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持大眾化與民族化是學術研究工作的根本方向
學術工作者來自人民群眾,學術研究本質也是為了人民群眾,也要依靠人民群眾。如果學術研究不關注人民大眾,人民大眾又怎么會關注學術研究?樹高千尺在根深,學術研究只有立足于人民群眾,才能枝繁葉茂,欣欣向榮;如果脫離人民群眾,那就成了無根之木,凋零枯索。那么,學術工作者究竟該如何為人民大眾服務呢?《講話》的發(fā)表,“魯藝”的實踐,給我們指明了兩個方向,一是大眾化,二是民族化。
大眾化的方向,就是在普及基礎上的提高,在提高指導下的普及,提高全民族的文化素質?!吨v話》明確指出,“人民要求普及,跟著也就要求提高,要求逐年逐月地提高。在這里,普及是人民的普及,提高也是人民的提高。而這種提高,不是從空中提高,不是關門提高,而是在普及基礎上的提高。這種提高,為普及所決定,同時又給普及以指導。”這就是說,要做到文藝與學術研究真正服務于人民大眾,首先要做好普及工作,沒有普及,何來提高?但提高的最終目的仍然是為了更好的普及。
何其芳同志創(chuàng)辦文學研究所時,首先考慮的是如何做好普及工作。他根據各位專家的特長,邀請他們編選經典讀本,反復打磨,遂成精品。余冠英的《樂府詩選》《三曹詩選》《漢魏六朝詩選》,王伯祥的《史記選》,錢鐘書的《宋詩選》,俞平伯的《唐宋詞選釋》以及在他們主持下編選的《唐詩選》等,都是大專家編寫的文學讀本,前后印行數十萬冊,在社會上產生了廣泛而又深遠的影響。在此基礎上,何其芳同志又考慮如何將這些零散的普及知識加以系統(tǒng)化,于是仍以這些專家為核心組成團隊,發(fā)揮集體智慧,先后編纂了綜合性的《文學概論》《中國少數民族文學史》《中國文學史》《中國現代文學史》等通論性的論著,在社會上獲得廣泛的贊譽。這些專家的名字,往往是與這些文學普及讀本和綜合性論著聯系在一起的。
民族化的方向,就是學術研究應該關注民族的形式和特性。中國文學的形式和特性是在幾千年的發(fā)展過程中逐漸形成的,歷久彌新。因此,文學創(chuàng)作與文學研究也必然遵循這種形式和特性,才能有效地解決文學為什么人的問題?!吨v話》指出,民族化本質就是在堅持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的基礎上,批判地繼承古今中外一切優(yōu)秀的文化遺產,批判地吸收其中一切有益的東西,為我們的文學創(chuàng)作、文學研究提供借鑒。
借鑒不等于照搬,更不等于創(chuàng)造。毛澤東同志特別提出了創(chuàng)造文學藝術的中國作風、中國氣派問題。如何實現這樣一個目標?1944年,毛澤東同志在延安與美國記者斯諾談話時再次強調,“繼承中國過去的思想和接受外來思想,并不意味著無條件地照搬,而必須根據具體條件加以采用,使之適合中國的實際。我們的態(tài)度是批判地接受我們自己的歷史遺產和外國的思想。我們既反對盲目接受任何思想也反對盲目抵制任何思想。我們中國人必須用我們自己的頭腦進行思考,并決定什么東西能在我們自己的土壤里生長起來”。無論是古代的遺產,還是外國的精華,最終都要經過我們自己的頭腦思考、過濾,然后決定選取哪些有益東西播種在自己的土壤中,生根結果。
今天,我們重提大眾化與民族化問題,其意義還不僅僅是向人民大眾傳播文學知識、文學理想,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使命,就是用中國的思維、中國的形式和中國的特性來講述中國的文學,并以此作為有效途徑,宣傳和闡釋中國特色和中國夢。中國的發(fā)展道路,是由中國獨特的文化積淀、歷史傳統(tǒng)決定的。習總書記在全國宣傳思想工作會議上強調要講好中國故事、傳播好中國聲音,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講清楚中華民族在5000多年的文明發(fā)展進程中創(chuàng)造的博大精深的中華文化,這里積淀著中華民族最深沉的精神追求,包含著中華民族最根本的精神基因,代表著中華民族獨特的精神標識,是中華民族自強不息、團結奮進的重要精神支柱,是我們最深厚的文化軟實力。
延安時期,以毛澤東同志為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創(chuàng)造性地開辟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歷史道路。而今,我們必須繼承這一傳統(tǒng),沿著大眾化、民族化的正確方向,在積極推進文學創(chuàng)作、文學批評和文學研究中國化的歷史進程中,作出應有的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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