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一方面軍是由一軍團和三軍團合編而成的。紅三軍團的第五軍和十六軍大多數(shù)是湖南的平江、瀏陽人,第八軍大多是湖北的陽新、大冶人,有些人從狹隘的地方觀念出發(fā),反對東渡贛江,主張一、三軍團分家,夾江而陣:一軍團位置于贛江以東,三軍團位置于贛江以西。彭德懷出席了羅坊會議,堅決支持總前委的決定,認為:為了消滅敵人,必須反對地方主義,在政治上以朱、毛為旗幟,集中統(tǒng)一紅軍,一、三軍團不再分開。他在三軍團的會上說:“要集中兵力,大量消滅當前蔣介石進攻之敵,有意見到江東去討論吧,我是一定要過江的,總前委這個決定是正確的。紅軍要打遍全中國,不要地方主義。”[26]他所表示的這種態(tài)度起了舉足輕重的作用,大家都沒有意見了。三軍團便在峽江、樟樹之間東渡贛江??偛亢鸵卉妶F也在峽江附近渡過贛江。
這樣,整個方面軍在統(tǒng)一指揮下開始投入第一次反“圍剿”的準備工作。
從離開長汀西進到羅坊會議這四個月間,毛澤東和他率領下的紅軍走過一條充滿驚濤駭浪的歷程。那時,在李立三“左”傾冒險主義的錯誤指導下,一些革命根據(jù)地和紅軍遭受了嚴重損失。毛澤東雖也根據(jù)中共中央的指示,移師向南昌、長沙推進,并且對長沙發(fā)動了歷時十六天圍攻,不但沒有取得成功,反而造成較大傷亡;但總的說來,他保持著冷靜的頭腦,認真研究不斷變化著的實際情況,盡力避免盲目硬拼,機動靈活地使用兵力。當進攻長沙失敗后,他又在存在嚴重爭議的處境下,耐心地、一步一步地糾正部隊內(nèi)部相當普遍的盲目執(zhí)行上級命令和急躁的情緒,把紅軍的行動引入正確軌道。朱德后來回憶說:如果不是這樣而真照李立三的錯誤指導做下去,“把部隊開去打武漢、九江,結(jié)果是難以設想的”。[27]到一九三〇年十月間,紅一方面軍總?cè)藬?shù)已達四萬人,并且集中了兵力,統(tǒng)一了指揮,革命根據(jù)地也有明顯擴大,從而為迎接即將到來的大規(guī)模反“圍剿”作戰(zhàn)創(chuàng)造了良好的條件。
在當時那種復雜的環(huán)境中,能做到這樣實在是很不容易了。
注:
[1] 李立三在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上的發(fā)言記錄,1930年6月9日。
[2] 中共中央致紅四軍前委信,1930年6月9日。
[3] 《郭化若回憶錄》,軍事科學出版社1995年3月版,第28頁。
[4] 涂振農(nóng)在第一軍團及贛西南、閩西巡視工作報告,1930年9、10月間。
[5] 艾格妮絲·史沫特萊:《偉大的道路――朱德的生平和時代》,生活·讀書·新知三聯(lián)書店1979年4月版,第316、317頁。
[6] 從中央檔案館保存的原件,可以確認它是從中央帶來的。
[7] 《郭化若回憶錄》,軍事科學出版社1995年3月版,第30、31頁。
[8] 毛澤東給贛西南特委并轉(zhuǎn)中央的信,1930年8月19日。
[9] 滕代遠:《談有關羅坊會議的情況》(1967年),《江西黨史資料》第6輯,第252頁。
[10] 紅軍第一方面軍命令,1930年8月31日。
[11] 關向應在中央政治局會議上的發(fā)言記錄,1930年10月14日。
[12] [13] 第一軍團前委書記毛澤東給中央的報告,1930年9月17日。
[14] 滕代遠:《談有關羅坊會議的情況》(1967年),《江西黨史資料》第6輯,第254頁。
[15] 中共中央關于再度占領長沙的戰(zhàn)略與策略給長江局并轉(zhuǎn)湘省委、湘鄂贛前委及行委的信,1930年10月14日。
[16] 毛澤東給南方局即轉(zhuǎn)中央信,1930年10月14日。
[17] 毛澤東給湘東特委的信,1930年10月19日。
[18] 朱德、毛澤東命令,1930年10月19日。
[19] 朱德、毛澤東命令,1930年10月24日。
[20] 朱德、毛澤東命令,1930年10月29日。
[21`][22] 陳正人回憶羅坊會議(1967年12月),《江西黨史資料》第6輯,第260―261頁。
[23] 《中央革命根據(jù)地史料選編》(中冊),江西人民出版社1982年5月版,第264頁。
[24] 《毛澤東農(nóng)村調(diào)查文集》,人民出版社1982年12月版,第254頁。
[25] 《彭德懷自述》,人民出版社1981年12月版,第162頁。
[26][27] 朱德:《在編寫紅軍一軍團史座談會上的講話》,《朱德選集》,人民出版社1983年8月版,第13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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