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其趣(比、興)
用比、興的形式,不是把原句拿來,而是借它的趣味。
前年出了一件怪事,山西某地區(qū)人大常委會一人大主任連續(xù)兩年采用“五言詩”形式來作報告,匯報工作。六百多句,一用到底,居然有人叫好。這是一種笑話,一種諷刺,說明我們的政治不成熟,也說明我們的干部愛賣弄,搞虛榮。我當時就看了以后覺得又氣憤又好笑,在人民日報寫了一篇文章——《為什么不能用詩作報告》。詩歌是形式美,報告是內(nèi)容。如果道理說得再遠一點的話,就是修辭學上講的積極修辭和消極修辭,陳望道先生的《修辭學發(fā)凡》是一個大經(jīng)典,用這個經(jīng)典來解剖這個問題:報告屬于消極修辭,以把事情說清楚為原則,詩歌屬于積極修辭,以產(chǎn)生美感為原則,這兩個不能混。比如部隊下命令,你不可能用一首詩下命令;商人不可能用詩簽合同。但是奇怪,政界就有人敢用詩作報告,這說明我們政治的不成熟。我在《為什么不能用詩作報告》里寫道:“現(xiàn)在以詩來寫工作報告,這確如馬克思所說,是‘驚險的一跳’,如果跳躍不成功,那摔壞的一定不是形式,而是形式的擁有者。”就是馬克思講商品,摔壞不是商品,而是商品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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