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木:湯因比的陰謀史學和英國的帝國夢——對中國的啟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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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文木:湯因比的陰謀史學和英國的帝國夢——對中國的啟示

筆者按:2016年12月6日晚在英國電視臺ITV播出居住在英國的澳記者約翰·皮爾格拍攝的紀錄片《即將到來的對華戰(zhàn)爭》。據(jù)英國《每日星報》12月4日報道,這部紀錄片認為,由中美引發(fā)的第三次世界大戰(zhàn)即將成為現(xiàn)實,因為美國當選總統(tǒng)特朗普正在動員一場大規(guī)模的毀滅性戰(zhàn)爭。美國試圖挑起與中國的戰(zhàn)爭,兩個超級大國之間的核戰(zhàn)爭已“不再不可想象”。

英國在這個時間設置中美戰(zhàn)爭議題,這使人聯(lián)系到1973年,尼克松訪華中美聯(lián)手后,英國歷史學家與池田大作以挑動中美沖突為主旨的那次對話。

事實上,英國是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中的勝利者,同時也是被剝奪者:其海外利益不僅沒有在戰(zhàn)后得到有效保護,反而還遭到美國聯(lián)手蘇聯(lián)的變相瓜分。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結束后,“通過宣傳來統(tǒng)治世界”成了英國推行其外交戰(zhàn)略的新方式。丘吉爾開始報復美國,用“捧殺”策略誘使美國與蘇聯(lián)、中國沖突并以此消耗和拖垮美國;與此同時還要借美國之手為歐洲收復在雅爾塔體制中失去的戰(zhàn)略利益,使英國“保留20世紀初、身披世界最強大帝國斗篷的驕傲”。這些外交目的潛藏于湯因比歷史研究之中且依稀可察。戰(zhàn)場是最好的課堂,對手是最好的老師。英國人是盎格魯撒克遜民族中治理世界時間比較長,其外交戰(zhàn)略思維也是比較圓熟的。對此,我們要提高警惕,更要知己知彼,學習其中有效而我們又尚不熟悉的治理世界的經(jīng)驗,為中國成長為一個世界性的大國做好準備。

本文刊發(fā)于《世界經(jīng)濟與政治》2011年第3期。收入張文木專著《國家戰(zhàn)略能力與大國博弈》,山東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38~99頁。

目錄

一、帝國時代的英國傳統(tǒng)外交及其間湯因比的歷史研究

(一)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后英國外交注重軟實力的提升和擴張

(二)湯因比開始寫作《歷史研究》時英國面臨的世界形勢 

(三)湯因比的歷史研究與英帝國利益 

1.地緣政治 

2.意識形態(tài) 

二、英帝國的衰落與湯因比歷史觀的變化

(一)被剝奪的勝利者:英國衰落喜悲劇

(二)湯因比研究結論與衰落后的英國外交策略同步變化

三、1973:“尼克松主義”的出現(xiàn)與湯因比歷史理論的調整

(一)主張英日向大陸靠攏以擺脫美國

(二)將“捧殺”對象從美國轉向中國

(三)暗示“黃禍”將起,英日聯(lián)手挑撥中美沖突

(四)愛的囈語

四、湯因比所肩負的“特別文化使命”及其學術評價

(一)“君子報仇”

(二)英國對美國“請君入甕”

(三)湯因比的歷史研究肩負著“特別文化使命”

(四)湯因比的學術研究遠離真理

五、經(jīng)驗總結

[內容提要]本文從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前后英帝國的興衰追蹤分析湯因比的歷史研究及其結論的變化,認為湯因比的學術生涯始終貫穿政治,其學術研究肩負著英國的“特別文化使命”,是為英國外交利益服務的。英國是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中的勝利者,同時也是被剝奪者:其海外利益不僅沒有在戰(zhàn)后得到有效保護,反而還遭到美國聯(lián)手蘇聯(lián)的變相瓜分。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結束后,丘吉爾開始報復美國,用“捧殺”策略誘使美國與蘇聯(lián)、中國沖突并以此消耗和拖垮美國;與此同時還要借美國之手為歐洲收復在雅爾塔體制中失去的戰(zhàn)略利益,使英國“保留20世紀初、身披世界最強大帝國斗篷的驕傲”。這些外交目的潛藏于湯因比歷史研究之中且依稀可察。戰(zhàn)場是最好的課堂,對手是最好的老師。英國人是盎格魯撒克遜民族中治理世界時間比較長,其外交戰(zhàn)略思維也是比較圓熟的。對此,我們要提高警惕,更要知己知彼,學習其中有效而我們又尚不熟悉的治理世界的經(jīng)驗,為中國成長為一個世界性的大國做好準備。

阿諾德•湯因比(Arnold J.Toynbee,1889~1975)是當代影響較大的英國歷史學家。比較能代表湯因比學術思想的作品是他于1934~1961年間陸續(xù)出版的12卷長篇著作《歷史研究》、1952~1954年主編,出版的11卷《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史大全》[1]和以其1972年和1973年兩次在倫敦與日本學者池田大作進行的對話為基礎整理出版的《展望21世紀》。筆者認為,貫穿湯因比史學研究的不主要是學術而是英國的外交戰(zhàn)略。

一、帝國時代的英國傳統(tǒng)外交及其間湯因比的歷史研究

由于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爆發(fā)的緣故,湯因比的《歷史研究》和《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史大全》這兩部多卷本巨著的出版分戰(zhàn)前和戰(zhàn)后兩個時段。[2]在這短短不到10年的時間內,英帝國先后經(jīng)歷了存在、戰(zhàn)時消耗和戰(zhàn)后解體三個階段。英國這瞬間大起大落的國運變遷不能不影響此間的英國的意識形態(tài)及湯因比的歷史研究及其結論。

(一)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后英國外交注重軟實力的提升和擴張

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消耗了歐洲各國國力,同時也加速了美國和蘇聯(lián)的崛起,這使歐洲各國政府意識到其世界殖民霸權的危機,危機感使它們開始注重國家“軟實力”的提升和擴張,將意識形態(tài)輸出列入國家外交戰(zhàn)略目標,“心理戰(zhàn)”的提法此間也為學界普遍接受。[3]

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后,英國政府意識到“它在創(chuàng)建一個帝國的同時也創(chuàng)造了一種文明”,并表示對這種“創(chuàng)建文明”的活動加以支持。[4]1934年11月,“英國對外關系委員會”(British Council for Relations with Other Countries)[5]成立,負責推進英國海外利益的“特別文化使命”[6]。此后,對外文化推廣從自發(fā)的民間行為被納入為配合英國外交目標而開展的自覺的有組織的國家行為。1940年英國政府將“英國對外關系委員會”直接更名為“英國文化委員會”(BritishCouncil)。這個委員會表面上看是一個獨立運行的民間機構,但它是“一個政策性十分強的機構,其工作重點及使用資金和援助的方向完全取決于英外交政策的取向”[7]。為了加強引導,1943年底,英國外交部內設“英國文化委員會事務科”(British CouncilSection of the Foreign Office),1945年,第二次大戰(zhàn)即將結束,為了加強戰(zhàn)后輿論戰(zhàn)的準備,英國外交部將該科升格為“對外文化關系司”(Cultural Relations Department)。英國文化委員會成立后,將英語傳播“置于文化外交的優(yōu)先地位”[8]。似乎不是巧合,也就在“英國對外關系委員會”成立的同一年(1934年),湯因比的多卷本《歷史研究》開始斷斷續(xù)續(xù)出版。

(二)湯因比開始寫作《歷史研究》時英國面臨的世界形勢 

湯因比在從事這12卷本著作的前6卷寫作時,英國仍保留著世界帝國的大國地位,那時的世界體系是由歐洲人而非美國人確立和主導的。關于此,美國外交史學者孔華潤(Warren I.Cohen)正確地指出:   

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前夜的世界是由歐洲主宰的。在我們追溯1913年至1945年間的美國對外關系史時,重要的一點是應當認識到美國是在由歐洲軍事、經(jīng)濟和文化主導下的世界體系當中得以建立并從事其對外事務的。[9]

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后,美國崛起,但由于介入這場戰(zhàn)爭的力度有限,這時的美國還是“在由歐洲軍事、經(jīng)濟和文化主導下的世界體系當中得以建立并從事其對外事務的”,因而沒有形成有世界影響力的霸權地位。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爆發(fā)后,盡管英國在世界上仍擁有廣大殖民地,其國力已在希特勒德國的沖擊下大為衰落,各殖民地的民族民主浪潮也正在削弱著英國的國際霸主地位。此間擔任英國首相的丘吉爾考慮的首要任務是戰(zhàn)后如何保持英帝國的完整和英國的世界霸權地位。1942年秋,奧利弗·斯坦利被任命為英國殖民地國務大臣。丘吉爾對他說:“只要我還在這里,我們就要堅持傳統(tǒng),毫不放松地保持帝國的完整。我們決不讓西南非洲的霍屯督人通過普選把白人扔進海去。”[10]同年11月,丘吉爾利用倫敦市長舉辦的宴會發(fā)表講演,向英國人民作出領土承諾:

我還要在此明確宣布一點,以免有任何地方會產生任何誤解。我們決心保住我們自己的所有。我擔任國王陛下的首席大臣,決不是為了主持大英帝國的清算破產的。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需要有人來承擔這一任務,那就另請高明吧。[11]

(三)湯因比的歷史研究與英帝國利益 

若以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劃分,湯因比的歷史研究及其歷史觀分英帝國時代和帝國解體后兩個階段,在不同階段中湯因比的歷史結論是不同的,但與同期英國的外交戰(zhàn)略是一致的。

1.地緣政治 

英國人在與歐洲大陸長期交往的經(jīng)驗中知道,地緣政治的對稱型破碎是歐洲大陸政治大規(guī)模持久動蕩和英國保持操控歐洲大陸均勢天平的關鍵。1936年3月丘吉爾在議會下院講演中說得直截了當:

請注意英國的政策并不考慮是哪個國家想要稱霸歐洲。問題并非是西班牙,還是法國君主政體,還是法蘭西帝國,還是德意志帝國,還是希特勒政權。這與統(tǒng)治者或國家無關;而完全在于誰的力量最強大,誰是潛在的霸道暴君。因此,我們不必害怕被指責為親法或者反德。如果形勢逆轉了,我們也會同樣被說成是親德或反法。我們遵循的是公共政策的法則,而非根據(jù)形勢的偶然變化或在其他情緒以及諸如此類的因素支配下采取的權宜之計。[12]

1915年,當時只有26歲的湯因比進入英國外交部情報司工作,他還于1919年代表英國政府出席巴黎和會。此后,湯因比的仕途引人注目,以至阿道夫·希特勒于1936年授予湯因比帝國總理勛章[13]。1939年至1943年湯因比擔任英國皇家國際事務學會外交事務研究部主任,1943年至1946年擔任外交部研究司司長。在這段時間里英國政府開始將對外意識形態(tài)宣傳納入外交戰(zhàn)略的軌道。1934年11月,“英國對外關系委員會”成立,負責推進英國的海外利益的“特別文化使命”。鑒于當時的身份及相應的工作任務,可以推測,湯因比此時從事如此巨大篇幅的《歷史研究》的寫作,若沒有國家人力財力支持是難以——與馬克思寫作和出版《資本論》比較——完成和出版的,而要得到國家的支持,那就不可能不服務于英國外交的“特別文化使命”。

歐洲政策是英國外交政策的最重要部分。湯因比不會不知道四大文明古國中,最先毀滅的是地緣政治破碎地帶的中亞巴比倫;同樣也正是地緣政治的對稱型破碎特征才使歐洲大陸成了世界政治的火藥桶,并使英國有了成功操縱歐洲大陸的“勢力均衡法則”。對此,他不直說,而是在《歷史研究》第三卷中以意大利為例間接地表達了這樣的看法:

勢力均衡是一種政治動力系統(tǒng),只要一個社會表現(xiàn)為許多相互獨立的地方政權,它必然發(fā)揮作用。意大利社會與其他西方基督教社會的差異就在于它正是通過這種方式組成的社會。把意大利從神圣羅馬帝國的統(tǒng)治下拯救出來的事業(yè)是在某一個城邦的領導下完成的,無論是哪一個城邦都會極力確保自己的地方自決權力,這樣對意大利世界局部權力的追求同時導致了意大利的眾邦林立。在這樣的一個世界里,勢力均衡法則就以一般的方式發(fā)揮作用,即按照政治權力的每一個衡量標準:領土、人口、財富,把眾多城邦平均權力限制在一個較低的水平上。任何城邦如果企圖把自身的權力提高到普遍存在的平均水平以上,立即就會成為一個受攻擊的目標,必然受到來自整體內部其他所有城邦的壓力。勢力均衡法則的特征之一就是在眾多政權的中心壓力最為強大,在邊緣地帶最為弱小。

湯因比最后一句話的前半句說出了歐洲大陸內部矛盾重重且不可調和的原因,后半句說出了英國能夠操縱歐洲大陸的原因。他繼續(xù)寫道:

在中心地帶,任何政權試圖擴張它的勢力立刻就會招致周圍政權的猜忌和迅速回擊,為了方圓不過幾里的領土主權拼個你死我活。相比之下,在邊緣地帶,競爭就不會那樣激烈,較小的努力就會確保有較大的效果。美國能夠毫不費力地把它的勢力從大西洋擴張到太平洋,俄國能夠從波羅的海擴張到太平洋,然而法國和德國竭盡全力也不能完全占有阿爾薩斯和波茲南。[14]

盡管可以間接——大概是為了避嫌——讀出,湯因比顯然還是在這里把英國能夠操縱歐洲的原因回避了。湯因比寫《歷史研究》第三卷書的時間是德國希特勒崛起和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爆發(fā)前夕,這時,英國最重要的外交目標是確保英國的世界帝國的地位,而要做到這一點的前提是長期保持大陸政治,尤其是歐洲大陸政治的破碎化。為此,湯因比在此時段的研究結論多集中于否定“大一統(tǒng)國家”,其目的是阻止希特勒將歐洲結成統(tǒng)一的板塊,以確保英國得以控制歐洲大陸政治的“勢力均衡原則”——這一點與丘吉爾同期的上述想法是一致的。湯因比說:

不同時代和地區(qū)的歌頌者看到的只是大一統(tǒng)國家風光無限的外表,實際情況遠非如此。[15]

在大多數(shù)情況下,大一統(tǒng)國家的國民不僅歡迎大一統(tǒng)國家的建立,還相信大一統(tǒng)國家是不朽的。這種信念不僅在大一統(tǒng)國家顯然已經(jīng)瀕臨解體的邊緣,甚至當它徹底覆滅之后,也依然揮之不去。這樣,大一統(tǒng)國家制度以“幽靈”的方式借尸還魂,例如,希臘羅馬世界的羅馬帝國在西方基督教世界借尸還魂為神圣羅馬帝國。實際上,大一統(tǒng)國家乃是“亂世”之后的一次復原過程。[16]

湯因比便以拿破侖為例說:

拿破侖的使命就是要為處于西方基督教世界中心的城邦的次社會提供一個“次統(tǒng)一國家”。而統(tǒng)一國家的作用就是要為受到長期侵擾的社會提供安寧。受到不斷變化的革命觀念激發(fā)的統(tǒng)一國家在名稱上就是一種矛盾,用長號來演奏催眠曲。不能夠把“法國革命的觀念”的作用設想成鎮(zhèn)靜劑,可以使意大利人、佛蘭芒人、萊茵蘭人和漢薩同盟者接受它們,從而服從于法蘭西帝國締造者的支配。恰恰相反,拿破侖法蘭西革命的影響卻帶給了這些停滯不前的人們一種激勵和震動。這一震動把人們從蟄伏狀態(tài)中喚醒了,激勵著他們起來推翻法蘭西帝國,作為新生國家在現(xiàn)代西方世界中取得一席之地而邁出的第一步。因而拿破侖帝國帶著它自己必然失敗的普羅米修斯種子,不能為衰落世界發(fā)揮統(tǒng)一國家的作用,而這個衰落的世界在早已過去的輝煌時代曾經(jīng)產生了佛羅倫薩、威尼斯、而魯日和呂貝克這些杰出的城市。

拿破侖帝國無意中完成的實際任務是把中世紀艦隊拋棄的已經(jīng)擱淺的帆船牽引到西方生活競賽的潮流中來,同時刺激那些無精打采的水手,使得他們更易于航海,即使拿破侖在城市國家范圍(我們認為這個范圍是他合適的活動領域)之外沒有挑起民族國家——英國、俄羅斯和西班牙——間無法壓制的敵對狀態(tài),法蘭西的這種實際行動也將是短暫和不討好的。[17]

這最后一句話要表達的意思是,大一統(tǒng)國家乃是另一場“亂世”的開始,這等于什么也沒說。人出生的結局是死亡,這是一個事實,但如果我們由此提出“生是死的原因”之類的命題,那就失去了意義。同一個問題,湯因比專揪著“大一統(tǒng)國家”的負面問題說,如果不是別有用心,那至少也是不客觀。

但對于英國造就的“大一統(tǒng)”印度和與英國無利害關系的“大一統(tǒng)”中國,湯因比的筆觸則要歡快得多。關于印度,湯因比寫道:

可以說明這一明顯反差的統(tǒng)一國家一個是羅馬帝國,它為希臘世界提供了本地的統(tǒng)一國家,另一個是大英帝國,它為印度文明提供了外來的統(tǒng)一國家。甚至在它不能以較好的效率來履行自己職能時,在它處于明顯分裂時期,我們都可以收集到許多詞句來說明,晚期羅馬帝國的人民對它的制度是如何的愛戴和尊敬。也許其中最引人矚目的頌詞是公元400年時,亞歷山大里亞的克勞狄安用拉丁六韻步詩寫作的一段詩歌。

她比其他的征服者更知道夸耀

輕輕地,她的俘虜都被吸引到她的身旁;

是母親而不是情人,她把所有的奴隸都變成了親屬

所有的國家都匯集到她的羽翼之下。

要不是她慈母般的統(tǒng)治,

公民權怎能遍布人間的大部分土地?

要證明大英帝國在許多方面擁有比羅馬帝國更有善心、更仁慈的機構是很容易的事情,但是要在印度的任何一個亞歷山大里亞找到克勞狄安卻是很困難的。[18]

在這里,湯因比以古托今,無非是說,歐洲國家中只有英國才有資格搞“大一統(tǒng)國家”。湯因比借用克勞狄安的詩婉轉地贊揚英國建立的“大一統(tǒng)”印度,“她把所有的奴隸都變成了親屬”。事實上,英國為了長期統(tǒng)治,在將印度版圖整合一統(tǒng)的同時,也將印度內部有目的地進行了“碎化”政策。自1939年始,英國將其直接統(tǒng)治下的印度(稱英屬印度)分為13個省,其中包括緬甸。而印度王公統(tǒng)治的土邦卻被分為約600多個——這幾乎是法國黎塞留肢解德國以保障法國在歐洲大陸主導地位的手法的再版。據(jù)尼赫魯《印度的發(fā)現(xiàn)》一書中提供的材料介紹,“其中有15個可以認為是主要的土邦。最大的是海得拉巴、克什米爾、邁索爾、特拉凡哥爾、巴羅達、瓜略爾、印多爾、柯欽、齋浦爾、佐德浦爾、比加尼爾、波保爾與巴的亞拉。跟著就是許多中等土邦,最后是幾百個很小的地區(qū),有些在地圖上并不比針尖大。這些小土邦大多數(shù)是在加提雅瓦爾、西部印度與旁遮普”,這種土邦在英國嚴密監(jiān)督下存在著,占整個印度面積的2/5。英王統(tǒng)治下的印度雖然是一個由英國統(tǒng)治的龐大殖民地帝國,可是,印度其實是分為英屬印度和土邦印度兩部分,造成了奇特的國中之國的現(xiàn)象。[19]馬克思說:“英國人在印度進行統(tǒng)治的歷史,除破壞以外恐怕就沒有別的什么內容了。”[20]如果我們讀一下對英國殖民政府比較親近的印度獨立之父尼赫魯?shù)摹队《鹊陌l(fā)現(xiàn)》[21]和馬克思《不列顛在印度統(tǒng)治的未來結果》及相關論述,就會發(fā)現(xiàn)湯因比并沒有說出事實的真相。

中國歷史更是一部典型的“大一統(tǒng)國家”范本,中國是上下五千年的世界歷史中唯一保留且至今仍充滿著活力的大國,盡管有“亂世”,但“治世”的歷史要長得多[22],湯因比沒有解釋這樣的例外,相反,幾十年后,在與池田大作的對話中,他對大一統(tǒng)中國卻贊美有加:

將來統(tǒng)一世界的大概不是西歐國家,也不是西歐化的國家,而是中國。并且正因為中國有擔任這樣的未來政治任務的征兆,所以今天中國在世界上才有令人驚嘆的威望。中國的統(tǒng)一政府在以前的2200年間,除了極短的空白時期外,一直是在政治上把幾億民眾統(tǒng)一為一個整體的。而且統(tǒng)一的中國,在政治上和宗主權被保護國所承認。文化的影響甚至滲透到遙遠的地區(qū),真是所謂“中華王國”。實際上,中國從紀元前221年以來,幾乎在所有時代,都成為影響半個世界的中心。最近500年,全世界在政治以外的各個領域,都按西方的意圖統(tǒng)一起來了。恐怕可以說正是中國肩負著不止給半個世界而且給整個世界帶來政治統(tǒng)一與和平的命運。[23]

湯因比在“大一統(tǒng)”問題上,怎么會有“雙重標準”呢?這是由于中國的大一統(tǒng)與歐洲的大一統(tǒng)相比較于英國無大不利——這與日本更喜歡大陸中國分裂而不在乎歐洲大陸是否統(tǒng)一的道理一樣。[24]為了掩飾其阻止歐洲統(tǒng)一的目的,湯因比擺出一副超然姿態(tài):

英國在百年戰(zhàn)爭中失敗以后被迫收斂了企圖征服歐洲大陸的野心,像荷蘭一樣,在伊麗莎白的統(tǒng)治下?lián)魯×宋靼嘌捞熘鹘痰娜肭?。從那以后直?914~1918年戰(zhàn)爭,始終奉行的是避免介入大陸事務的政策,毫無疑問,這項政策一直是英國外交政策基本的、永久的目標之一。[25]

湯因比這一反話正說的論述,說明了英國放棄直接介入歐洲大陸的歷史原因,由此深入,也說明了保持歐洲破裂是英國得以不直接介入而又能主導歐洲大陸政治的關鍵。湯因比讓英國人不要忘記:歐洲大陸無法征服,英國要想主導歐洲事務,就必須在地緣政治上盡力保持歐洲大陸的破碎性。

責任編輯:蔡暢校對:楊雪最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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