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馬克思。福格特先生[329]  

馬克思 恩格斯/中共中央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著作編譯局編譯

卡·馬克思寫于1860年2月—11月

1860年在倫敦以單行本出版

署名：卡爾·馬克思

按原文刊印

原文是德文

前言

在柏林“人民報”、漢堡“改革報”[330]以及德國其他報紙上，我發(fā)表了一項注有“1860年2月6日于倫敦”的聲明。聲明開頭說：

“茲聲明：我已采取步驟，準備對柏林‘國民報’[331]起訴，因該報第37號和第41號社論就福格特的小冊子‘我對“總匯報”的訴訟’[332]對我進行誹謗。對于福格特，我準備以后用文字予以回答。”

我為什么決定用文字回答卡爾·福格特，而對“國民報”卻采取法律手續(xù)呢？這一點，從這一著作中可以看出來。

1860年2月間，我向法院控告“國民報”進行誹謗。案件經(jīng)過四級的預先審理以后，我在今年10月23日收到了普魯士王國最高法院的一項決定，該決定剝奪了我在終審法院的起訴權(quán)；因此，這一案件還未進行公開審理就被撤銷了。如果像我有權(quán)期待的那樣，真的進行了公開審理，那末本著作的前三分之一就可以省去不寫，而光轉(zhuǎn)載法院審理的速記記錄就夠了，這樣我也就可以避免用極不愉快的寫作來回答對我本人的攻擊，從而也就可以不必談論我自己了。我總是盡量避免談論自己的，以致福格特指望他的造謠誹謗會取得某些效果。但是，sunt  certi  denique  fines〔一切總歸有個限度〕[注：賀雷西“諷刺詩集”第1卷，第一首諷刺詩。——編者注]。福格特在他那本內(nèi)容拙劣的書里，——“國民報”用它所特有的手法敘述了該書的內(nèi)容，——硬說我干了許多丑事，現(xiàn)在，當我已經(jīng)完全沒有可能通過法律手續(xù)來當眾駁斥這類貨色的時候，就只有用文字予以駁斥了。但是，既然我要進行這項工作，那末，除了上述的別無他途的考慮之外，我還有要更詳盡地揭露福格特對我和我黨同志所發(fā)表的奇談怪論的其他理由：一方面是德國的所謂“自由派”報刊對福格特捏造的揭露發(fā)出了幾乎一致的歡呼；另一方面是通過對福格特的內(nèi)容拙劣的書的分析，可以對代表了整個流派的這位人物作一論定。

對福格特言論的答復，使我不得不在某些地方對流亡者歷史中的partie  honteuse〔陰私〕有所揭露。我在這里只不過行使了“自衛(wèi)”權(quán)利?？墒牵瑢α魍稣?少數(shù)幾個人除外)所能責難的，只不過是他們曾經(jīng)抱過種種幻想，而這些幻想的產(chǎn)生是當時的各種情況使然的；此外，他們還干了一些蠢事，但這些蠢事也是他們所碰到的一種意想不到的特殊環(huán)境所必然引起的。當然，我這里所談的不過是流亡者最初幾年的情況。如果把大約從1849年至1859年這一時期各國政府的歷史和資產(chǎn)階級社會的歷史跟同一時期流亡者的歷史比較一下，那就會是給流亡者所能寫出的最出色的辯護書。

我早就料到，在福格特的內(nèi)容拙劣的書出版時，因他的“揭露”的重要性而憂慮地搖頭的那些聰明人，現(xiàn)在將無法理解我怎能花費時間去駁斥這一類胡說；而那些曾經(jīng)幸災樂禍地在德國、瑞士、法國和美國的報刊上急忙散布福格特的庸俗蠢話和無聊謊言的“自由派”文丐們，卻會認為我對付他們和他們的英雄的一套辦法是心懷叵測和粗鄙無禮的。But  never  mind！〔但是這不要緊！〕

對于本書的政治部分和法律部分，無須加以任何特別的說明。為了避免可能發(fā)生的誤會，我只指出下面一點：1848年以前，那些同意維護波蘭、匈牙利和意大利的獨立不僅是維護這些國家的權(quán)利、而且也是維護德國和歐洲的利益的人，在1859年意大利戰(zhàn)爭中德國對路易·波拿巴所應采取的策略問題上，卻表示了截然相反的觀點。[333]這種相反的觀點是由于對事實前提所作的相反估計產(chǎn)生的，而對這些前提的最后結(jié)論則應留待將來。至于我，我在這一著作中只準備分析一下福格特及其同伙的觀點。甚至那些他揚言要加以維護、而且在一群沒有判斷力的人的想像中已經(jīng)加以維護的觀點，實際上都不在我的批判之列。我只準備分析一下他的確維護過的那些觀點。

最后，在我寫這一著作時，給以熱情幫助的，不僅有黨內(nèi)的一些老同志，而且還有許多我過去并不知道、其中有的到現(xiàn)在還不相識的流亡在瑞士、法國和英國的人，謹向他們表示衷心的感謝。

卡爾·馬克思

1860年11月17日于倫敦

注釋：

[329]馬克思的抨擊性著作“福格特先生”，是對庸俗民主主義者，波拿巴主義的代理人卡爾·福格特的誹謗性著作“我對‘總匯報’的訴訟”的答復，福格特的這一著作是反對馬克思及其所領(lǐng)導的無產(chǎn)階級革命家的。福格特的小冊子出版于1859年12月，而在1860年1月，柏林的一家資產(chǎn)階級報紙“國民報”就用兩篇社論轉(zhuǎn)述了該小冊子的誹謗性內(nèi)容。馬克思為了正在形成中的無產(chǎn)階級政黨的利益，決定用文字回答福格特，而對“國民報”所進行的誹謗則向法院提出控告。從1860年1月底起，馬克思就著手為寫一本反對福格特的書和對“國民報”提出訴訟收集材料。為此目的，他寫信給許多同他在政治活動和革命活動中有過聯(lián)系的人，請他們提供揭露福格特的材料。從1860年2月中起，馬克思開始把控告“國民報”編輯察貝爾的材料寄往柏林，寄給他的法律顧問維貝爾律師。但是在1860年4—10月這一期間，馬克思的起訴卻被普魯士的各級司法機關(guān)毫無理由地拒絕了。

馬克思在準備和寄發(fā)訴訟材料的同時，繼續(xù)撰寫抨擊福格特的著作。他研究了十八世紀至十九世紀的政治史和外交史，從論述外交政策問題的書籍和報紙中作了大量摘錄，并且到曼徹斯特去找恩格斯，以便查閱由恩格斯保存的那些反映無產(chǎn)階級革命家活動以及他們同各種敵對派別進行斗爭的書信和文件。1860年9月，馬克思基本上寫完了這一抨擊性著作；但是，在普魯士的各級司法機關(guān)駁回了他對察貝爾的控訴書之后，他又補寫了“一件訴訟案”這一章，對普魯士的司法制度進行了非常有力的批評。馬克思于11月寫完抨擊福格特的著作，把它題名為“福格特先生”。

“福格特先生”這一抨擊性著作于1860年12月1日問世：它由倫敦佩奇出版社出版，由希爾什菲爾德印刷廠印刷。該著作在馬克思和恩格斯在世時沒有再版過。“福格特先生”一書的第四篇附錄(“科倫共產(chǎn)黨人案件”)曾被轉(zhuǎn)載，被當做1875年出版的馬克思的“揭露科倫共產(chǎn)黨人案件”一書的經(jīng)作者同意的(第二)版本的補充。1885年出版“揭露”的第三版時，恩格斯對這一附錄稍微作了補充。

“福格特先生”這一著作的第一個俄譯本是在1933年出版的。——第397頁。

[330]“人民報”(《Volks-Zeitung》)是德國的民主派日報，1853年起在柏林出版。

“改革報”(《Die  Reform》)是德國的資產(chǎn)階級自由派日報，1848—1892年在漢堡出版。——第401頁。

[331]“國民報”(《National-Zeitung》)是德國的資產(chǎn)階級日報，1848—1915年用這一名稱在柏林出版。——第401頁。

[332]C.Vogt.《Mein  Prozess  gegen  die《Allgemeine  Zeitung》》.Genf，im  Dezember  1859.

“總匯報”(《Allgemeine  Zeitung》)是德國的保守派日報，1798年創(chuàng)刊；1810年至1882年在奧格斯堡出版。在五十至六十年代，該報支持在奧地利領(lǐng)導下統(tǒng)一德國的計劃。——第401頁。

[333]馬克思在這里指的是他同拉薩爾在德國統(tǒng)一和意大利統(tǒng)一問題上的分歧(見本卷說明第ＸＸⅧ頁)。

關(guān)于意大利戰(zhàn)爭，見注324。——第403頁。

出處：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4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