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虛無主義是一股否定中國共產(chǎn)黨的歷史,否定中國革命史,否定社會主義新中國的歷史,進而否定中華民族文明史和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錯誤思潮。盡管其表現(xiàn)形式多樣,但共同理論基礎都是唯心史觀。用抽象的人性抹殺善惡的區(qū)別,用所謂“溫情”的改良消解革命的正當性,用資本主義制度和價值觀衡量中國發(fā)展道路,是其顯著特點。
一、用抽象的人性抹殺善惡的區(qū)別
歷史是最好的教科書。在歷史的長河中,涌現(xiàn)出無數(shù)為民族大義前仆后繼的英雄,也充斥著貪生怕死、開歷史倒車、賣國求榮之徒。后來者正是從這種界限分明的是非善惡中獲得激勵與警示。
然而,在歷史虛無主義者看來,人并沒有截然的是非善惡之分,“好人不好,壞人不壞”,“壞蛋也有溫柔敦厚的一面”,從而混淆、解構了對一些歷史人物已有的基本判斷。在一些影視作品、文學作品以及網(wǎng)絡惡搞中,他們將人做了“扁平化”處理。對待英雄,用各種戲謔、反諷甚至造謠的方式,將其光榮事跡弱化甚至丑化。例如,說黃繼光是因為摔倒了才堵上槍眼的,董存瑞犧牲是因為炸藥包兩面都貼上了膠,等等。相反,對土匪、漢奸、賣國賊等反面人物,則竭力描繪其在私人生活中的慈愛、孝順、友善、仗義等,為其渲染悲情色彩,使人們對之欣賞甚至同情起來,從而轉移對其屠殺民眾、出賣國家等惡劣行徑的關注。更有甚者,竭力為貪生怕死、吃喝玩樂、賣國求榮之徒辯護,似乎這樣做才符合人性,而英勇就義、慷慨赴死反而違背了人性。
“高尚者并不那么高尚,卑鄙者并不那么卑鄙”,似乎整個世界就是由這樣一些均質化的庸人所組成。歷史虛無主義就是用這種手法,模糊善惡界限,掩蓋反面人物的各種錯誤立場和反動行徑,為之翻案。
在看待農民革命時,歷史虛無主義者往往將其描繪為一場戕害人性的暴亂。他們不去關注農民曾經(jīng)如何長期遭受地主階級高昂地租、高利貸、酷刑等各種形式的剝削和鎮(zhèn)壓,而是去渲染革命斗爭的“無情”。有些作品,熱衷于刻畫個別地主在日常生活中的“知書達禮”、“典雅高貴”,以此來迂回表達其對革命斗爭的不滿,似乎革命就是野蠻對文明的報復,是卑劣人性的集中展現(xiàn)。
在看待反抗侵略的戰(zhàn)爭時,歷史虛無主義者不去區(qū)分戰(zhàn)爭雙方的正義性與非正義性,而僅僅從個人情感、個體命運以及家庭遭遇的角度來看待戰(zhàn)爭。他們得出的結論是戰(zhàn)爭無勝負之分,每一個體都是戰(zhàn)爭的受害者,不管是發(fā)起侵略的一方還是反侵略的一方,都是值得憐憫的對象。前者是被欲望蒙蔽了雙眼,是可憐的靈魂需要救贖的對象;后者則不過是逞一時之勇的可悲炮灰,一時的英雄壯舉帶來的是無盡傷痛甚至生命的毀滅。于是,戰(zhàn)爭無勝負之分演化為戰(zhàn)爭無是非之別,對戰(zhàn)爭的反思被簡化為籠統(tǒng)的“反戰(zhàn)”,人類和平被寄望于對抽象“大愛”的呼吁。對侵略者的譴責成了心胸狹隘、睚眥必報的代名詞,而對英雄的紀念反而成了好戰(zhàn)的同義語。
那么,應該如何看待人性?恩格斯深刻指出:“人來源于動物界這一事實已經(jīng)決定人永遠不能完全擺脫獸性,所以問題永遠只能在于擺脫得多些或少些,在于獸性或人性的程度上的差異。”(《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9卷,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106頁)吃喝住穿、七情六欲、謀求生存等固然是人性的一部分,但絕不是人性的全部。人性是自然性和社會性的統(tǒng)一,人性當中的確有其自然性的一面,但決定人之為人的,卻是其社會性。因此,為了民族解放和人類進步的舍生取義、殺身成仁,才真正展現(xiàn)了人性的光芒,實現(xiàn)了人性的升華。相反,用自然性來代替社會性,鼓吹貪生怕死,出賣民族利益,這無異于將人性降低為獸性。
“有沒有人性這種東西?當然有的。但是只有具體的人性,沒有抽象的人性。在階級社會里就是只有帶著階級性的人性,而沒有什么超階級的人性。”(《毛澤東選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870頁)誠然,每個個體都是有血有肉的人,反面人物在自己的個人生活領域,也許溫文爾雅、有情有義,但這絲毫不影響他們在面對被統(tǒng)治者時,整體上展現(xiàn)出血腥和殘暴的一面。這是由于其在生產(chǎn)關系中所處的地位決定的,是由于他們在根本利益上與人民大眾的對立甚至沖突造成的。因此,不能因為他們在某些時刻某些場合展現(xiàn)出了溫情,就忽略其在面對民眾時本質上的反動性;也不能指望他們良心發(fā)現(xiàn),棄惡從善,實現(xiàn)友愛與和平。用抽象人性論來看待階級對立和沖突,看待民族解放戰(zhàn)爭,看似充滿道義,實則軟弱無力,客觀上更是對惡行的縱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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