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馬克思致恩格斯 1866年4月2日
馬克思 恩格斯/中共中央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著作編譯局編譯
曼徹斯特
1866年4月2日于馬爾吉特蘭塞爾街5號
親愛的弗雷德:
首先要告訴你,十英鎊已收到,謝謝。
當我不在時,《共和國》更換了布景,或者更正確地說,更換了理事會;這將在下星期生效。奧哲爾任編輯;??怂谷胃本庉?;“勞動之子”[注:??羲沟墓P名。——編者注]應邀每周供給一篇稿子,稿酬十先令;克里默被排除了,他還辭去了國際協(xié)會總書記的職務??偟恼f來,我絲毫不反對這次更換。埃卡留斯未必能夠(或者,他至少不應當)設想,當報紙贏得地位時,人們還會給他保留名義上的領導權。我警告過他,但是沒有效果。從我這方面來說,向他的堅決要求讓步,并在一封信中提議他擔任他現(xiàn)在辭去的職務,是一個“政策上的”錯誤。要不是我有病,他不可能從我這里達到這一點。我早已知道,事情將落到我的肩上。當然,對我們來說,避免個人意圖的一切表露或濫用個人影響以達到秘密的目的以及同英國人取得很好的諒解,要比滿足埃卡留斯多少合法的野心更為重要。
象??羲惯@樣枯燥的人也具有某種枯燥的利己主義,而這種利己主義很容易把他們引上歧途。當改革同盟決定在圣馬丁堂舉行大會時,同盟理事會委派他為演講人之一。波特爾集團中的人反對他,說他是外國人。我直截了當?shù)鼐孢^他,勸他不要接受“委派”。但是他相信能克服一切障礙,以在首都運動中扮演重要的角色而沾沾自喜。結果完全失敗了。這個可憐的人自然渡過了一段充滿失望的生活,而英國人主動提出讓他擔任象“國際”副主席之類的榮譽職位,又使他頭腦昏昏然了,以至于相信現(xiàn)在一下子就可以把他過去的一切都撈回來。如果他聽我的話,慢點行動,謹慎從事,一切都會很順利。如果說我不顧他的無紀律和任性行為,甚至為了他而自己卷入這一齷齪的事情中,那正是出于這樣的考慮:他始終同我們一起工作而從來沒有得到果實。但是誰被這種考慮束縛住,誰就總要犯錯誤。
至于報紙[注:《共和國》。——編者注]本身,危險在于——由于缺乏資金——《非國教徒》集團的日益加強的侵襲和優(yōu)勢[注:見本卷第177頁。——編者注]。
一切英國運動的可詛咒的傳統(tǒng)性又在選舉改革運動中表現(xiàn)出來了。幾星期前人民黨以極大的憤怒加以否決的——他們甚至否決了布萊特關于賦予房客以選舉權的極端要求——那個“局部讓步”,現(xiàn)在被看成是體面的斗爭成果。為什么?因為托利黨人正在喊救命。[218]這些家伙缺乏老憲章派的熱情。
你對普奧糾紛[219]有什么看法?我不看任何一家大陸報紙,但是我明白,普魯士人的后臺是俄國,知道這一點的奧地利人不得不以法國的幫助來自慰。這些國君的絕妙玩藝!非此即彼,這就是德國庸人一次又一次地經常驅使我們去做的永久的抉擇。對波拿巴來說,德國真正的內戰(zhàn)確實是上帝的賜予。
當然,也可能有朝一日事情完全以可尊敬的俾斯麥的辭職而結束。但是從攻占杜佩爾[20]時起,“征服者威廉”[注:威廉一世(諷刺地將他比做1066年征服英國的諾曼底公爵威廉)。——編者注]一直相信自己的“英勇的軍隊”是不可戰(zhàn)勝的,而在內部沖突中第二個奧里繆茨[注:捷克稱作:奧洛摩茨。——編者注]甚至對他來說也必定是冒險[220]。
幾天來這里的天氣一直很壞,好象是專門為來這里過復活節(jié)的倫敦人準備的。砒劑要服多久?
向白恩士夫人致良好的祝愿。
你的 卡·馬·
我的朋友考布從巴黎給我來信說,一個叫勒布爾的先生發(fā)明了一種把水分解為氫和氧的方法;用這種方法,熔鐵所需的費用一天只要花兩蘇[注:法國舊輔幣名,等于二十分之一法郎——譯者注]。但他目前還保守秘密,因為過去他的一項發(fā)明曾被盜竊并在倫敦取得了專利權。只要活著總會看見。你知道,我們兩人是怎樣地經?;孟胗幸环N從水中取火的廉價方法。
注釋:
[20]“內部的杜佩爾”(《Düppel im Innern》)一詞最早是俾斯麥的機關報《北德總匯報》在1864年9月30日的一篇政治評論中用來表示“內部敵人”的用語,后來被廣泛引用。
杜佩爾(丹麥稱做:杜貝爾)是在什列斯維希的丹麥堡壘,在普魯士和奧地利對丹麥作戰(zhàn)(見注3)期間,于1864年4月18日被普魯士軍隊攻陷。——第18、200、202、462、518頁。
[218]在改革同盟1866年2月28日至3月1日在倫敦圣馬丁堂召開的全國代表會議上,各種為改革英國選舉法而斗爭的組織的代表(其中包括由??怂埂⒖ㄌ?、榮克、列斯納等人組成的總委員會的大代表團)主張給予英國所有男性成年居民以選舉權。參加這次會議的還有工聯(lián)活動家,這些工聯(lián)活動家與改革同盟和總委員會的政策背道而馳,在選舉改革運動中搞分裂。他們聲稱,作為最近的目標,只要賦予房客選舉權就行了。
1866年3月12日,羅素—格萊斯頓的自由黨政府向下院提出選舉法改革法案。這個法案利用了1860年被否決的羅素改革法案的基本原則,規(guī)定降低選民的財產資格,即在郡里降到十英鎊,在城市里降到七英鎊。這個法案的通過意味著使生活最有保障的工人成為選民以增加選民的人數(shù)。
改革同盟理事會在資產階級激進派和主張妥協(xié)的工聯(lián)領袖的影響下,在1866年3月16日和20日的理事會會議上正式支持格萊斯頓的這個曾經引起托利黨人和部分自由黨人強烈反對的極端溫和的法案。——第199、204、526頁。
[219]指1866年春天普魯士和奧地利之間的沖突由于普魯士有破壞關于共管什列斯維希和霍爾施坦兩公國的協(xié)定的危險而尖銳化。奧地利向普魯士發(fā)出周知照會,然后在1866年3月16日請求德意志聯(lián)邦(1815年在維也納會議上建立的德意志各邦的聯(lián)盟)的成員即一些德意志邦充當普奧沖突的調停人或給予軍事援助去反對普魯士。普魯士則蠱惑人心地指責奧地利備戰(zhàn),力圖預先得到德意志聯(lián)邦各邦的支持。1866年3月24日,普魯士政府向德意志各邦發(fā)出周知照會,建議對德意志聯(lián)邦的政治和軍事機構進行改革。——第199、203、205、206頁。
[220]1850年11月29日,普魯士首相馮·曼托伊費爾和奧地利首相施瓦爾岑堡公爵在奧里繆茨(奧洛摩茨)會晤。在這次會晤中,普魯士在尼古拉一世的壓力下被迫向奧地利讓步,放棄了自己干預鎮(zhèn)壓庫爾黑森起義的野心。——第200頁。
出處: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1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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