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訂了一個龐大的自修計劃。他的學習十分勤奮,像牛進菜園一樣,不停歇地埋頭讀了大量中外書籍。他興趣最大、收獲最多的是西方十八、十九世紀資產(chǎn)階級民主主義和近代科學的著作,如盧梭的《民約論》、達爾文的《物種起源》,特別是嚴復翻譯的書,如亞當·斯密的《原富》、孟德斯鳩的《法意》、赫胥黎的《天演論》、斯賓塞的《群學肄言》等,他幾乎一一讀過,可以說相當集中地接受了一次較為系統(tǒng)的西方近代思想文化的啟蒙教育。他在這個圖書館第一次看到那里墻上掛著的一張世界大地圖,那是每天經(jīng)過時都要看到的。
他才知道世界原來是多么大,中國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湘潭縣在地圖上根本沒有。這個發(fā)現(xiàn),對一個走出鄉(xiāng)關(guān)才一年多的知識青年來說,感受該是多么新鮮和強烈!
又一個半年過去了。
毛澤東的自學生活雖然“極有價值”[10],但已難以為繼。他遇到了難題:父親不支持他這種似乎是漫無目的的讀書,拒絕繼續(xù)供給費用。同時,他寄居的湘鄉(xiāng)會館也被占了,住進了些被遣散的湘鄉(xiāng)籍士兵,經(jīng)常滋事打架。這里不能再住下去了。
他不得不面對現(xiàn)實來設(shè)計自己的未來,而對人生的選擇似乎還處于徘徊狀態(tài)。這時,他已是不乏閱歷的快滿二十歲的青年了。
注:
[1] 埃德加·斯諾著,董樂山譯:《西行漫記》,三聯(lián)書店1979年版,第106―107頁。
[2] 毛澤連的回憶(1973年2月),引自高菊村等:《青年毛澤東》,中共黨史資料出版社1990年3月版,第8頁。
[3] 毛澤東在北戴河同哲學工作者的談話,1964年8月18日。
[4] 埃德加·斯諾著,董樂山譯:《西行漫記》,三聯(lián)書店1979年版,第109頁。
[5][6] 埃德加·斯諾著,董樂山譯:《西行漫記》,三聯(lián)書店1979年版,第110、111頁。
[7]蕭三:《毛澤東同志的青少年時代和初期革命活動》,中國青年出版社1980年版,第26頁。
[8] 毛澤東:《本會總記》,《湘江評論》第4號,1919年8月4日。這里說的“本會”,即湖南學生聯(lián)合會。
[9] 埃德加·斯諾著,董樂山譯:《西行漫記》,三聯(lián)書店1979年版,第116頁。
[10] 埃德加·斯諾著,董樂山譯:《西行漫記》,三聯(lián)書店1979年版,第12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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