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七日(12月9日),左宗棠到達祁門,在祁門住了七天,與曾國藩共商軍事。此期間,曾國藩給胡林翼的信中,如此評價左宗棠:“左帥來祁已兩日,精悍之色更露,議論更平實,腦皮亦更黑。”而同期的《曾國藩日記》所載,兩人仍是“久談、暢談”。腦皮黑,看來是練兵兩個月曬的。
無論是曾國藩還是左宗棠,此時自然不會想到,這是他們人生中的最后一次見面。四年之后,二人已是割袍斷義、不通音問!
咸豐十年十二月,曾國藩得知左宗棠軍中所用帳篷太小,就仿照自己帳篷的樣式,為左宗棠制兩架送去。擔心弄臟了沒有換的,曾國藩特意做了兩架;擔心左宗棠不肯接受,曾國藩特意說帳篷只是稍大一點,其他并無特別。這樣的細心關愛,足以令人感動。
贈送戰(zhàn)馬或其他戰(zhàn)備,是好友之間表達感情的一種方式。此前,李續(xù)宜和胡林翼曾送戰(zhàn)馬給曾國藩,胡林翼甚至將自己所騎的戰(zhàn)馬送給曾國藩。曾國藩送帳篷之舉,無疑也是在傳遞友情。
除了生活小節(jié)的關心,公事上曾國藩還在奏折中大力稱頌左宗棠的戰(zhàn)績。這年十一月二十八日(1861年1月8日),曾國藩上奏朝廷,匯報左宗棠一軍四個多月以來的戰(zhàn)績:楚軍作為新軍,十天之內,轉戰(zhàn)三百多里,收復德興、婺源兩城,可謂難得,稱贊左宗棠軍“調度神速,將士用命”。
同時,曾國藩還告訴咸豐,左宗棠不僅親臨指揮,還親自入陣作戰(zhàn),“晝而躍馬入陣,暮而治事達旦”,白天入陣作戰(zhàn),晚上批答軍務通宵達旦,實屬勤勞異常。“晝而躍馬入陣,暮而治事達旦”,曾國藩對左宗棠治軍的描繪,頗為形象生動,可見其用心。
很快,咸豐下旨,左宗棠以三品京堂候補。左宗棠官升一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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