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的文化自覺
我通過兩個勝利來講這一時期的文化自覺。一是抗日戰(zhàn)爭的勝利,二是新民主主義革命的勝利。
抗日戰(zhàn)爭的勝利與文化自覺。真正的自覺要落實到行動上來。抗日戰(zhàn)爭的勝利,一定程度上講是中國人的文化自覺落實為行動的產物,是文化自覺的行動結果。
我想講一個人物,中國現(xiàn)代杰出的愛國主義者和文學家鄭振鐸。他有一篇很短的文章《最后一課》。1941年大半個中國都淪為了日寇的統(tǒng)治范圍之內,上海的租界猶如一座孤島,仍然處于英美的勢力范圍,12月8日,這座“孤島”也淪陷了。當時正在上海暨南大學擔任教授兼文學院院長的鄭振鐸,就在日寇進入校園之前上完了最后一課。他不忘叮囑學生,“今天是我給你們上的中國文學史的最后一課,要永遠記住,我們是中國人!”今天,對于每一個中國人來講,“我們是中國人”似乎都是一句很普通的話,但是在一個國家將要淪亡的時候,一名教師在叮囑他的學生,不要變節(jié),要永遠地記住“我們是中國人”,我們可以從中看出一個知識分子的愛國之情、報國之志。
抗日戰(zhàn)爭期間,鄭振鐸的一些日本朋友曾經通過各種手段,或是勸說,或是金錢,要求他為日本人服務,都被他嚴詞拒絕了。當時也有不少不愿意為日本人做事的人遭到殺害。鄭振鐸無論是面對敵人的收買還是威脅,都毫不動搖。“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鄭振鐸先生這樣的文人所表現(xiàn)出來的這種氣節(jié)和風骨,恰恰是中國現(xiàn)代知識分子文化自覺的產物。
抗日戰(zhàn)爭期間,不僅僅是中國的知識分子,中國絕大多數(shù)的老百姓也都覺悟起來。借用梁啟超的兩句話,“凡不是中國人都沒有權來管中國的事,凡是中國人都有權來管中國的事”,這就是這一時期中國人的文化自覺。凡不是中國人都沒有權來管中國的事,這是民族精神的一種自覺;凡是中國人都有權來管中國的事,這是一種民主精神的自覺。從民族精神的自覺和民主精神的自覺,可以看到抗日戰(zhàn)爭時期中華民族贏得勝利是跟文化自覺密切相關的。從這個意義上來講,抗日戰(zhàn)爭也可以說代表了近代以來中華民族精神的最偉大覺醒。
新民主主義革命的勝利與文化自覺。新民主主義革命的勝利同樣離不開中國人的文化自覺。第一,掌握了先進的理論學說。新民主主義革命的內核是新民主主義的理論,新民主主義理論的內核是馬克思主義。這個時期講的馬克思主義代表了一種新的信仰,信仰馬克思主義的人在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得到了快速的發(fā)展,從1921年建黨之初的50多人到1927年已經達到了5.8萬人,到1945年抗戰(zhàn)勝利時期已經發(fā)展到了120萬人。之所以發(fā)展得如此迅猛,是因為馬克思主義代表了當時最為先進的理論。馬克思主義經歷了俄國十月革命的檢驗,在俄國進行了實踐,又總結出了一系列的經驗。也就是說新民主主義革命取得勝利的重要原因,在于掌握和運用了馬克思主義學說這一最為先進的理論。
第二,注重民族的形式。馬克思主義是西方的學說,對我們這樣的亞洲國家有沒有用呢?如何去用呢?這需要做出一番探索。以毛澤東為代表的早期馬克思主義者提出了一個重要的命題——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毛澤東指出:“它是反對帝國主義壓迫,主張中華民族的尊嚴和獨立的”,“它是我們這個民族的,帶有我們民族的特性”。他強調,外來文化“和民族的特點相結合,經過一定的民族形式,才有用處”。
新民主主義革命過程中,共產黨人開始自覺地把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把馬克思主義與中國革命和中國傳統(tǒng)文化結合起來。文化自覺要落實到行動,對于中國來講,不僅是個人的行動,也是一個民族的選擇,一個國家的選擇。新民主主義文化以中國革命實踐為基礎,解決了中國革命的道路問題。1927年大革命失敗后,為探索中國的出路,思想文化界爆發(fā)了長達六年的中國社會性質、中國社會史以及中國農村問題的論戰(zhàn)。全面抗戰(zhàn)爆發(fā)后,如何處理馬克思主義與三民主義的關系,如何處理中國共產黨與共產國際的關系,又成為困擾和影響中國革命的問題。1938年,毛澤東在中共六屆六中全會所作的《論新階段》的報告中明確提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主張按照中國的特點去應用馬克思主義,從而找到了一條切合中國實際的科學道路。在新民主主義理論的指導下,中國人民先后取得了抗日戰(zhàn)爭和解放戰(zhàn)爭的勝利。1949年新中國宣告成立,新民主主義由理想變?yōu)楝F(xiàn)實,代表了近代中國文化自覺的圓滿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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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婧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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