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相煎?
除了中研院的“擠壓”,與各個專業(yè)學會缺乏有效的合作,也是妨礙中國科學社走向英國皇家學會和美國科學促進會模式的重要因素。
隨著中國科學的進步,各個專門的學會得以建立。但無論從組織形式、組成成員和領導層來說,各個專門學會都和中國科學社這一綜合性學會有著緊密的關系。如中國地質(zhì)學會的領導人翁文灝、丁文江;中國天文學會發(fā)起人高魯;中國氣象學會竺可楨;中國化學會曾昭掄;中國物理學會梅貽琦、李書華、葉企孫等,他們不僅是社員,許多人也是中國科學社的領導人員。
“各個專門學會建立之后,主要討論自身領域的問題、政策和工作,發(fā)表專業(yè)論文、舉行學術討論會和協(xié)調(diào)本學科發(fā)展。這樣,中國科學社就日益被它自己提倡與催生的組織擠到極為尷尬的位置,它必須在不斷變遷的社會中重新定位了。”張劍說。
其實,中國科學社一些成員也在努力進行“角色轉換”。早在1924年第九次年會上,美國
地質(zhì)學家葛利普(A. W. Grabau,1870~1946)就建議將中國科學社英文名改為“Chinese Association for
the Advancement of Science”,使中國科學社真正成為促進中國科學發(fā)展的組織。結果贊成和反對兩種態(tài)度呈對峙狀態(tài)。翌年年會,葉企孫等提議與其他團體聯(lián)合召開年會,亦未能及時實施。
直到1934年的廬山年會,中國科學社才和中國植物學會、中國動物學會和中國地理學會一起召開了聯(lián)合年會。會上,任鴻雋認為中國科學社由于范圍較廣,組織上應當有所改變,像葛利普建議的,應稱為“中國科學促進會”。隨后,在1935年和1936年更大規(guī)模的聯(lián)合年會上,學術團體聯(lián)合會似乎已成趨勢。但隨著戰(zhàn)事爆發(fā),一切又都耽擱了下來。而時過境遷,當戰(zhàn)事結束時,中國科學社已無法找回當時的號召力了。
可是,最為致命的因素,卻是根源已久的宗派主義和小團體思想。當時的中國國內(nèi),存在三大民間科學機構:中國科學社、中國學藝社和中華自然科學社。中國科學社主要由留美學生組成;中華學藝社主要由留日學生組成;中華自然科學社則主要吸收本國畢業(yè)的社員。當時的許多人都認為,《學藝》雜志和《科學》雜志就是對著干的?;瘜W學會的負責人曾昭掄也說中華學藝社“以留東畢業(yè)生為主干,無形中與科學社取一種對抗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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