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zhì)疑
為何兩年后才報案?
檢方認定徐思蘭敲詐勒索的第一筆是在2012年4月和6月,而北關(guān)街道辦事處是于2014年5月12日到埇橋區(qū)公安分局報案徐思蘭敲詐勒索。
北關(guān)街道辦事處紀工委書記黃煥華告訴記者,這是因為最后“忍無可忍”。黃煥華說:“正常救助是通過民政部門,當(dāng)時為了安撫她不去上訪,就特殊照顧,街道直接給錢。”
此后,徐思蘭照常上訪。黃煥華說,徐多次從北京被送回來,街道辦每次要支付6000元的車費。
今年3月,為了不讓徐在“兩會”期間上訪,北關(guān)街道給其5000元。但徐思蘭“兩會”后又前往北京,北關(guān)街道接訪花費2600元。5月11日,徐思蘭再次赴京郵遞申訴材料。黃煥華說,街道辦迫于信訪維穩(wěn)壓力,多次給錢、報銷,都沒能阻止徐頻繁進京上訪,而徐卻不斷以此“要挾”,只能報案。
貧困求助還是勒索?
檢方指控,2012年徐思蘭以家中三輪車電瓶被盜為借口,要求宿州市北關(guān)街道辦事處賠償人民幣1600元;今年“兩會”期間以不上訪為由再次敲詐5000元,但徐思蘭都拒絕認罪。黃新民也堅稱這些錢“是政府給的困難救助金。”
黃新民說,2012年電瓶丟失后,他失去了拉客運營的收入來源,徐思蘭到街道辦申請到1600元救助金。
法院提供的材料顯示,1600元是通過兩份申請批下來的,簽字人分別是北關(guān)街道黨工委書記王中杰和街道辦主任賈為忠,兩份救助申請中徐思蘭陳述電瓶丟失,失去收入來源,沒有涉及和上訪有關(guān)的事項。
王中杰不認為這是單純的救助申請。他在筆錄中說,徐思蘭到其辦公室,要求賠償電瓶車電瓶,否則就赴京上訪,簽字是迫于“信訪壓力,沒辦法”。
至于今年“兩會”期間徐再次敲詐的5000元,北關(guān)社區(qū)副書記黃浦稱,2月28日他在徐家做思想工作時徐主動提出要錢,“最低給她5000元,才不去上訪。”黃浦說,打電話和上級領(lǐng)導(dǎo)匯報后得到同意,先給了2000元,徐承諾“兩會”時不去北京。隨后,社區(qū)安排徐思蘭住進飯店,并于3月11日支付了剩余的3000元。
黃新民否認了這一說法。他介紹,2月28日晚,黃浦等人來到家中,勸阻不要再去上訪,并給了2000元生活救助金。“兩會”后,黃浦又給了3000元。“他們說是救助,我家實在困難,就收下了。”
后來黃浦等人找徐思蘭要求寫收條,徐拒絕。這一過程被錄音,并作為徐敲詐勒索證據(jù)被移送公安機關(guān)。
高律師說,開庭時法院播放了錄音,但錄音只涉及開收條的內(nèi)容,沒有內(nèi)容表明徐以上訪為要挾。警方的一份說明也顯示,錄音內(nèi)容是徐收到錢后,黃浦等人讓徐打收條,徐不愿意。
記者向街道辦請求提供這段錄音及錄音內(nèi)容,但對方表示不知情,需要和公安機關(guān)聯(lián)系。
政府埋單接訪還是敲詐?
檢方指控的最后一筆敲詐2600元,發(fā)生在今年4月30日。黃煥華稱,徐思蘭赴京上訪,北關(guān)社區(qū)工作人員梅維新去接訪,辦事處報銷了徐思蘭一家的食宿、車費、旅游門票等大約2800元。
黃新民說,這筆錢是接訪期間梅維新主動支付的,“并非徐思蘭去街道辦強行報銷的,在北京我們沒花錢,也不知道梅維新花了多少錢。”黃新民說,當(dāng)時徐思蘭到北京并非上訪,而是看病,但梅維新要求黃新民同他一起去北京接徐回來。
梅維新在筆錄中說,黃新民一家往返北京的車票和食宿都是他支付的,此外還報銷了黃新民夫婦的景區(qū)門票等。黃新民否認這一說法,“2800多元大多是梅維新購物的花費。”
北關(guān)社區(qū)主任梅奇在筆錄中稱,這不是第一次徐思蘭要求報銷食宿費等,每次徐到北京上訪,社區(qū)和辦事處的人就要到北京接她,勸其返回。徐思蘭趁機要求給她解決旅游費用和購買私人物品,及報銷食宿和車費,否則不回來。
黃新民說,他和徐思蘭赴京上訪,并不希望社區(qū)或街道來接訪。黃新民說,“他們讓我們上訪不成,主動支付食宿的錢,怎么就成了我們敲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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