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閆麗,來自首都博物館。
大家去過首都博物館嗎?它坐落于長安街西延長線,既有濃郁的民族特色,又有鮮明的現(xiàn)代感,是國內(nèi)一流,國際先進的博物館,各類著名歷史文物的展出吸引著全世界的目光!
我是首都博物館引進的第一位微生物學(xué)專業(yè)的研究生。進館的第一天館長就跟我說:“希望你能用生物技術(shù)為文物保護開拓 一條新路。”
那時我剛畢業(yè),對文物一竅不通。上班沒幾天,領(lǐng)導(dǎo)就安排我去江西靖安新發(fā)掘的一個東周大墓考古現(xiàn)場。都說考古不容易,到了現(xiàn)場我才有了更深的體會。8月的南方,氣候又潮濕又悶熱,一個大土坑里排著47口棺木,全都泡在泥漿里頭,我的老師趴在剛打開的一口腥臭的棺木上,正小心翼翼地從尸體上提取一件絲織品。她對我說:“小閆過來,幫我把這個頭骨拿走。” 當時嚇得我站那兒沒敢動,虧得旁邊有個盆,我撿起這個盆說: “老師,您把這個頭骨放這盆里吧。”這就是我和考古的第一次接觸!
記得2006年石景山出土了一件清代的龍袍,是從尸體上剝離下來的,尸體的腐爛物和龍袍粘在了一起,用傳統(tǒng)的方法,我們十幾個人圍著惡臭的龍袍,用細小的棉簽蘸著水,輕輕地擦,幾個月下來,也難見效果。這其中的苦給了我很大的觸動,我開始思考,其實人體就是由蛋白質(zhì)、脂肪和糖類等組成的,死后分解的應(yīng)該還是這些物質(zhì),能不能通過微生物降解的方法把這些污染物去除呢?文物是不能拿來做實驗的,我就根據(jù)文物上污染物的成分自己制血污布。人血不好弄,我就去屠宰場找鮮豬血,還請農(nóng)科院畜牧所的同學(xué)幫忙找各種動物的血。我把這些血染到絲 綢上,制成血污布,摸索配方,終于動物血被洗干凈了。我又想,這動物血和人血能一樣嗎?不行,我還得拿人血做實驗, 可這人血上哪兒去找呢?當時急得我呀真想擼起袖子到獻血車上抽我的血。后來,我?guī)е锥疾┪镳^給我開的介紹信來到了定點的血庫,跟人家反復(fù)說我這是為了保護國家文物做實驗用,終于得到了理解,人家給了我兩袋血樣,我像對待寶貝一 樣冷藏在冰箱里,留著慢慢用。我用了3年時間,洗了8000多塊 血污布,試驗了上百個配方,從開始一塊血污布洗一個月,到最后只用30分鐘就洗得和沒有染過血的一樣干凈了。一件用傳統(tǒng)方法怎么也洗不干凈的元代絲織文物,用我研制出的配方幾分鐘就洗干凈了。后來這項新技術(shù)還獲得了兩項國家發(fā)明專利。
閆麗在做實驗
工作有了點成績,也得到了大家的認可,書畫組的樓老師來 找我說:“閆麗啊,我們這兒有幾幅老畫,找了好幾個行家,就是揭不開,用你的專業(yè),能幫我想想辦法嗎?”我說:“行,那我就研究研究。”
已有0人發(fā)表了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