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宏觀調控新常態(tài)
中高速增長新常態(tài)所面對的宏觀效益主要涉及兩個問題:第一,資源配置誰決定最為有效:政府還是市場?回答是市場最有效。第二,經濟增長誰推動質量最高:政府還是市場?回答是市場最高。這兩方面都要求我們要解決好市場決定和政府宏觀調控的問題。
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確認市場對資源配置起決定性作用。市場規(guī)則、市場價格、市場競爭配置資源,成為我國現階段資源配置方式的新常態(tài)。市場配置資源是否有效,前提是市場機制是否完善。我國的市場經濟由計劃經濟轉型而來,難免在市場體系和市場秩序方面存在不足,需要進一步完善市場機制,主要包括:建設統一開放競爭有序的市場體系,建立公平開放透明的市場規(guī)則,改革市場監(jiān)管體系以解決政府干預過多和監(jiān)管不到位問題。
理論和實踐都證明,不僅市場決定的資源配置是最有效率的,而且市場推動的經濟增長是沒有水分的高質量的增長。宏觀調控的新常態(tài),就是要實現經濟增長由宏觀調控政策推動轉向由市場推動,宏觀調控的對象只能限于影響經濟穩(wěn)定的價格總水平、就業(yè)總水平和利率總水平。過去我們試圖通過調控市場來貫徹國家宏觀意圖,特別是相機并隨時出臺宏觀調控政策,實際上形成了“政策經濟”,使宏觀調控手段成為推動經濟增長的手段,經濟增長變成由貨幣供給量來推動,這必然產生大量過剩的產能和資產泡沫,形成有水分的增長。而且一旦實行緊縮性政策,又會導致經濟迅速萎縮,造成資源嚴重浪費。在這種“政策經濟”中,經濟的快與慢取決于國家的政策傾向。改變這種宏觀調控狀態(tài)的路徑就是設定宏觀經濟的合理區(qū)間:經濟增長率的上限即通貨膨脹的下限,經濟增長率的下限即失業(yè)率的上限,以及十八大所確定的人均收入十年倍增的計劃指標。在此合理區(qū)間內時,政府不要隨意出手調控經濟;在達到區(qū)間的下限或上限時,再實施刺激或緊縮的宏觀調控政策;如果確有需要,可采取定向的微刺激。這種宏觀調控新常態(tài)的意義在于,宏觀調控政策不再成為推動經濟增長的手段,給市場的自主作用留出更大的空間,真正實現由“政策經濟”向市場經濟的轉變,從而實現經濟增長由政府推動向市場推動的轉變。當然,在此區(qū)間內不排斥必要的微調節(jié),這主要看實際增長率同上限和下限之間的距離。比如,當前的增長率非常接近下限,就有必要適時采取微刺激,以免到了下限時再進行強調節(jié)。
實現經濟發(fā)展動力新常態(tài)
我國在處于低收入發(fā)展階段時供給推動力非常強勁,投資拉動就是動員較為寬裕的供給要素推動經濟增長。當進入中等收入階段后,供給推動力明顯衰退,必須要有新的發(fā)展動力來替換。新的動力就是需求拉動,這是發(fā)展動力的新常態(tài)。
需求拉動的動力是多元的,包括消費需求、投資需求、出口需求。近幾年由于世界市場不景氣,凈出口增長率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是負數。盡管如此,我們還是要借助開放來獲取國際推動力,尤其是國際資源。但作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依靠外需難以拉動足夠規(guī)模的經濟增長,擴大內需成為經濟發(fā)展的基本動力。
擴大內需包括擴大投資需求和消費需求。長期以來都是投資需求的拉動力最強,消費需求受到抑制。在轉向中等收入發(fā)展階段后,需要突出消費需求的拉動力。但是至今,消費拉動力的增強還沒有到位。
讓消費需求拉動經濟增長成為常態(tài),關鍵是要把拉動消費需求的著力點放在民生改善上。與低收入階段相比,中等收入階段國民對改善民生的需求更為強烈,這類需求被拉動起來成為常態(tài),不僅強勁,而且持久。
突出消費拉動,并不排斥投資拉動,更不是替代投資拉動。兩者存在協調關系:一是互補關系,在一定階段,為達到一定的速度,消費上不去,投資可以補上;二是配合關系,消費還是需要投資來配合。新常態(tài)下,改善民生仍需投資拉動:以投資來創(chuàng)造就業(yè)機會和崗位,以投資拉動的增長來增加居民收入,以投資來推動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以投資來改善生態(tài)環(huán)境。
(作者單位:南京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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