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謝環(huán)繪《香山九老圖》(局部)中書房,房內(nèi)案上有盆景、香爐,室外有綠樹花木。
宋劉松年《秋窗讀易圖》,圖中一人正在書房看書。
臺北故宮博物院收藏的南宋佚名繪《人物圖》,前面是一盆鮮花,后面屏風(fēng)上掛有“寫真照”。
臺北故宮博物院收藏的宋高宗書《孝經(jīng)圖》中的榻上,放置香爐等器物。
《人物圖》傳五代時期周文矩所繪,左上角畫有收藏書籍的箱笈。
書房是現(xiàn)代知識分子家庭必不可少的空間,但“書房”其實是現(xiàn)代流行的叫法,古人大多喜歡用齋、堂、屋、居、室、庵、館、廬、軒、園、亭、洞等字來命名書房,如蒲松齡的“聊齋”、紀(jì)曉嵐的“閱微草堂”、劉禹錫的“陋室”、陸游的“老學(xué)庵”等,其中“齋”是古人書房最常用的字之一。在強調(diào)“忠厚傳家遠(yuǎn) 詩書繼世長”的古代,書房文化自然也頗受重視。那么,古人的書房什么樣?都是怎么布置的?
古人最理想的書房什么樣?
“室雅何須大,花香不在多。”
“齋”為什么會成為古人書房最常用的字之一?何謂“齋”?東漢許慎《說文解字》釋稱:“齋,戒潔也。”言下之意是,齋乃清心潔凈之處,包含著恭敬、寡欲,而這正是古人讀書時所追求和要達(dá)到的最高之境界——清靜雅致,避塵絕俗,一心向?qū)W,飽讀詩書,修身養(yǎng)性。追求這種境界的古人,其書房一般都很簡單,沒有過多陳設(shè)。唐代詩人劉禹錫《陋室銘》即稱:“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書房雖然簡陋,但有琴彈,有書看,可避塵俗之?dāng)_,能免公務(wù)之累,這就足夠了。所以,劉禹錫引用孔子的話說:“何陋之有?!”
古人書房因“陋”出名的不少,如白居易居住、學(xué)習(xí)兼用的“草屋”,簡陋得甚至寒酸,他在《草堂記》中稱:“木斫而已,不加丹;墻圬而已,不加白。砌階用石,冪窗用紙;竹簾纻幃,率稱是焉。”大概意思是,造房的木材只用斧子砍削,不用油漆彩繪;墻涂泥就行了,不用石灰粉白。砌臺階用石頭;糊窗戶用紙,竹子做的簾子,麻布做的帳幕,一切簡簡單單。
古人不但不求書房豪華,也不在意書房的面積有多大。南宋文學(xué)家陸游在《新開小室》詩中說:“并檐開小室,僅可容一幾。東為讀書窗,初日滿窗紙……”新辟這間“僅可容一幾”的小書房時,陸游已年逾八旬,但陸游對小屋相當(dāng)滿意:“窗幾窮幽致,圖書發(fā)古香。”明代文人歸有光的書房“項脊軒”也以“小”出名:“室僅方丈,可容一人居。”即使皇家書房,也并非以大為好。如清乾隆皇帝位于故宮養(yǎng)心殿內(nèi)的書房“三希堂”,僅八平方米。
雖然古人不追求書房的豪華和寬敞,但對環(huán)境頗為講究。以“項脊軒”來說,這是一間百年老屋,門朝北,還漏雨,歸有光并不介意其又破又小,但對周邊環(huán)境絲毫不將就,他親自動手,在庭院內(nèi)栽植蘭、桂、竹、木,將書房外部環(huán)境改造得十分幽雅:“三五之夜,明月半墻,桂影斑駁,風(fēng)移影動,珊珊可愛。”同樣的,劉禹錫的“陋室”外也是“苔痕上階綠, 草色入簾青”;白居易的“草堂”則建在風(fēng)景優(yōu)美的廬山,選址在香爐峰與遺愛寺之間,“其境勝絕,又甲廬山。”
從上述名人書房可以看出,古人心中的理想書房其實就是“室雅何須大,花香不在多”。所以,這句話常被古人書成楹聯(lián)掛于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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