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機制體制的轉換:法律手段的積極“進場”和行政手段的悄然“退場”
一般來講,政府簡政放權的主要內容包括“減少行政管理事項,簡化行政管理程序,解除部分行政權力束縛,承接下放的行政管理事項和權力,調整行政機關之間的關系,加強事中和事后監(jiān)管等”。[3](p69)由此可見,政府簡政放權并非一“簡”、一“放”那么簡單,而是一個龐雜的系統工程,片段式、經驗式的“簡”、“放”只是頭疼醫(yī)頭腳疼醫(yī)腳,無助于權力運行問題的真正解決。所以,在宏觀層面上,政府簡政放權必須系統把握簡政放權的基本要求和基本內容,包括簡政放權的理念、原則、目標以及規(guī)范機構設置、整合機構職責和增強機構編制、激發(fā)社會活力、發(fā)揮市場作用等方面,只有綜合考慮,才能實現簡政放權的最終目的:追求社會和諧、維護社會穩(wěn)定、促進社會發(fā)展。在推進簡政放權的過程中,政府相關部門和機構要加強對這些要求和內容的研究,形成適合權力有效運行、群眾方便辦事的政府履政新模式,構筑起完整的簡政放權的制度框架和體系。對政府簡政放權而言,“為推進社會治理創(chuàng)新進程,增強簡政放權實效,應在組建統一的簡政放權領導小組的基礎上采取以下策略:集思廣益,科學評估簡政放權范圍;簡化程序,實現標準化治理;協調聯動,整體推進簡政放權進程;及時立法,鞏固簡政放權成果;追蹤反饋,嚴格考核簡政放權績效。”[3](p68)只有建構起從權力運行之前到權力運行結束之后的“全景式”的宏觀層面的制度框架和體系,才能對政府簡政放權的深入改革進行有效指導,政府簡政放權才會有方向,有目標,有成效,進而促進社會的良性運行與協調發(fā)展,維護人民群眾的切身利益。
制度的最高形式就是法治。因此,必須制定完備的法律規(guī)范體系來推動簡政放權的實施與評估。否則,就會容易陷入“一放就亂、一管就死”的局面,或者處于“放”與“管”的糾結與搖擺之中,既不能做到真正的“放”,也不能實現有效的“管”。談及簡政放權必然涉及到權力的合法性問題,哪些是需要加強的,是需要法律規(guī)范的“進場”的,而哪些是需要下放的,是需要行政手段的“退場”的,這就是職權法定原則。為此,“首先是修改現有法律,以修法實現放權。從理想的角度看,通過修改現有法律,將職權的設定、調整等以法律的形式予以下放,這是最為明確和可靠的。只有以法律為依據,才能做到依法放權。”[4](p12)同時,還需要制定出臺相關的法律法規(guī),配合解決簡政放權之后帶來的某些權力真空地帶中的違法亂紀、損害人民利益的問題,以相關的法律法規(guī)織密政府權力在相關領域退出后出現的漏洞,形成制度叢林,發(fā)揮法律規(guī)范的規(guī)約作用和評判作用。
簡政放權,作為在行政體制機制改革上尋求突破,進而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一種嘗試,需要具備與時俱進的中國特色的法治精神和法治理念。當前,需要通過“權力清單”、“權利清單”和“負面清單”三張“清單”劃清權力的邊界,實現權力和義務的結合、正面與反面的結合,使簡政放權得以落到實處。“三張清單,首先體現了‘有限’的精神,也就是權力有法定( 或制度規(guī)定) 的數量、邊界和程序的三維立體限制,遇到權利即須止步或謹慎通過,意味著行政權被關進了‘籠子’。”[5](p47)三張“清單”既能保證權力在陽光下的規(guī)范運行,也使得公眾監(jiān)督、社會監(jiān)督成為了可能。這是法治型政府的重要體現,是責任型政府的重要體現,也是高效率政府的重要體現。
通過相關制度、體系、措施的完善,才能實現簡政放權的初衷,取得預期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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