只是模糊地感覺到自己的利益同資產階級的利益的深刻對立。因此,雖然它在實質上是資產階級的危險敵人,但另一方面它仍然是資產階級的政治附庸。資產階級不是被德國無產階級當時的樣子所嚇倒,而是被它勢將變成而法國無產階級已經變成的樣子所嚇倒,所以資產階級認為唯一的生路就是去同君主制度和貴族進行任何的、甚至最懦弱的妥協(xié);而無產階級則由于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歷史使命,所以它的絕大多數起初不得不充當資產階級最先進的極左翼的角色。當時德國工人應當首先爭得那些為獨立地組成階級政黨所必需的權利:出版、結社和集會的自由——這些權利本是資產階級為了它自己的統(tǒng)治必須爭得的,但它現在由于害怕工人竟不贊成這些權利。兩三百個分散的同盟盟員消失在突然卷入運動的廣大群眾中間了。因此,德國無產階級最初是作為最極端的民主派登上政治舞臺的。
當我們著手在德國創(chuàng)辦一種大型報紙的時候,這種情況就決定了我們的旗幟。這個旗幟只能是民主派的旗幟,但這個民主派到處,在各個具體場合,都強調了自己的特殊的無產階級性質,這種性質是它還不能一下子就寫在自己旗幟上的。如果我們當時不愿意這樣做,不愿意站在已經存在的、最先進的、實際上是無產階級的那一端去參加運動并推動運動前進,那我們就會只好在某一偏僻地方的小報上宣傳共產主義,只好創(chuàng)立一個小小的宗派而不是創(chuàng)立一個巨大的行動黨了。但我們已經不適于做沙漠中的布道者:我們對空想主義者研究得太清楚了而我們制定自己的綱領也不是為的這個。
當我們到達科倫的時候,那里已經由民主黨人,部分地也由共產黨人在籌備創(chuàng)辦大型報紙。他們想把報紙辦成純地方性的,即科倫的報紙,而把我們趕到柏林去??墒牵覀儯ㄖ饕怯捎谟旭R克思)在二十四小時內就把陣地奪了過來;報紙成了我們的了;不過我們做了讓步,把亨利希·畢爾格爾斯列入了編輯部。他只寫了一篇文章(刊登在第二號上),以后就什么也沒有寫過。
當時我們要去的地方正是科倫,而不是柏林。首先,科倫是萊茵省的中心,而萊茵省經歷過法國革命,通過拿破侖法典[15]領會了現代法的觀念,發(fā)展了規(guī)模極大的工業(yè),當時在各方面它都是德國最先進的部分。我們根據自己的觀察,十分了解當時的柏林,知道它那里有剛剛誕生的資產階級,有口頭上勇敢,但行動上懦怯的奴顏婢膝的小市民,有還極不發(fā)展的工人,有大批的官僚以及貴族的和宮廷的奴仆,我們知道它僅僅作為一個“王都”所具有的一切特點。但是,有決定意義的是:在柏林實行的是可憐的普魯士法,并且政治案件是由職業(yè)法官審理的;而在萊茵河地區(qū)實行的則是拿破侖法典,由于已經存在書報檢查制度,這個法典根本不知道有什么報刊案件;人們受陪審法庭審判并不是由于政治上違法,而只是由于某種犯罪行為。在柏林,革命以后,年輕的施略費爾為了一點小事就被判處了一年徒刑[16],而在萊茵河地區(qū),我們卻享有絕對的出版自由,并且我們充分利用了這個自由。
我們于1848年6月1日開始出版報紙時,只擁有很少的股份資本,其中只有一小部分付了款;并且股東本身也極不可靠。第一號出版后就有一半股東退出了,而到月底竟一個也沒有剩下。
編輯部的制度簡直是由馬克思一人獨裁。一家必須在一定時刻出版的大型日報,在任何別的制度下都不能徹底貫徹自己的方針。而在這方面馬克思的獨裁對我們來說是理所當然和無容置疑的,所以我們大家都樂于接受它。首先是有賴于馬克思的洞察力和堅定立場,這家日報成了革命年代德國最著名的報紙。
“新萊茵報”的政治綱領有兩個要點:
建立統(tǒng)一的、不可分割的、民主的德意志共和國和對俄國進行一場包括恢復波蘭的戰(zhàn)爭。
小資產階級民主派當時分為兩個派別:希望有一個民主的普魯士皇帝的北德意志派,和希望把德國變成瑞士式的聯(lián)邦共和國的南德意志派,后者當時幾乎完全是巴登人的派別。我們當時應該對這兩派都進行斗爭。不論是把德國普魯士化,或者是把德國的小邦割據情況永遠保存下去,都是同無產階級利益相抵觸的。無產階級的利益迫切要求德國徹底統(tǒng)一成一個民族,只有這樣才能把過去遺留下來的一切瑣屑障礙除掉而掃清無產階級同資產階級較一較量的戰(zhàn)場。但是,建立普魯士的領導地位同樣也是與無產階級的利益相抵觸的;普魯士國家及其全部制度、傳統(tǒng)和王朝,正是德國革命應當打倒的唯一的國內勁敵;此外,普魯士只有先把德國分裂,只有先把德意志奧地利從德國排除出去,才能統(tǒng)一德國。普魯士國家的消滅,奧地利國家的崩潰,德國真正統(tǒng)一成為共和國,——我們在最近將來的革命綱領只能是這樣的。要實現這個綱領,就要通過對俄戰(zhàn)爭,而且只有走這條路。關于這一點后面還要講到。
一般說來,報紙的語調完全不是莊嚴、嚴肅或激烈的。我們的敵人全是卑鄙的,我們對他們都一律采取了極端鄙視的態(tài)度。進行密謀的君主國、權奸、貴族、“十字報”[17]——引起庸人極大的道義憤慨的整個“反動派”,我們只用嘲笑和諷刺來對待。但是,我們對那些由革命所創(chuàng)造的新偶像,如三月的大臣們、法蘭克福議會和柏林議會(無論對其右派或左派),也沒有采取較好的態(tài)度。第一號報紙就開始刊載一篇文章來諷刺法蘭克福議會形同虛設,諷刺它的冗長的演說無濟于事,諷刺它的懦怯決議毫無用處。[18]這篇文章的代價就是使我們失去了一半股東。法蘭克福議會甚至不是一個辯論俱樂部;這里幾乎沒有進行過什么辯論,而大多數場合都是宣讀預先準備好的學院式論文,通過一些要用來鼓舞德國庸人,但卻無人理睬的決議。
柏林議會就具有較大的意義了,它同一種實際力量相對抗,它是在平地上,而不是在法蘭克福議會的渺茫太空進行討論和通過決議的。因此,它就受到了較大的注意??墒?,我們對待那里的左派偶像,如舒爾采-德里奇、貝倫茲、埃爾斯納、施泰因等的態(tài)度,也像對待法蘭克福分子的態(tài)度一樣尖銳;我們無情地揭露了他們的猶豫不決、畏首畏尾和作細小打算的態(tài)度,向他們指出,他們怎樣用自己的妥協(xié)一步一步地出賣了革命。這一點自然引起了剛剛制造出這些偶像供自己使用的民主派小資產者的恐懼。但是,這種恐懼正好證明我們打中了目標。
同樣,我們也反對了小資產階級熱心散布的一種錯覺,仿佛革命已隨著三月事變而告結束,現在只需收獲它的果實了。在我們看來,2月和3月只有在下述情況下才能具有真正革命的意義,那就是:它們不是長期革命運動的終點,相反地是長期革命運動的起點,在這個革命運動中,像在法國大革命時期一樣,人民在自己的斗爭過程中不斷發(fā)展起來,各個政黨越來越明顯地自成一家,直到它們同各個大階級即資產階級、小資產階級和無產階級完全相吻合為止,而無產階級則在一系列戰(zhàn)斗中相繼奪得各個陣地。所以,凡是民主派小資產階級想用它慣用的詞句——我們大家希望的東西都是一樣的,一切分歧只是出于誤會——來抹煞它與無產階級的階級對立的場合,我們也反對了民主派小資產階級。而我們越是不讓小資產階級對我們無產階級民主派發(fā)生誤解,它對我們就越順從,越好說話。越是激烈和堅決地反對它,它就越容易屈服,就對工人政黨做更多的讓步。這一點我們已經體會到了。
最后,我們揭露了各種所謂國民議會的議會迷(用馬克思的說法)[19]。這些先生們放過了一切權力手段,把它們重新交還給——部分是自愿地交還給——政府。在柏林和法蘭克福,在重新鞏固起來的反動政府旁邊存在著無權的議會,但這種議會卻以為自己的無力的決議能扭轉乾坤。這種愚不可及的自我欺騙,支配了直到極左派為止的所有的人。我們告誡他們,你們在議會中的勝利,同時也將是你們實際上的失敗。
在柏林和法蘭克福結果也正是這樣。當“左派”獲得多數時,政府便把整個議會解散了;政府能夠這樣做,因為議會已失去人民的信任。
當我后來讀到布日爾論馬拉的一本書時,我便發(fā)覺,我們在許多方面都不自覺地僅僅是模仿了真正的(不是?;庶h人偽造的)“人民之友”[20]的偉大榜樣;一切的怒叫,以及使人們在幾乎一百年中只知道馬拉的完全被歪曲了的形象的那種全部歷史捏造,只不過是由于,馬拉無情地扯下了當時那些偶像——拉斐德、巴伊等人的假面具,揭露了他們已經成了十足的革命叛徒的面目,還由于,他也像我們一樣不認為革命已經結束,而想使革命被宣布為不斷的革命。
我們曾公開聲明,我們所代表的派別,只有在德國現有的官方政黨中最極端的政黨掌握政權的時候,才能開始為達到我們黨的真正目的而斗爭:那時我們將對這個最極端的政黨持反對派態(tài)度。
但是,事變卻要使人除了嘲笑德國的敵人以外,還要表現出一種激昂的熱情。1848年6月巴黎工人起義的時候,我們正守在自己崗位上。從第一聲槍響,我們便堅決站到起義者方面。他們失敗以后,馬克思寫了一篇極其有力的論文向戰(zhàn)敗者致敬。[21]
這時最后一些股東也離開了我們。但是,使我們感到滿意的是,當各國資產階級和小市民對戰(zhàn)敗者施加齷齪誹謗的時候,在德國,并且?guī)缀跏窃谌珰W洲,我們的報紙是高高舉著被擊潰了的無產階級的旗幟的唯一報紙。
我們的對外政策是很簡單的:贊助一切革命民族,號召革命的歐洲對歐洲反動勢力的強大支柱——俄國,進行一場普遍的戰(zhàn)爭。從2月24日[22]起,我們已經清楚了解到,革命只有一個真正可怕的敵人——俄國,運動越是具有整個歐洲的規(guī)模,這個敵人也就越是不得不參加斗爭。維也納事變、米蘭事變、柏林事變不免延遲了俄國的進犯,然而革命越是逼近俄國,這一進犯的必然性就越是肯定無疑??墒?,如果能使德國對俄國作戰(zhàn),那末,哈布斯堡王朝和霍亨索倫王朝就會滅亡,而革命就會在全線獲得勝利了。
這一政策貫穿著俄軍真正入侵匈牙利以前的每一號報紙,而俄軍的入侵完全證實了我們的預見并決定了革命的失敗。
在1849年春季,決戰(zhàn)臨近的時候,報紙的語調就變得一期比一期更猛烈和熱情。威廉·沃爾弗在“西里西亞的十億”(共八篇論文)[23]中提醒西里西亞的農民說,在他們解脫封建義務時,地主是怎樣在政府的幫助下騙取了他們的錢財和土地,他并且要求十億塔勒的賠償費。
與此同時,在4月間以一組社論的形式,發(fā)表了馬克思關于雇傭勞動與資本的著作[24],這一著作明確地指出了我們政策的社會目的。每一號報紙,每一個號外,都指出一場偉大戰(zhàn)斗正在準備中,指出了在法國、意大利、德國和匈牙利各種對立的尖銳化。特別是4、5兩月間出版的號外,都是號召人民準備戰(zhàn)斗的。
在整個德國,人們都因為我們在普魯士的頭等堡壘里敢于面對著八千駐軍和崗哨做出這一切事情而感到驚訝;但編輯室內的八枝步槍和二百五十發(fā)子彈,以及排字工人頭上戴著的紅色雅各賓帽,使得我們的報館在軍官們眼中也成了一個不能用簡單的奇襲來奪取的堡壘。
1849年5月18日,打擊終于到來了。
德勒斯頓和愛北斐特的起義被鎮(zhèn)壓下去了,伊塞隆的起義被包圍了;萊茵省和威斯特伐里亞遍布軍隊,在徹底鎮(zhèn)壓普魯士萊茵區(qū)之后就要向普法爾茨和巴登進軍。這時政府終于敢來進攻我們了。編輯部的一些人受到法庭迫害;另一些人作為非普魯士人被依法驅逐。對此是無可奈何的。因為政府有整個軍團作為后盾。我們不得不交出自己的堡壘,但我們退卻時攜帶著自己的槍枝和行裝,奏著軍樂,高舉著印成紅色的最后一號報紙的飄揚旗幟,我們在這號報紙上警告科倫工人不要舉行毫無希望的起義,并且對他們說:
“‘新萊茵報’的編輯們在向你們告別的時候,對你們給予他們的同情表示感謝。無論何時何地,他們的最后一句話始終將是:工人階級的解放!”[25]
“新萊茵報”在它創(chuàng)辦即將一周年時就這樣停刊了。開始時它幾乎沒有任何資金,——我已經說過,人們答應給它的一筆不大的款子是沒有照付的,——而在9月已經差不多發(fā)行到五千份了。在科倫宣布戒嚴時,報紙曾一度被封;在10月中不得不一切重新從頭開始。但是,1849年5月,在它被禁止時,它又有了六千訂戶,而當時“科倫日報”[26],據該報自己承認也不過只有九千訂戶。沒有一家德國報紙——無論在以前或以后——像“新萊茵報”這樣有威力和有影響,這樣善于鼓舞無產階級群眾。
而這一點首先歸功于馬克思。
遭到打擊后,編輯部解散了。馬克思到巴黎去了,當時那里正準備著1849年6月13日[27]到來的結局;威廉·沃爾弗這時已在法蘭克福議會里占有他的席位——當時這個議會必須在被從上面解散或是投向革命之間進行選擇:而我則到了普法爾茨,作了維利希志愿部隊中的副官[28]。
寫于1884年2月中—3月初
載于1884年3月13日“社會民主黨人報”第11號
署名:弗·恩格斯
原文是德文
俄文譯自“社會民主黨人報”
注釋:
[12]“馬克思和‘新萊茵報’”一文是弗·恩格斯紀念馬克思逝世一周年為“社會民主黨人報”撰寫的。——第17頁。
[13]卡·馬克思和弗·恩格斯“共產黨宣言”(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4卷第479頁);引文中的重點是恩格斯加的。——第18頁。
[14]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4卷第503頁。——第18頁。
[15]恩格斯在這里和下面提到的拿破侖法典,不僅僅是指在拿破侖統(tǒng)治下于1804年通過并以“拿破侖法典”著稱的民法典,而是廣義地指整個資產階級法權體系,即在拿破侖統(tǒng)治下于1804—1810年通過的五種法典(民法典、民事訴訟法典、商業(yè)法典、刑法典和刑事訴訟法典);這些法典曾沿用于拿破侖法國所占領的德國西部和西南部,在萊茵省于1815年合并于普魯士以后仍繼續(xù)在該省生效。恩格斯稱法蘭西民法法典(“拿破侖法典”本身)為“典型的資產階級社會的法典”(見本卷第347頁)。——第20頁。
[16]德國學生、民主主義者古·阿·施略費爾,1848年三月革命后曾在柏林出版“人民之友”報(《Volksfreund》),由于4月19日在該報第5號上發(fā)表了他的兩篇文章,捍衛(wèi)勞動群眾的權利,他在1848年4月受審,并以教唆暴動的罪名被判處六個月要塞監(jiān)禁。——第20頁。
[17]“十字報”(《Kreuz-Zeitung》)是對德國日報“新普魯士報”(《Neue Preuβische Zeitung》)的稱呼,該報從1848年6月至1939年在柏林出版;是反革命的宮廷奸黨和普魯士容克地主,以及后來的德國保守黨極右派的喉舌;該報在報頭上印有后備軍的十字章圖樣。——第22頁。
[18]指恩格斯“法蘭克福議會”一文(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5卷第14—18頁)。——第22頁。
[19]恩格斯指的是載于“新萊茵報”的許多篇批評法蘭克福國民議會和柏林國民議會的文章,其中一部分出自馬克思之手(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5和6卷);這一批評也以概括的形式見之于恩格斯的“德國的革命和反革命”一書(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8卷第94頁)。——第23頁。
[20]阿·布日爾“馬拉,人民之友”1865年巴黎版第1—2卷(A.Bou-geart.《Marat,l'Ami du Peuple》.T.Ⅰ-Ⅱ,Paris,1865)。
“人民之友”(《L'Ami du Peuple》)是雅各賓派領袖之一讓·保爾·馬拉于1789年9月12日至1793年7月14日出版的報紙;該報于1789年9月16日至1792年9月21日用這個名稱出版;報上有這樣的題字:Marat,I'Ami du Peuple。——第23頁。
[21]指馬克思“六月革命”一文(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5卷第153—157頁)。——第24頁。
[22]1848年2月24日是法國路易-菲力浦王朝被推翻的日子。
1848年舊歷2月24日(3月7日),尼古拉一世在獲悉法國二月革命勝利的消息以后,向陸軍大臣發(fā)布了在俄國實行部分動員的命令,準備對付歐洲的革命。——第24頁。
[23]馬克思和恩格斯的朋友和戰(zhàn)友威廉·沃爾弗的一組文章“西里西亞的十億”(《Die schlesische Milliarde》)曾載于1849年3月22日至4月25日“新萊茵報”第252、255、256、258、264、270—272和281號。1886年,這些文章略經修改后,由恩格斯作序言(見本卷第277—289頁),以單行本出版。恩格斯在“威廉·沃爾弗”這本著作(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9卷第61—106頁)中對這些文章做了詳細的評述。——第24頁。
[24]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6卷第473—506頁。——第25頁。
[25]見1849年5月19日“新萊茵報”第301號所載、由編輯部署名的“致科倫工人”一文(“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6卷第619頁)。——第25頁。
[26]“科倫日報”(《Kölnische Zeitung》)——德國的一家日報,自1802年起即以此名稱出版;1848—1849年革命時期和在此之后的反動統(tǒng)治時期,該報反映了普魯士自由資產階級的怯懦的和背叛的政策;它經常猛烈地攻擊“新萊茵報”。——第26頁。
[27]1849年6月13日小資產階級政黨山岳黨在巴黎組織了一次和平示威,抗議派遣法國軍隊去鎮(zhèn)壓意大利的革命,破壞法蘭西共和國的憲法——該憲法禁止使用法國軍隊去反對別國人民的自由。這次示威被軍隊驅散,它的失敗證實了法國小資產階級民主主義的破產。6月13日以后,山岳黨的許多領袖以及與他們有關系的外國小資產階級民主派都遭到逮捕和驅逐出境,或者被迫離開法國而流亡。——第26頁。
[28]關于恩格斯作為維利希志愿隊中的一員參加1849年巴登—普法爾茨起義一事,見他的著作“德國維護帝國憲法的運動”(“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7卷第127—235頁)。——第26頁。
出處: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1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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