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抓時:新冠肺炎疫情下的中美關系
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結束后,為什么只過了20年左右時間就進入了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哈佛大學的一個教授研究了這種情形,他得出的結論是,因為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后,有實力管的美國不管別的事情,沒有實力管的英國卻在那發(fā)號施令,這就使得全球陷入一種混亂的狀態(tài),這種狀態(tài)被稱為“金德爾伯格陷阱”。
全球新冠肺炎疫情到現(xiàn)在為什么還無法控制?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是美國沒有發(fā)揮它應有的作用。
當前,美國與中國的關系是什么?哈佛大學格雷厄姆·艾利森曾指出,在過去500年間,有16個大國崛起并威脅取代現(xiàn)有守成國的案例,其中有12次導致了戰(zhàn)爭。于是,他將這種現(xiàn)象稱為叫“修昔底德陷阱”?,F(xiàn)在,美國與中國關系的現(xiàn)狀,既是因為“修昔底德陷阱”,也是因為“離岸平衡手”。“離岸平衡手”,是進攻性現(xiàn)實主義( offensive realism) 的代表人物約翰·米爾斯海默在其著作《大國政治的悲劇》中提出的概念。在書中,米爾斯海默對其定義如下:“這些遠處的霸權通常喜歡讓地區(qū)大國來制衡熱衷于追逐霸權的國家,它們則坐山觀虎斗。但有時這種推卸責任的策略并不可行,遙遠的霸權國家不得不插手以平衡崛起中的國家。”
還有一個陷阱叫“大國趕超陷阱”,是“修昔底德陷阱”的邏輯延伸。
中國和蘇聯(lián)、日本是截然不同的國家,它們只是在某個層次上能和美國較量,但中國幾乎在每一個領域都是美國最強大的對手。所以,美國是無法把歷史經驗照搬到中國身上。但是,我們也不能夠放任中美之間的這種狀況持續(xù)下去。因為,中美之間未必會掉入“修昔底德陷阱”,在16個案例中,雖然有12個案例陷入了“修昔底德陷阱”,但是也有4個沒有發(fā)生戰(zhàn)爭,避免了“修昔底德陷阱”。那么,這4個案例就可以為我們提供經驗。
第一個案例是15世紀晚期的葡萄牙和西班牙。在15世紀大部分的時間里,葡萄牙率先探索世界,并且展開了國際貿易。它的鄰國西班牙感到非常不安,于是15世紀晚期雙方走到了戰(zhàn)爭邊緣。但是,在當時的亞歷山大教皇的調節(jié)下,雙方在1494年簽署了一個合作協(xié)議,避免了戰(zhàn)爭。
第二個案例是英美之間的特殊關系。實際上在19世紀,英美之間的斗爭是很激烈的。但是到了1900年左右,英國同時要面對美國和德國的競爭,于是英國的戰(zhàn)略層就做出了選擇,要緩和與美國的關系,集中力量對付德國,最后達成了英美之間長達百年的特殊關系。
第三個案例是20世紀的冷戰(zhàn),也就是美蘇爭霸。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后,美蘇之間在政治、經濟、文化、外交等領域都是對抗的,但雙方并沒有在戰(zhàn)場上兵戎相見,其中的原因是什么?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出現(xiàn)了核武器。
第四個案例是英、法、德之間的競爭,它們通過歐盟,通過主權讓步實現(xiàn)了國家間的和解,進而塑造了良好的國家關系,實現(xiàn)了群體性崛起。
這四個案例說明,中美關系未必要掉進“修昔底德陷阱”。實際上,在過去的70年中,中國不斷根據現(xiàn)實情況變化,在應對外在局勢,并且獲得了良好的發(fā)展。當然,我們還需要注意美國對中國的外交并不是單一、單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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