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美國聯(lián)邦目標利率維持在0.25%-0.5%之間。盡管美國2016年12月升息可能性很大,美國利率仍處于較低水平。2016年歐盟擴大了寬松貨幣政策規(guī)模和范圍,并維持低利率(再融資利率為零)不變。英國央行利率決議維持在0.25%的低水平上。日本央行2016年9月宣布量寬的政策和負利率不變,而且還進一步修改了有關QED政策框架。量化質化寬松措施由貨幣基礎轉移以控制孳息曲線為新的政策框架,并推出十年期國債利率目標,承諾維持該利率于零水平附近。如果日本未來擴大量化寬松貨幣政策,其負利率政策還將加深。
一般意義上,實行寬松的貨幣政策導致的低利率會出現通貨膨脹,推動經濟增長,但世界經濟走勢卻恰恰相反。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爆發(fā)后,全球央行紛紛進入“大放水”的QE時代。具有諷刺意義的是,全球很多經濟體尤其是發(fā)達經濟體卻陷入“通縮”威脅中。2015年發(fā)達經濟體CPI僅為0.27%,不僅低于2014年底的2%,更遠遠低于1990-2013年間全球通脹11%的平均水平。新興市場和發(fā)展中國家內部增長乏力,深層次問題突出等也在一定程度上加劇了全球需求不足,通縮風險正在全球范圍內蔓延。
據美聯(lián)儲2016年10月的預計,未來三年美國通脹率為2.6%,日本的通脹率更低。據日本產經新聞2016年10月報道,受日元走強和油價疲軟以及消費支出低迷影響,日本央行可能調降2017財年的消費者通脹率預估,從1.7%調降至略超過1%的水平。目前歐元區(qū)通脹率為0.4%,2016年10月公布的歐洲央行對專業(yè)預測機構調查顯示,2016年通脹率預計為0.2%,低于之前預估的0.3%,到2021年歐元區(qū)通脹率將觸及1.8%。值得注意的是,在低利率、低增長、低通脹交織背景下,競爭性貨幣貶值導致的低利率乃至負利率的負面效益正在逐步凸顯。德意志銀行瀕臨破產就是典型例子,由于長期的低利率和負利率,銀行沒有盈利點,這使得銀行業(yè)發(fā)展面臨很大挑戰(zhàn),不利于經濟增長。
第二,高債務與高杠桿交織并存。進入21世紀以來,全球債務風險整體處于不斷上升通道之中。據2016年10月IMF發(fā)布的全球財政監(jiān)督報告顯示,截至2015年年底,全球債務總額已膨脹至152萬億美元,創(chuàng)新的歷史紀錄,比21世紀初的規(guī)模多出超過一倍;占同期全球國內生產值(GDP)的225%。公共部門債務,即國家主權債務約占三分之一。據IMF的數據預測,2017年全球債務總量將繼續(xù)上升至67.31萬億美元,奔向70萬億美元大關,整體規(guī)模十分龐大,相當于同期3.5個美國的經濟量,或5.4個中國的經濟量,或27.4個印度的經濟量。從占比看,2016年全球政府債務占GDP的比重為84.05%,這一水平不僅遠高于60%國際警戒線,也高于2008-2015年危機時期的均值(71.89%)。IMF預計,2017年全球政府債務占比將上升到84.63%,由此表明全球主權國家債務風險仍在持續(xù)擴大。目前,美國的國家主權債務規(guī)模已接近18萬億美元,占GDP比重的110%;日本債務占GDP比重在240%以上;歐盟平均也占95%,而且歐洲的一些國家如希臘、意大利等仍面臨國家債務危機。
自2008年以來,美歐中日英五大經濟體中,除了我國企業(yè)部門債務在2009年以來仍持續(xù)猛增之外,其余最大的四個經濟體私人部門債務已經大幅度降低,但這是以惡化政府部門負債為代價的。我國則正好相反,我國官方公布的中央政府債務率僅16%,如果加上地方政府債務余額為56%,但企業(yè)債務風險正在加劇。有統(tǒng)計數據表明我國總體債務占GDP的比重為249%。
高債務與高杠桿是相伴相隨的,盡管不是所有國家都處于相同的債務周期,但全球債務規(guī)模之大,可能會觸發(fā)前所未有的去杠桿化過程(即削減債務水平)。全球經濟低迷與高額債務已經形成惡性循環(huán):一方面,低增長阻礙了去杠桿過程;另一方面,債務增長使實際債務負擔和杠桿率增加,從而拖累經濟增長,并導致通貨緊縮。
第三,更高標準的貿易規(guī)則與非理性貿易保護主義交織并存。近年來,美國大力推進跨太平洋伙伴關系協(xié)議(TPP)、跨大西洋貿易與投資伙伴關系協(xié)定(TTIP)與國際服務貿易協(xié)定(TISA)等三大談判,進行貿易戰(zhàn)略部署,搭建美國從雙邊、區(qū)域到諸邊、多邊的全方位貿易格局。其實質是為重構國際貿易新規(guī)則、重新執(zhí)掌國際貿易主導權。盡管特朗普反對TPP,贏得選舉后也明確提出要退出TPP,但這并不表示貿易規(guī)則之爭已經結束,而是表明,更高標準的貿易規(guī)則之爭和非理性貿易保護主義可能會加劇,并由此對全球的經濟帶來拖累。
第四,全球新一輪結構性改革與全球新一輪產業(yè)轉移交織并存。結構性改革對提高生產率和潛在產出、促進包容性增長具有重要作用。2016年二十國集團(G20)的一項重點議題就是結構性改革。為了實現G20國家強勁、可持續(xù)、平衡增長目標,G20杭州峰會就《G20深化結構性改革議程》達成了共識,各國將致力于結構性改革提高潛在增長,使G20經濟體更具創(chuàng)新性、強勁、有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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