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馬克思致恩格斯 1866年7月27日
馬克思 恩格斯/中共中央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著作編譯局編譯
曼徹斯特
1866年7月[注:原稿為:“8月”。——編者注]27日[于倫敦]
親愛的弗雷德:
十英鎊收到,非常感謝。它們來得正是時候。
我沒有寫信給施土姆普弗,因為他要求規(guī)定一個“行動方針”,而我的意見是,在事件肯定之前,他最好完全放棄任何“行動”。[258]這樣一種意見,我認為不用信的形式告訴他更妥當些。據(jù)我所知,美因茲現(xiàn)在仍然被包圍,因此,郵政往來大概也中斷了。你給施土姆普弗寫信沒有?
法蘭克福的喜劇給勝利者的自我陶醉以一定的獎賞。你看,真沒有想到!二千五百萬哪!市長先生[注:費耳納爾。——編者注]上吊了!而普魯士人從自己方面正式宣布,法蘭克福必須拿出錢來,因為它的報紙“凌辱了”征服者威廉陛下。[259]施梯伯在布隆[注:捷克稱作:布爾諾。——編者注]的職務(wù)只不過是臨時的,恐怕他終于還會成為美因河畔法蘭克福的市長,此外,我總覺得法蘭克福人是十足的壞蛋。埃德加爾·鮑威爾將被他們?nèi)蚊鼮樽罡弑O(jiān)察官。至于埃申海麥爾街[260],那末樞密顧問敦克爾在這里也許是合適的,但是現(xiàn)在他是加塞爾的統(tǒng)治者。
我完全同意你的看法,就是說,必須接受這樣一種骯臟東西。不過在這種“初戀開始的日子里”[注:席勒《鐘之歌》。——編者注]離開得遠遠的,畢竟是一種愉快。普魯士人的驕橫、美男子威廉的愚蠢(他相信,自從取得夢一樣的勝利以后,除了他變得強大有力等等以外,什么變化也沒有)都將發(fā)生作用。奧地利人現(xiàn)在正處在布拉格的斯拉夫狂熱者在1848年想使他們陷入的那種境地。[261]但是,奧地利人失去威尼斯和被迫集中力量目前對俄國人來說無論如何是不利的。如果奧地利本身成為泛斯拉夫帝國,那它更是同俄國佬不相容了。誠然,哈布斯堡王朝的極端衰敗使人擔心奧地利人會逐漸被俄國人引誘去一起進攻土耳其。
使資產(chǎn)階級集中起來的一切,對工人來說當然都是有利的。但是即使明天就締結(jié)和約,它無論如何也要比維拉弗蘭卡和約和蘇黎世和約更帶有臨時性。[262]一旦敵對雙方實行了“武器改良”,就會象沙佩爾所說的那樣再“廝殺起來”。無論如何波拿巴也遭到了失敗,雖然從左右兩方面建立軍事王國是符合普?。章〉?ldquo;普遍民主”的計劃的。
在此間,政府差一點引起了一場暴動。英國人當然首先需要革命教育,但要是理查·梅恩爵士可以獨斷獨行地發(fā)號施令的話,只要兩個星期的時間就能做到這一點。的確事情大有一觸即發(fā)之勢。假如拿柵欄上的木板條來向警察進攻和自衛(wèi)——眼看就這樣做了——并把他們打死二十來個,那末,軍隊就一定要“干涉”,而不光是擺擺陣勢了。到那時可就有意思了。毫無疑問,這些固執(zhí)的、腦袋幾乎是專門為警棍而長的約翰牛,要是不和統(tǒng)治者發(fā)生一場真正的流血沖突,是什么也得不到的。
老蠢驢比耳斯和同樣的老蠢驢沃爾波爾之間的動人的場面,隨后是這個細嗓音的、糾纏不已的、裝腔作勢的和由于“熱愛真理”時常在《泰晤士報》上尋找自己的道路的侯里歐克,——都不過是謙恭和放任罷了。然而正當這伙惡棍互相恭維和互相諷刺的時候,梅里勒榜警察分局頭子惡狗諾克斯狺狺作吠,兇相畢露,這充分表明,如果倫敦是牙買加,那會發(fā)生什么樣的事情。[263]
迪斯累里使自己處于十分可笑的境地,第一,因為他在下院傷感地聲明,“他不知道,他是否還有家”,第二,因為正是在這個家里安置了強大的兵力,雖然,第三,那群人(預(yù)先受過改革同盟成員的教導(dǎo))故意不觸犯“維維安·格雷”[注:諷刺地暗指同名小說的作者迪斯累里。——編者注]先生的家。這個家連一塊石頭也沒有受到損??墒前6频拇白由系牟As受到了較多的損失。我曾經(jīng)暗示克里默和其他組織者,是否可以拜訪一下《泰晤士報》?因為我的暗示沒有“被理解”,或者他們不愿意理解,所以我沒有再提到它。
霍亂已經(jīng)向我們(我指的是倫敦人)厲害地問了好;在上星期發(fā)表的第八號《衛(wèi)生部門的報告書》中漢特醫(yī)生關(guān)于《貧民住宅》的報告[256],可以作為霍亂太太的向?qū)?,告訴她,她到哪里去拜訪最好。
向莉希夫人致良好的祝愿。
你的 卡·馬·
注釋:
[256]藍皮書(BlueBooks)是英國議會和外交部發(fā)表的資料和外交文件的總稱。藍皮書因藍色的封皮而得名,英國從十七世紀開始發(fā)表藍皮書,它是英國經(jīng)濟史和外交史的主要官方資料。
這里所說的是《童工調(diào)查委員會(1862年)》(《Children’s Employment Commission(1862)》)的五個報告書和《樞密院衛(wèi)生視察員第八號報告書》,后一報告書附有醫(yī)生漢特關(guān)于工人居住條件的報告,馬克思在《資本論》第一卷第二十三章中廣泛地利用了漢特的報告。——第214、246、310、331頁。
[258]居住在美因茲城的保·施土姆普弗在1866年6月30日和7月10日給馬克思的信和1866年7月16日給恩格斯的信中,請求就1866年普奧戰(zhàn)爭事件對于美因茲的國際會員的“行動方針”給予指示。——第244頁。
[259]普奧戰(zhàn)爭時期,1866年7月16日,普軍占領(lǐng)了美因河畔法蘭克福并要它承擔六百萬古爾登的賠款,市參議會被解散,守備部隊和軍事機構(gòu)被解除武裝。7月19日,普魯士人把賠款提高到二千五百萬古爾登,并要求市長費耳納爾開一張最有聲望和最有錢的市民名單,標明他們的財產(chǎn),作為該城賠款的抵押。為了表示抗議,費耳納爾于7月23日夜上吊自盡。——第244、247、267頁。
[260]埃申海麥爾街是美因河畔法蘭克福的一條街,1816—1866年間,德意志聯(lián)邦議會設(shè)在這里。——第245頁。
[261]指1848年6月2日在布拉格舉行的斯拉夫人代表大會;在代表大會上,受哈布斯堡王朝壓迫的斯拉夫民族的民族運動中的兩個派別展開了斗爭。溫和的自由主義右派(屬于該派的有代表大會領(lǐng)導(dǎo)者帕拉茨基、沙法里克)企圖以維護和鞏固哈布斯堡王朝的辦法來解決民族問題。民主主義左派(薩賓納、弗里茨和里別爾特等)堅決反對這一點,竭力主張同德國和匈牙利的革命民主運動一致行動。代表大會中屬于激進派和積極參加1848年6月布拉格起義的那一部分代表受到了殘酷的迫害。留在布拉格的代表即溫和的自由派代表6月16日宣布代表大會無限期休會。——第245頁。
[262]1859年7月11日奧地利和法國在維拉弗蘭卡單獨簽訂了結(jié)束法國和皮蒙特對奧戰(zhàn)爭的初步和約。根據(jù)和約,倫巴第轉(zhuǎn)歸法國,但是后來拿破侖第三把倫巴第讓給了撒丁,以換取薩瓦和尼斯,威尼斯仍然受奧地利統(tǒng)治,托斯卡納公爵和摩地那公爵應(yīng)當恢復(fù)自己的王位。盡管初步和約中的某些條文沒有實行(例如,托斯卡納公爵和摩地那公爵復(fù)位等條),或者有了改變,但整個說來和約的條件為1859年11月10日在蘇黎世簽訂的最后和約打下了基礎(chǔ)。
奧地利和普魯士之間的和約于1866年8月23日在布拉格簽訂。根據(jù)和約,奧地利把它對什列斯維希-霍爾施坦的權(quán)利讓給普魯士,償付了一筆不大的賠款,并把威尼斯地區(qū)轉(zhuǎn)交給意大利王國;德意志聯(lián)邦不復(fù)存在了,代之而起的是以普魯士為領(lǐng)導(dǎo)沒有奧地利參加的北德意志聯(lián)邦。奧地利和意大利之間的和約于1866年10月3日在維也納簽訂。根據(jù)和約,意大利得到威尼斯地區(qū),它對南提羅耳和的里雅斯特的要求由于普魯士的阻撓而沒有得到滿足。——第245、278頁。
[263]1866年7月,在英國的選舉改革運動過程中,倫敦的工人不得不為在首都的公園舉行群眾大會的權(quán)利而斗爭。7月23日,改革同盟決定在海德公園召開一次擁護普選權(quán)要求的群眾大會。盡管政府禁止召開群眾大會,大會還是召開了,而且事情弄到參加大會的人同警察發(fā)生了沖突,數(shù)十名工人被捕。7月24日和25日在海德公園周圍自發(fā)地舉行了一些工人群眾大會,在這些工人當中有不少人是攜帶武器的。警察和常備軍再次被調(diào)來對付工人。事實上首都實行了戒嚴。人民和軍警有發(fā)生沖突的危險。在這種情況下,改革同盟的領(lǐng)導(dǎo)人開始同政府妥協(xié)。7月25日,以改革同盟主席比耳斯為首的改革同盟代表團訪問了內(nèi)務(wù)大臣斯·沃爾波爾,答應(yīng)勸說示威者解散,如果從倫敦各公園撤走軍警的話。在人民群眾的壓力下,沃爾波爾采納了這個建議,并且同意7月30日由改革同盟在海德公園重新召開群眾大會。但是在籌備這次大會時,內(nèi)務(wù)大臣發(fā)表了一項聲明(同盟理事會成員侯里歐克表示支持),說他并沒有直接允許在海德公園召開群眾大會。改革同盟理事會由于害怕群眾的革命積極性的高漲,通過決議一概不在露天舉行群眾大會。——第246頁。
出處: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1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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