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鐵道之父詹天佑和他修建的鐵路

上世紀初,一群學生到京張鐵路參觀。一位學生聽說了這樣一件事情:在京張鐵路上,職工大都非常禮敬妻子,很多職工還是“妻管嚴”。為何京張鐵路盛產(chǎn)“好男人”呢?原來,這是受詹天佑的影響使然。詹天佑因獨立自主修造京張鐵路而聞名天下,時任京張鐵路總辦的他對于夫妻關(guān)系,也有獨到的見解。

他認為,是男人就必須敬愛妻子,不敬愛妻子的男人,也必定不會信于友、忠于事；他非常討厭聽到夫妻吵鬧、離婚這樣的事,一旦聽說誰家夫妻不和,他總是認為“過必在夫”；在工作中,詹天佑時常不厭其煩地告誡下屬一定要禮敬妻子。上行下效,京張鐵路職工普遍家庭和睦。

若干年后,那位學生成了一名記者,他對此事記憶猶新。對詹天佑“敬愛妻子”的人生哲學,他做出了極高的評價:“吾望中國多有若干如詹先生其人者,則不僅國有鐵路可以獨立修造,婦運之前途,亦將大放光明。更望黨政軍各機關(guān)之長官盡如詹先生之宅心,則全國婦女之被解放可立待矣。”這位記者寫下此話語時,已身處民國,自然會由詹天佑的言行聯(lián)想到婦女解放。而詹天佑說那番話的時候,卻是在晚清,他也許未必會想到婦女解放之類的宏旨,他的“禮敬妻子”更多是天性使然。

詹天佑1881年畢業(yè)于美國耶魯大學鐵路工程專業(yè)。回國后畢生致力于我國早期鐵路建設(shè)。他的妻子是父親好友譚伯邨的女兒,名叫譚菊珍。1887年,詹天佑26歲時,與譚菊珍舉行了結(jié)婚典禮。此后,夫妻感情篤厚,相伴一生。詹天佑常年在祖國各地修建鐵路,夫人也隨之四處奔波。兩人育有5子3女,分別出生于廣州、直隸林西、山海關(guān)、錦州、北京5地。

筆者早年供職于北京詹天佑紀念館的時候,常有觀眾好奇地問:“詹天佑有沒有納妾?”確實,詹天佑所處的時代,蓄妾之風相當盛行,清代甚至還流行著“粵人好蓄妾”的說法(《清稗類鈔》)。著名的廣州十三行行商潘士成有50個妻子?？涤袨槭情_風氣之先的人物,注重婦女解放,到晚年卻接二連三納妾。梁啟超是中國最早提倡一夫一妻制的學者,他還創(chuàng)立了“一夫一妻世界會”,但晚年他也納了側(cè)室。即使是喝過洋墨水的人,納妾的也不少,如唐紹儀、嚴復(fù)、馬寅初等。

詹天佑在晚清和民國都曾擔任高官,收入也極豐厚,具有納妾的條件。但他終生奉行一夫一妻主義,絕不納妾。妻子身體不好,常年臥床,有人曾勸詹天佑納妾,被他嚴詞拒絕。

他不僅不納妾,而且還從心底里敬愛、尊重妻子,并且敢于公開提倡。對比晚清民國那些妻妾成群的軍閥、政客、商人、文人,更感覺詹天佑的難能可貴。他不僅是卓越的鐵路工程師,更是當之無愧的模范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