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代社會中對人權最大威脅來自公權力,其中行政權力運行過程中所具有的主觀性、擴張性、恣意性等特征和人性的弱點,使得權力運行中存在潛在異化的可能,因此,對行政權力進行理性監(jiān)督與制約無疑是理智的選擇。盡管尋找一種既一勞永逸又完美的方法來解決對行政權力的制約、監(jiān)督問題是不可實現(xiàn)的,但通過依法治國的途徑可以最大限度的防止權力的異化和擴張。
“依法治國”作為人類創(chuàng)造的政治文明成果,隨著社會的發(fā)展,越來越凸顯出不可或缺的作用。古希臘哲學家亞里士多德就曾經(jīng)提出“法治優(yōu)于一人之治”的觀點。在古代中國“依法治國”一詞在《管子》中也多次出現(xiàn)。隨后,韓非子、商鞅又進一步發(fā)展了“依法治國”的思想。建國后,《憲法》中明文規(guī)定:中華人民共和國實行“依法治國”,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它確立的“法大于人,法高于權”的原則,為廢除傳統(tǒng)政治中的人治提供了法理依據(jù)。
實然地看,當前我國權力運行既不規(guī)范也不健全,權力的配置、行使、制約、監(jiān)督、矯正或多或少的存在一些問題。
一、我國權力運行過程中存在的問題歸納
國家權力正常有效地運行,是法治國家的本質特征,也是根治腐敗、保障人民權利的重要途徑。目前我國已步入了依法治國、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的新時期,但是國家權力在運行過程中仍存在不少結構性的問題,消除人治因素,建立法治社會是我們黨和國家及人民的共同目標,也是每個關心國家命運和前途的公民義不容辭的歷史使命和責任。從實踐來看,我國目前部分國家權力的運行機制面對肆意猖獗的權力腐敗,暴露出很大的局限性,存在的問題主要有:
第一、重權力輕權利、重管理輕服務。一些官員存在著超越法律的特權思想,以權壓法、徇私枉法、以言代法、違法決策的現(xiàn)象時有發(fā)生,他們“說起來頭頭是道,做起來還是老一套”,談百姓色變,把百姓、職工上訪、提意見認為是挑戰(zhàn)自己的權威視為“刁民”而加以防范、打壓,制定各種不合理的內部制度加強管理,不斷侵犯、剝奪百姓、職工的權利,畏民、職工如虎。他們喜歡聽阿諛諂媚之詞,聽到職工、百姓有稍微不順耳的話就大發(fā)雷霆,認為他們不懂自己內心里認定的所謂的規(guī)矩。從權力運行主體看“官本位”思想和“人治”傳統(tǒng)形成對權力的崇拜,把提供為民服務的義務當做自己的權力,對前來辦事人員百般刁難,生、硬、冷、橫、推,門難進、臉難看、事難辦。
第二、“重官員、輕百姓”思想。在一些地區(qū)的官僚體系中還殘存著以權為綱、以官為本,官貴民賤,官尊民卑,官為百業(yè)之首,以官職大小衡量人的價值、成就、地位的“官本位”意識。部分官員存在“法治民不治己,法治民不治官,權大于法,以權代法”的思想。不顧人民的利益,只想對上負責,對下則敷衍塞責、欺瞞哄騙,不斷挑戰(zhàn)百姓的容忍底線。
第三、缺乏有效、科學的用人體制。“不跑不送,降級使用;光跑不送,原地不動;又跑又送提拔重用”。進而出現(xiàn)了“劣幣驅逐良幣”的干部任用“逆淘汰”現(xiàn)象,導致政治生態(tài)惡化,“跑官、買官、賣官”成為一些地區(qū)常態(tài),“潛規(guī)則大行其道,顯規(guī)則失去效力”。
第四、重集權輕分權,重權力輕法律。有的官員迷信權力的力量、偏重集權的思維、喜歡搞一言堂,認為實行民主、法制就是表明自己“無權”、“沒領導能力”,就會被別人認為不會做官、窩囊,因此一些主要領導常常會通過黨委會、政府工作會議、校委會這種形式把個人的意志上升為黨委、政府、學校的意志,甚至有個別單位的主要領導為了集權把本單位所有部門的印章全部收歸自己掌控,別人找其蓋印便百般設置障礙。由于對權力的偏好導致對法律信仰的缺失,目前我國法律的功能還未完全發(fā)揮,法律的權威尚未樹立起來,致使法律的公平正義很難得到應有的體現(xiàn)。近幾年發(fā)生的暴力拆遷、攔卡堵截、非法拘禁正常上訪人員,都是漠視法律、重權力輕法律的思想的集中體現(xiàn)。正如杜宴林所說“當一種人為所崇拜的東西事后看來不過如此,也即崇拜的東西露陷并沒有帶來人們所期望的效果時,法治也注定了扭曲與失落,又沒有足夠的理由予以證實,因而人們對于法治也就缺乏了這種難言的崇拜,反而棄之如敝履了”① 。一提到法治就搖頭說它沒啥用,這勢必使法治失去民眾的支持和擁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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