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經(jīng)驗的中國意義與中國經(jīng)驗的世界意義
“大十字視野”下的中國政治和“觀念世界”中的中國政治完全不一樣。這并不是說中國有多么完美,而是告訴我們關于國家治理的一般知識、乃至規(guī)律性的治國之道。
第一,治理危機的普遍性。國家之間的比較,看上去是在比較哪個國家更好,其實是在比誰更難,哪一個大國治理是容易的事情?治理危機是一種必然的普遍性歷史現(xiàn)象,西方發(fā)達國家是這樣過來的,發(fā)展中國家也不會例外。治理危機是普遍存在的,而如何渡過這個難關?世界政治經(jīng)驗的啟示是,其中一個關鍵就在于加強制度建設的同時,保障公民的個人基本權利、社會權利和政治權利,而且保障公民權利是國家制度建設的一個重要目標。這樣,以提升國家治理能力為導向的制度建設,將使政治制度具有更強大的適應能力,而公民權利的保障必然反過來增強政治制度的吸納力。
第二,政治制度的歷史性。文明互鑒是全球化時代的必然之路,但這并不是否定一個國家政治制度之文明根基的理由,沒有文明基因的政體必然不是好政體,很難產生人們所期許的結果。
第三,“觀念世界”的危害性。在不具備相應的文明基因、而且尚處于發(fā)展中、甚至欠發(fā)展的階段搞所謂“普世價值”意義上的“自由民主”(其實是“黨爭民主”),就別指望有期許中的發(fā)展。研究印度“民主”得出的結論是“托克維爾悖論”:印度的“民主”政府在最初時期運轉得還不錯,恰恰是因為印度不存在一個“民主社會”;而當印度的“民主社會”(即碎片化的以族群為本位的政黨組織和公民社會)發(fā)達以后,印度的“民主”政府卻難以為繼了。這就是印度二十幾年的反貧困計劃失敗的根本原因。
第四,中國經(jīng)驗的理論性。中國不應該是“觀念世界”的理論試驗場,而應該是理論的發(fā)源地。也正是因為如此,西方鼓噪的“中國威脅論”,其實不是說中國的軍事威脅、經(jīng)濟威脅,而是政治威脅,福山如是說,香港最后一任總督彭定康也這么說。基于中國歷史文化和實踐模式而書寫的政治社會理論是改寫世界300年歷史的大事,“歷史終結論”已經(jīng)因為中國的成就、西方本身的問題以及轉型國家的亂象而被動搖。
第五,中國政治發(fā)展的適應性能力。比較的發(fā)現(xiàn)不是為了美國式的固步自封,中國政治有巨大的空間去調整,去完善,而且中國有能力、有愿望去進行政治改革,比如近年來中國在全面深化改革中所推進的社會主義協(xié)商民主政治的建設工程。比較而言,基于“黨爭民主”和利益集團政治的“否決型政體”的美國,已經(jīng)沒有能力進行政治改革。在福山看來,哪怕是曾經(jīng)很優(yōu)越的政治制度,如果不能與時俱進地改善而失去了解決問題的能力,就是一種“政治衰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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