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拿破侖在萊茵河上的未來戰(zhàn)爭作準備
馬克思 恩格斯/中共中央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著作編譯局編譯
一
1860年5月1日于柏林
此間社會上所有各階級中正盛行這樣一種看法,即認為路易·波拿巴正打算把德國問題提到日程上來。在今天的“國民報”上,一位通訊記者甚至斷言,據(jù)他從最可靠的來源得到的消息,巴登格(巴黎人對路易·波拿巴的戲稱)[32]已經(jīng)確定要在萊茵河上進行戰(zhàn)爭;還說,幾個星期以前,約翰·羅素勛爵知道這個計劃以后跳起來大罵法國皇帝,并且突然宣布英國現(xiàn)在要找新的盟友,因而使下院大吃一驚。法國半官方報刊的語調(diào)和情緒根本沒有消除這種恐慌。請大家讀一段大多數(shù)法國地方報刊從中汲取靈感的巴黎布耳埃通訊社[33]如下的一段通訊。
“我的一個朋友,一個愛開玩笑預言未來的人,最近曾對我說:‘等著瞧吧,皇帝一定去萊茵河向普魯士國王建議結盟,順便也把疆界稍微修改一下。’對此我引用了‘拿破侖第三和意大利’這個小冊子中的一句話來回答說:‘通過友好的辦法解決領土改變問題,要比在勝利后第二天被迫這樣做好些。’”
法國政府同英國訂立了商約以后不久,曾向普魯士駐巴黎公使作了這樣一個暗示:如果提議法國和關稅同盟[34]之間也訂立一個類似的條約,想必會受到歡迎。但普魯士政府回答說,關稅同盟根本不想訂立這樣的條約。這就引起了驚異和不滿,并且用很不禮貌的方式表達了出來。除此之外,普魯士政府那時還得到充分的情報,知道路易·波拿巴的代理人在此以前不久就已開始同巴伐利亞宮廷進行談判,要求后者把蘭道要塞讓與法國,說這個地方曾根據(jù)1814年的條約留給了法國,但后來又根據(jù)1815年的條約3把它從法國手中很不公平地奪走了[35]。由此可見,在居民中流傳的關于即將同法國決裂的消息,還有官方的猜疑表現(xiàn)來作證明。
目前普魯士的情況在某些方面很像奧地利在東方戰(zhàn)爭結束后的情況。當時,奧地利同其他強國比起來,所得的利益似乎最大。它得意洋洋地認為,除了把自己的軍隊動員了一下以外,沒有給自己添任何麻煩,就殺下了它的危險的鄰邦俄國的威風。由于奧地利扮演的是武裝調(diào)停者的角色,而西方列強則不得不承擔了戰(zhàn)爭的全部重擔,所以在和約簽訂以后,奧地利就自以為它已經(jīng)假手于西方盟國的武裝力量,把俄國自1849年匈牙利事件[36]以來對它所取得的優(yōu)勢摧毀了。的確,維也納內(nèi)閣當時也聽到不少恭維它外交手段十分巧妙的話。但實際上卻是,奧地利在東方戰(zhàn)爭時期所采取的模棱兩可的立場使它失去了同盟者,使路易·波拿巴得以把意大利戰(zhàn)爭局部化。在意大利戰(zhàn)爭的過程中,普魯士也保全了自己的一切資源。它手里是拿起武器了,但是卻不使用,只讓它的政治謀士們揮灑那順從的墨水去代替士兵們流血。維拉弗蘭卡和約簽訂以后,看起來似乎是,普魯士已經(jīng)借法國勝利之助,把自己的競爭者哈布斯堡王朝削弱,為自己開辟了做德意志盟主的道路。然而,宣布在維拉弗蘭卡議和的理由本身,就應該已打消了普魯士的幻想。路易·波拿巴宣稱,普魯士的武裝和進行干涉的威脅牽制了法國的力量,而奧地利則宣稱,它的抵抗力量是被普魯士的模棱兩可的中立瓦解的。在整個戰(zhàn)爭期間,普魯士一直都在表示與自己的行動有著可笑的矛盾貪求。它在奧地利和德意志各小邦面前說自己負有作為一個歐洲大國的義務;在英國和俄國面前說自己負有作為一個主要的德意志國家的義務,并且以這些虛偽的托詞為理由,貪心地要求法國承認它是歐洲的武裝調(diào)停者。由于貪圖par excellence〔主要〕德意志國家這一稱號,它就讓俄國在一項空前無禮的周知照會中恐嚇德意志各小邦的宮廷[37],并且讓施萊尼茨先生作代表誠惶誠恐地恭聽約翰·羅素勛爵關于“基本的”國際公法的冗長講課。
普魯士的行動進一步證實了它貪圖充當歐洲大國的角色:它把德意志各小邦國君的要戰(zhàn)的熱情平息了下去,并且企圖利用奧地利在軍事上的失敗來攫取它的這個對手原來在德意志聯(lián)邦的機構中的位置。當法國軍隊的勝利終于迫使它采取某種要戰(zhàn)的立場時,它便碰到了德意志各小邦冷淡的反對態(tài)度,這些小邦都已不大隱瞞它們對普魯士宮廷的最終目的的不信任了。到維拉弗蘭卡和約簽訂的時候,普魯士已經(jīng)不僅在歐洲完全孤立,而且在德意志也完全孤立;接踵而來的薩瓦被兼并則使法國的無防御的疆界大大縮短,于是法國在萊茵河上打勝仗的機會就大大增加了。
從這些情況來看,普魯士現(xiàn)在力圖在對內(nèi)政策和對外政策方面實行的政治路線都同樣是錯誤的。不管在普魯士的報刊上和眾議院里吹噓得多么起勁,但在它的內(nèi)政方面,除了它的官吏們所用的詞句之外,沒有絲毫變化。關于軍隊改革的提案根本沒有預定要增強普魯士的軍事實力以應付緊急情況,這些提案的目的只是不斷擴大已經(jīng)過度龐大的常備軍,加重已經(jīng)過度緊張的財政負擔,并取消國家唯一的民主設施——后備軍[38]。關于出版、結社權、市政、地主和農(nóng)民的關系、官僚主義的監(jiān)護、無所不在的警察等等的所有反動法律,都小心翼翼地保存下來。甚至關于貴族與平民通婚的可恥條例至今也沒有廢除。關于恢復被coup d’état〔政變〕所推翻的憲法的主張,就像一種狂想一樣遭到嘲笑。
讓我只舉一個例子來說明普魯士臣民現(xiàn)在所享有的公民自由吧。在最反動的時期,有一個萊茵普魯士人[注:諾特榮克。——編者注]以所謂政治罪被不公正組成的陪審法庭判處7年徒刑,監(jiān)禁在普魯士的一個要塞里。自由主義的政府并沒有給他減刑。他刑滿后就去科倫,但科倫警察局立即把他驅(qū)逐。于是他就回到他出生的那個城市。但莫名其妙的是,當局卻通知他說:由于他7年不在,所以他喪失了公民權,得尋找新的住所。他提出反駁說,他的不在并非出于自愿,可是這種反駁毫無結果。后來他到了柏林,但又被趕走,借口是他除了個人能夠工作和運用自己的知識外沒有別的生活來源,因為他的全部財產(chǎn)已在被監(jiān)禁期間用光。最后他到了布勒斯勞,在這里,他的一個老朋友把他安置在自己那里作幫手;但是有一天早上他被警察局傳去,警察局對他說,如果他不能取得布勒斯勞市的公民權,頂多只能允許他在這個城市里再住幾個星期。他去找布勒斯勞市政當局,但卻遭到百般刁難;后來由于熱心的朋友們?yōu)樗甲咴O法,這些阻難才得以克服,他關于公民權的申請終于得到批準,但是,與公民權一起,他卻收到一張很大的收費單,上面列有許多項凡有幸被接受為布勒斯勞公民的平民所應繳納的費用。假如不是他的朋友們共同籌集這筆款項的話,這個普魯士小民就會像一個永世流浪的猶太人那樣,在他光榮的祖國找不到安睡的地方。
二
1860年5月2日于柏林
普魯士政府有好多個月一直陶醉于一種妄想,以為它將被承認為歐洲的武裝調(diào)停者,以為它將在哈布斯堡帝國的廢墟上建立起霍亨索倫王朝君臨全國的大廈。但在維拉弗蘭卡和約簽訂后,看來它已經(jīng)感到在它的前途上埋伏著巨大危險了。它那猶豫動搖而且背信棄義的政策使它失去了同盟者;就連馮·施萊尼茨——他那冗長的書信已成為外交界的一個說不完的笑柄——也未必能使自己無視這一事實:一旦法國內(nèi)部狀況再度驅(qū)使十二月英雄[注:拿破侖第三。——編者注]沖出法國國境,普魯士必定會成為新的局部化戰(zhàn)爭的目標。
難道路易-拿破侖不是已經(jīng)在故作坦率的時候透露出幾句話,說他知道德意志需要統(tǒng)一,他就是可以使它統(tǒng)一的人,并且說用萊茵河各省換取這樣珍貴的東西代價不算過高嗎?和普魯士過去的傳統(tǒng)完全一致,攝政王及其仆從們首先便想到懇求俄國的慈悲。難道弗里德里希-威廉一世不是曾經(jīng)同彼得大帝一起,為反對瑞典國王查理十二而簽訂了瓜分條約,因而獲得了波美拉尼亞嗎[39]?難道弗里德里希二世在七年戰(zhàn)爭中不是多虧俄國扔掉了盟國奧地利才取得了勝利,并且奪得了西里西亞嗎[40]?難道不是由于柏林宮廷和彼得堡宮廷的策劃,對波蘭進行了幾次瓜分[41],才使小小的普魯士君主國的疆界大大擴大嗎?難道弗里德里希-威廉三世的極端諂媚的立場——他在1814年正當英國、奧地利和法國表現(xiàn)出某些反對和抗拒跡象時支持亞歷山大一世——不是在維也納會議上得到了獎賞,使薩克森和萊茵河各省并給了普魯士嗎[42]?總之,普魯士在覬覦德意志的時候,一向都是仰仗俄國的庇護和支持的,當然,要履行一個特殊條件,即幫助俄國征服其鄰國,在歐洲舞臺上扮演俄國的恭順仆從的角色。1859年10月,攝政王和亞歷山大二世在外交官、將軍和廷臣的簇擁之下,在布勒斯勞為簽訂條約而會見了,條約的條文至今仍是一個無法揣測的秘密,但這對路易·波拿巴或帕麥斯頓勛爵并不是秘密,而對普魯士臣民才是一個秘密,他們的自由主義代表者當然非常謙恭有禮,不敢就這個微妙的問題向外交大臣馮·施萊尼茨先生提出質(zhì)問。然而可靠的是,波拿巴的報刊并沒有因布勒斯勞會議而表現(xiàn)出驚慌;俄法之間的關系從那時起更加使人不安地親近起來;這次會議并沒有妨礙路易·波拿巴侵占薩瓦,威脅瑞士,暗示“萊茵河疆界”必不可免地要作一些“修改”;最后,普魯士本身,雖然有重新蒙準為俄國作先鋒的希望可以自慰,最近仍然貪婪地抓住同英國結盟這一塊誘餌,而倫敦拋出這一塊誘餌只不過是為了在一兩個星期內(nèi)使英國下院有所消遣而已。
然而,約翰·羅素勛爵一時疏忽,在藍皮書[43]中透露了馮·施萊尼茨先生在不久以前的意大利戰(zhàn)爭期間如何勾搭土伊勒里宮,這便給了英普同盟一個致命的打擊;普魯士政府有一個時期曾認為這個同盟是一個真正現(xiàn)實的計劃,但在倫敦,所有的人都認為這無非是一句空話,借此玩弄議會把戲罷了。歸根到底,盡管同亞歷山大二世在布勒斯勞舉行了會議,盡管約翰·羅素勛爵已經(jīng)開始“尋找新的同盟者”,普魯士現(xiàn)在也像維拉弗蘭卡和約以后一樣,在法國的自然疆界論[44]面前完全孤立了。
誰能相信,普魯士政府在這種嚴重的情況下所想到的唯一辦法,竟然是重新搬出建立以霍亨索倫王朝的一員為首的小德意志的計劃,并且通過最無禮的挑釁行動,不僅把奧地利拋到敵對陣營中去,而且使整個南德意志離開自己呢?不管這看來是多么不足信——尤其是因為波拿巴的報刊也熱心推薦這種政治路線——,然而實際情況卻正是這樣。危險愈是逼近,普魯士就愈想顯示自己重新分裂德國的意圖。順便說一下,在奧地利遭受打擊以后,德意志很有可能是需要使普魯士也受到一個這樣的打擊,以便擺脫“兩個王朝”;但無論如何誰也料想不到攝政王及馮·施萊尼茨先生所奉行的是這樣悲觀的原則。自維拉弗蘭卡條約簽訂以后,攝政王的政策的趨向通過報紙上關于意大利問題的一些小爭論和議會中關于這個問題的短暫的、偶然的辯論暴露出來,但到4月20日,在普魯士下院辯論黑森問題時,秘密就完全暴露了。
關于這個黑森問題,我已經(jīng)向貴報讀者作過說明[45],所以現(xiàn)在只把辯論所圍繞的主要幾點稍作解釋。當1831年的黑森憲法被選帝侯在奧地利的贊助下于1849—1850年撕毀時,普魯士有一個時候也曾假裝要代表提出抗議的眾議院宣戰(zhàn);但在1850年11月,當施瓦爾岑堡公爵同曼托伊費爾男爵在奧里繆茨會見時,普魯士便完全向奧地利投降,承認恢復舊的德意志議會[46],出賣了什列斯維希—霍爾施坦,并放棄了自己對盟主權的一切貪求,與此同時,也就放棄了保護1831年黑森憲法的俠義行動。
1852年,選帝侯不顧黑森人民反對,恩賜了一個得到德意志議會保證的新憲法。意大利戰(zhàn)爭以后,在普魯士秘密鼓動下,這個問題又被提出來討論。黑森的上下兩院再度表示贊成1831年憲法的合法性,法蘭克福議會也開始收到新的請愿書,要求恢復這個憲法。這時普魯士聲明,1831年的憲法是唯一合法的憲法,但是它卻很知趣地補充說,這個憲法應該使之符合議會的君主制原則。另一方面,奧地利則說,1852年的憲法是合法的,但應該根據(jù)自由主義的精神修改一下。這樣一來,所爭論的只是一些無關大體的小事,而且?guī)в屑冊庌q的性質(zhì)。這一爭論的實質(zhì)在于,霍亨索倫和哈布斯堡這兩個王朝在德意志聯(lián)邦內(nèi)部較量一下彼此的力量。議會終于以絕大多數(shù)作出決議,贊成1852年的憲法,也就是贊成奧地利,反對普魯士。德意志各小邦的立場受到影響的原因是很明顯的。這些小邦知道,奧地利正在忙于解決它在對外政策上的難題,而且它很吃不開,所以它除了竭力保持德意志的一般status quo〔現(xiàn)狀〕以外,別無更大的志愿,而另一方面,它們則懷疑普魯士正在擬制沽名釣譽的新政計劃。如果它們不承認德意志議會于1851年通過的這一決議合法,那就會使議會自1848年以來所作的一切其他決議的合法性都受到威脅。最后一點,但并不是最不重要的一點是,它們不喜歡普魯士對德意志各小邦實行操縱并借口支持黑森人民對選帝侯的不滿企圖侵犯它們的主權這樣的戰(zhàn)略。因此普魯士的提案就失敗了。
這樣,到4月20日,當這個問題成了柏林下院辯論的題目時,馮·施萊尼茨先生就代表普魯士政府明確聲明:普魯士將不承認自己受德意志議會的決議的束縛;1850年制定普魯士憲法時德意志議會已不存在,因為這個機構已被1848年的風暴掃除;由此得出結論,德意志議會的一切同普魯士政府的計劃相矛盾的決議都沒有律效力;最后,德意志議會實際上也是不存在的,盡管德意志聯(lián)邦仍繼續(xù)存在。還能夠設想普魯士政府會采取任何比這更荒唐的步驟嗎?奧地利政府曾宣布,德意志帝國舊有的國家機構已不存在,這是在拿破侖第一實際上已經(jīng)消滅了德意志帝國以后。哈布斯堡當時只是肯定一件事實?;艉嗨鱾悇t相反,它現(xiàn)在是正當國外戰(zhàn)爭威脅著德意志的時候宣布德意志聯(lián)邦的憲法無效,這似乎是為了給十二月英雄同德意志各小邦單獨結盟以合法的借口,因為議會的法律至今仍妨礙各小邦這樣做。如果普魯士所宣布的是1848年的革命合法,并宣布它自己以及德意志議會在1848年以后頒布的一切反革命法律無效,如果它把革命時代的制度和法律恢復起來,它本來是可以取得整個德意志——包括德意志的奧地利部分在內(nèi)——的同情的。
可是現(xiàn)在,它只是引起了德意志各邦君主間的分裂,而沒有把德意志人民團結起來。實際上它是敞開了大門放朱阿夫兵進來。
卡·馬克思寫于1860年5月初
載于1860年5月19日“紐約每日論壇報”第5950號
原文是英文
俄文譯自“紐約每日論壇報”
本文第二部分俄譯文第一次發(fā)表
注釋:
[32]“國民報”(《National-Zeitung》)是德國資產(chǎn)階級日報,1848—1915年在柏林出版。該報在五十年代遵循著自由主義的方向。
巴登格是拿破侖第三的綽號,因為他曾在1846年穿著一個名叫巴登格的泥水匠的衣服逃出監(jiān)獄。——第53頁。
[33]布耳埃通訊社是十九世紀五十年代創(chuàng)辦的一家巴黎新聞社,后來與哈瓦斯通訊社合并。——第53頁。
[34]確定了共同稅界的德意志各邦的關稅同盟,是在1834年由普魯士主持成立的。后來,這個同盟包括了除奧地利和一些小邦以外的德意志所有各邦。由于必須建立全德意志市場而成立的關稅同盟,后來也促進了德意志政治上的統(tǒng)一。——第54頁。
[35]指法國與戰(zhàn)勝拿破侖的第六次和第七次反法同盟的主要參加國(俄、英、奧、普)于1814年和1815年簽訂的兩個和約。依據(jù)1814年5月30日簽訂的第一個條約,法國除某些邊境要塞及西薩瓦以外,失去了它在1792—1814年各次戰(zhàn)爭中奪取的所有土地。依據(jù)第二個巴黎條約,法國恢復了1790年的疆界,并且失去了東部邊界上一些重要的戰(zhàn)略要地,包括蘭道要塞在內(nèi)。——第54頁。
[36]指沙皇俄國向奧地利政府提供軍事援助鎮(zhèn)壓1848—1849年的匈牙利革命。當時,歐洲的革命運動使尼古拉一世恐慌萬分;根據(jù)他的命令,俄國軍隊于1849年5月開進了匈牙利,這就決定了匈牙利革命的命運,鞏固了歐洲各國反革命的勝利,并加強了沙皇政府作為“歐洲憲兵”的作用。——第54頁。
[37]馬克思指的是亞·米·哥爾查科夫于1859年5月27日(15日)給俄國駐德意志各邦的外交代表的急電,電文載于“比利時獨立報”,轉載于1859年6月16日奧格斯堡“總匯報”第167號。——第55頁。
[38]普魯士的后備軍是1813年在對拿破侖軍隊的斗爭中作為民團產(chǎn)生的。后來,后備軍由40歲以下服滿3年現(xiàn)役和2年預備役的人組成。與常備基干部隊不同,后備軍是由在特別需要時才被征的預備役軍人組成的。1860年普魯士軍事改革以后,后備軍的作用降低了:規(guī)定后備軍只用于警備勤務,預備役期限增加為4年,后備役軍人的年齡減到32歲以下。——第56頁。
[39]指俄國和普魯士于1714年6月簽訂的同盟保證條約,條約保證普魯士領有東波美拉尼亞,其中包括施特廷市(茲杰辛)。條約是在1700—1721年俄國與瑞典的北方戰(zhàn)爭時期簽訂的,當時俄國力圖用瓜分德意志境內(nèi)的瑞典領地的辦法把普魯士拉到自己方面來。——第58頁。
[40]七年戰(zhàn)爭(1756—1763)是歐洲兩個國家聯(lián)盟間的戰(zhàn)爭:一方是英普,另一方是法俄奧。這次戰(zhàn)爭是由于各封建專制國家(普奧俄法)之間的利益沖突以及法英的殖民競爭而引起的。1756—1757年普魯士國王弗里德里希二世的軍隊曾多次戰(zhàn)勝奧軍和法軍,但是,俄國軍隊于1757—1760年在普魯士取得的勝利,使普魯士的勝利果實化為烏有;東普魯士和西里西亞俱為俄奧軍隊占領,普魯士瀕于失敗。由于女皇伊麗莎白于1762年1月5日(1761年12月25日)逝世,彼得三世即位同普魯士簽訂了和約,俄國對外政策的方針突然改變,使普魯士得以同奧地利簽訂胡貝爾茨堡和約(1763),從而為自己保存了西里西亞。——第58頁。
[41]1772、1793和1795年,俄國、普魯士和奧地利對波蘭(波蘭貴族共和國)進行了三次瓜分。俄國得到了立陶宛、白俄羅斯和烏克蘭的土地,普魯士得到了波蘭本土(濱海、大波蘭區(qū)、馬索維亞的一部及華沙等),奧地利得到了烏克蘭西部和小波蘭區(qū)的一部分。由于這三次瓜分,波蘭遂不復為獨立國家。——第58頁。
[42]在維也納會議(1814—1815)上,奧地利、英國和沙皇俄國,違反各國人民的民族統(tǒng)一和獨立的利益,為了使各個正統(tǒng)王朝復辟而改劃了歐洲地圖。維也納會議不顧英國、奧地利和法國的抵抗,決定把萊茵河東西兩岸的土地以及北薩克森劃歸普魯士。——第59頁。
[43]見“意大利問題書信匯編(自維拉弗蘭卡停戰(zhàn)協(xié)定簽訂起至會議召開止)”1860年倫敦版(《Correspondence respecting the Affairs of Italy from the signing of Preliminaries of Villafranca to the Postponement of the Congress》.London,1860)。書信匯編共兩卷,所收的書信自1859年7月起至1860年4月止。——第59頁。
[44]指拿破侖第三對萊茵河西岸的領土要求,從十七世紀起,法國統(tǒng)治集團的代表就把萊茵河西岸說成是法國東部“自然疆界”。詳見弗·恩格斯的著作“波河與萊茵河”及“薩瓦、尼斯與萊茵”(“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3卷第247—299頁和第633—680頁)。——第60頁。
[45]指卡·馬克思“德國的動蕩局勢”一文(“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13卷第596—600頁)。——第60頁。
[46]奧地利和普魯士于1850年11月29日簽訂的奧里繆茨協(xié)議,是在尼古拉一世的調(diào)停和支持下訂立的。這是奧地利的重大勝利,因為普魯士被迫放棄了它對德意志領導地位的貪求,而且在什列斯維希—霍爾施坦及黑森等問題上向奧地利作了讓步。
舊的德意志議會是指根據(jù)1815年維也納會議的決議成立的德意志聯(lián)邦(見注19)的中央機關聯(lián)邦議會,它由德國許多邦的代表所組成,會址設在美因河畔法蘭克福。聯(lián)邦議會沒有實際的權力,只是德國各邦反動政策的工具。——第60頁。
出處: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5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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