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緬懷故人的中元
中元節(jié),民間俗稱七月半或鬼節(jié)。漢族人在這一天祭祀亡故親人,緬懷祖先。中元節(jié)的主要習(xí)俗是祭祖。傳說,這一天是地宮的圣誕日,地獄大門會打開,所有離世的親人都可以回家,與家人團(tuán)聚。點河燈這一習(xí)俗就是為了給逝去的親人指引回家路而產(chǎn)生的。
《時令》
葉調(diào)元
終歲何曾祭祀供,中元包袱萬家同。
鬼如求食應(yīng)傷餒,此地休來做祖宗。
“中元包袱”是楚地的習(xí)俗。戰(zhàn)國時期,楚的疆域很大。中元節(jié),楚人會給祖先“寄”包袱,包袱上會寫上收件人的姓名。所以作者在后兩句寫道,如果有不知名的鬼魂來尋找包袱,那么我這里是沒有的,因為包袱上都是明確寫了名字的。這首詩表明了中元節(jié)燒包袱的習(xí)俗。
另一種題材是悼亡詩、悼亡詞。值得注意的是,這種題材只能用于夫妻之間,即用來悼念亡妻或亡夫。而在古代教育背景下,有文化的女性是少數(shù),所以悼亡詩在古代基本上都是丈夫悼念妻子。史上有三人寫得較好,南北朝的江淹、唐朝的元稹、清朝的納蘭性德。
《眼兒媚·中元夜有感》
納蘭性德
手寫香臺金字經(jīng),惟愿結(jié)來生。蓮花漏轉(zhuǎn),楊枝露滴,想鑒微誠。
欲知奉倩神傷極,憑訴與秋擎。西風(fēng)不管,一池萍水,幾點荷燈。
“金字經(jīng)”指金色墨跡的經(jīng)文。“惟愿結(jié)來生”指希望來生可以見到。“蓮花漏轉(zhuǎn)”和“楊枝露滴”都可理解為計時器。長夜漫漫,作者想到自己的亡妻,輾轉(zhuǎn)難眠,只能數(shù)著時間,抄著經(jīng)文,表達(dá)對妻子的思念。
“奉倩”指古代一癡情人。三國時期,曹操手下有一著名謀士荀彧,其子名為荀粲,字奉倩。當(dāng)時大將軍曹洪有個女兒長得很漂亮,荀粲便托人說媒,與之成婚。然而好景不長,婚后不久,妻子便病故了。荀粲的好友傅嘏便來勸他,說世之女子才貌雙兼者不可多得,但如果只尋其貌不講其才,這種女子也是不難找的。荀粲卻說,我的妻子雖然沒有傾國之色,但也是很難尋的。之后不久,荀粲也染病離世了。荀粲的典故,納蘭性德還在另一首悼亡詞中提到過,“若似月輪終皎潔,不辭冰雪為卿熱”。荀粲妻子在冬日高燒不退,荀粲就光著身子站在庭院里將自己凍僵,再回屋給妻子降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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