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文化與大學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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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文化與大學精神

記首都師范大學60周年校慶系列活動“大學文化論壇”

摘要:今天的聽眾是來自北京各大高校的同學,但我發(fā)現他們問所有的問題都有一個主旋律,就是我該怎么辦,我這樣做對嗎,我下一步怎么辦,所有的潛臺詞都是這樣,你要是問你自己想什么他就呆掉了,顯然他從來沒有自己想過,他永遠覺得自己在等一個指教,這是非常典型的。

總書記最近在講話中指出,“大學是一個研究學問、探索真理的地方。”而只有崇尚獨立、自主、創(chuàng)新、寬容的大學文化,才可能完成研究真理和探索學問的使命。大學文化是大學的核心競爭力之所在,也是大學賴以生存、發(fā)展和完成社會責任的根本保證。大學文化作為人類文化中的一種高層次文化,不僅服務于社會,而且可以引領社會。因此,聚焦大學文化,研討大學文化,對于建設社會主義先進文化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

2014年9月23日,由首都師范大學舉辦,首都師范大學文化研究院承辦的首都師范大學60周年校慶系列活動——“大學文化論壇”成功舉行。清華大學副校長謝維和、北京師范大學副校長曹衛(wèi)東,著名學者朱青生教授、楊東平教授、陳嘉映教授、陶東風教授,著名畫家陳丹青、知名作家張悅然和蔣方舟,以及三位學生代表分別發(fā)表主題演講,結合大學傳統(tǒng)、時代精神、社會熱點,以及與高校自身建設密切相關的問題進行了深入討論。涉及“全球化時代下傳統(tǒng)大學精神的傳承”、“中外大學精神的比較與對話”、“現代科技與大學人文精神的融合”、“大學的學術研究與公共關懷的關系”、“擁有專家與公共知識分子雙重角色的大學知識人”、“大學生的理想情懷與求實精神”、“中外大學生的自我定位與社會責任”等七大主題。

圍繞如何構建當代大學文化,與會者指出,大學文化是大學在長期辦學實踐的基礎上,經由歷史積淀、自身努力和外部環(huán)境的影響逐步形成的,并滲透在大學的精神文化、物質文化、制度文化和環(huán)境文化之中。大學文化在于人文精神、在于大學自治、在于一種批判主義的思維,大學是一種普遍主義的文化,應避免功利化和行政化對大學文化的過度侵蝕。

大學校長論壇

清華大學副校長謝維和認為,衡量一所大學不應僅僅看一些可以被量化的數據,而應該看它樹立起了什么樣的價值觀與大學精神。一所大學的精神是不會因為時代的變化或者一時的困難和挫折而發(fā)生變化的,是對學生的根本性支撐,也是大學的競爭力之所在,可以說是它最重要的辦學資源之一。我國在1995年就提出了學校文化建設要重視的三個問題,第一要提高大學生的文化素質,第二要提高大學教師的文化素養(yǎng),第三要提升大學的文化品位,這三點至今都是適用的。從社會的角度評價一個大學的時候,也應該將文化品位作為一種標準。在國際上有很多種大學排名,其中有一個非常重要、所占權重非常大的指標,就是聲譽。而對于聲譽的評價并不是由學術權威來做出的,而是社會上不同層次的人參與得出的結論,也就是通俗說的“口碑”。而大學文化與精神的建設決定了其社會聲譽,也是普通人選擇和評價大學最基本的標準之一。

謝維和校長認為,大學文化和大學精神的內核就在大學的“大”字上,“大”意味著擁有一種更高的眼界、責任,有一種更加寬厚的學術的、文化的、工作和學習的基礎。以責任和視野而言,這樣的“大”意味著從一個更恢宏的角度看問題。對大學精神文化的建設有兩點,首先應該體現在制定人才培養(yǎng)戰(zhàn)略上,讓學生在學習上拓展自己的視野,能在更恢宏的空間中考慮什么東西更重要,什么東西值得花更多的精力去學習。第二點是大學要對自身價值有正確充分的認識。對于一個學校來說,能夠把自己獨特的價值和貢獻用語言表達出來,其實就是非常具體和直接的一種文化建設。它體現了學校的一種精神,體現了學校的一種辦學理念。同時我們要意識到,大學的文化不是死的東西,是一個活的東西。它既是過去的歷史傳統(tǒng),也匯集了今天大家為它所做的一切,它更像是一篇故事。

北京師范大學副校長曹衛(wèi)東用兩個詞概括了大學的核心價值——自由,寂寞。他認為在現代相對“熱鬧”的大學環(huán)境里,耐不住寂寞,就會讓我們痛感大學的價值出了問題,而抵抗外界誘惑的關鍵是要在寂寞中堅守人文精神的傳統(tǒng)。曹衛(wèi)東校長以現代大學傳統(tǒng)的開創(chuàng)者柏林大學為例說明,大學要允許精神在其中的全面展開,從主觀精神到客觀精神到絕對精神,這基于柏林大學執(zhí)掌者黑格爾的思想。同時他借柏林大學的狄爾泰的《精神科學導論》論述現代大學在發(fā)展中如何面對種種挑戰(zhàn),關鍵要認識到人不能被簡單地物化,而是一種精神存在,而大學應該是精神科學研究的場所。

曹衛(wèi)東校長還回答了“大學到底要提供什么”這一問題,他認為是知識與思想。“孩子們走進大學是因為他們有向前的動力,求知的欲望。而我們的社會靠知識引導向前,靠思想的魅力和力量引導我們向上。”曹衛(wèi)東校長尤其指出,大學提供的知識和思想必須是真的和良好的。因為知識可以導致好的一面,也可以導致壞的一面。在歷史上看,德國在極富有知識和思想的同時,也作出了最荒唐的事情,所以知識和思想的引導不一定保證我們求真、求善、求美。大學有責任提供真的知識和好的思想。而要這樣做,就必須批判學術資本主義,學生和老師不要簡單地用學費或者課時費來計算自己的付出和收獲。曹衛(wèi)東校長也肯定了批判性思維的可貴。即要“敢于和自己、敢于和他人、敢于和社會保持距離,并且用一種非旁觀者的立場審視他。如果我們有了好的思想,真的知識,又有了批判性的思維,且不掉到學術資本主義的怪圈當中,大家能夠健康地成長,這就是我們大學文化和大學精神所在,那么這種精神引領下成長起來的學生是我們對社會最大的貢獻之一。”

學生論壇

北京大學博士生林品從“宅”談起,剖析了在當代社會轉型期,大學生是如何進行去社會化與再社會化的。他發(fā)言中出現的“高貴冷艷”、“二次元宅”、“賣萌”、“中二病”等流行用語充分展示了當代年輕人所處的真實語境。而作為一名年輕優(yōu)秀的青年亞文化研究者,林品又保持著適度的審視距離,他指出,與長輩們對“宅”一族的刻板印象相反,“宅”在年輕人看來是對自我身份的認同和對個人生活方式的確認,很多時候是正面和積極的。“宅”現象出現的背后原因是年輕人所處的文化環(huán)境的變化,從所謂“十年寒窗苦讀、只為高考一搏”的應試教育制度到“想唱就唱、我最閃亮”的選秀節(jié)目,集體主義宏大敘事被個人主義話語所取代,而市場經濟的物質環(huán)境與個人主義的精神氛圍,使得年輕一代格外看重個人權利,格外強調私人空間。與此同時,獨生子女一代生活在沒有了伯伯叔叔舅舅姨媽的小家庭中,而人口流動又造成了整個社會人際關系的相對陌生,因此個人難免處于孤獨與疏離狀態(tài)中。林品又樂觀地指出,數碼世界一方面讓人們足不出戶成為可能,客觀上支持了“宅男宅女”們,但同時也建立了社交網絡,讓大學生們在網上開拓更廣闊的空間,分享更多資源,也結交更多有共同興趣愛好的朋友。

北京語言大學碩士生,來自葡萄牙的裴嘉駿則展示了充滿異國風情的葡萄牙校園文化:大一新生為什么自愿被捉弄,合唱團如何運行,校服背后的文化含義,通過對不同教育制度的解說,展示了不同文化背景下的教育觀念和大學生的價值追求。他還通過解讀中葡兩國著名大學的校訓,對比了雖有差異但相通的中西大學精神。

首都師范大學的畢業(yè)生,北大歷史系碩士一年級學生卿倩文則從自身經驗出發(fā),總結出大學教會了她兩樣東西,第一就是認識自己。大學對每位學生而言,是從學生時代進入社會的緩沖地帶和修煉之所,要在此適應人生角色的轉變,才能更好地獲得社會的承認。而在認識自己的過程中,最重要的是努力堅持和培養(yǎng)面對挫折時能坦然處之的能力。在大學中學會的第二點則是做一個有責任感的社會化的人,傳播正能量,在面對社會陰暗面的時候也能保持赤子之心。

學者論壇

理工大學教授,教育專家楊東平教授認為,與現代大學走向現代社會中心地位的過程相伴的,是大學精神的式微或者衰弱。他分析了四點原因,第一個就是半個世紀以來高等教育大眾化的形成,今天我們中國高考平均入學率達到76%,高等教育的毛入學率已經達到了30%,也就是說中國的適齡青年當中有30%的人正在大學校園里學習。依據高等教育研究的一個分段的標準,15%以下是高等教育精英化的時期,15%到40%是大眾化階段,40%以上達到高等教育普及化,所以國外的發(fā)達國家都已經進入了普及化的階段,中國還在大眾化的階段。由此大學教育的內在功能發(fā)生了深刻的變化,從象牙塔變成了大批量培養(yǎng)學生的教育工程,從學術殿堂變成了一個職業(yè)培訓所,在西方有人把大學稱之為現代學術的超市。第二個原因是科學和文化范式的分解,人文主義社會學科越來越邊緣化,具有強大商業(yè)價值的學科,成為發(fā)展快、學生多、待遇高的學科,科技主義、功利主義逐漸成為學校教育的主流。第三個原因是學校、學科、學院的研究由市場利益和跨國公司驅動,極大改變了學術研究的動機和方式。第四個原因是整個社會文化的范式轉變,從讀寫的文化進入視聽文化、大眾娛樂文化、讀圖文化、網絡文化時代,那么大學傳統(tǒng)教化環(huán)境在新的文化環(huán)境當中該如何來應對,也是世界各國共同面對的課題。

他認為,如果要重建大學精神,就必須要重新建立幾種關系:大學和政府的關系,大學和市場社會的關系,大學和大眾文化的關系。面對當前大學中存在的問題,如果由于擔心腐敗不愿意給大學放權,大學永遠只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這就是一個怪圈。打破這種怪圈的方法是以改革促進改革,以大學的制度建設,大學的誠信公開公正的招生制度的建設來換取高校自主權,最終使其慢慢地生長起來,大學制度、大學精神的復蘇和呈現也還是具有某種可能性的。

北京大學朱青生教授從北大元培試驗班的例子講起,首先談論了教育的目的是什么。他認為教育是使人成為人,使人成為完美的人、自由的人、全面的人。教育不是讓一個人掌握人類歷史上所有優(yōu)秀的東西,而是讓一個人能夠自由地生長和發(fā)展,更有創(chuàng)造力,成為自己可以成為的樣子,這才是一個完美的人。朱青生教授講道,正是為了讓每個學生都有機會充分地展示自己的愿望和希望,元培計劃開始在北大實施,學生進來以后不分專業(yè),可以在學校里任何課堂里面聽課,自己選擇專業(yè),在導師的指導之下完成學業(yè),然后畢業(yè)。然而元培計劃并沒有達到設想的效果,因為社會的影響力太強大了,強大到學生已經無法決定自己喜歡什么,而是根據就業(yè)的壓力,在家長和教師的誘導和推進之下選擇專業(yè),甚至將元培當作從冷門向熱門專業(yè)轉換的跳板。

朱青生教授還以自己開設藝術課程的例子說明,如何在教學課堂實踐中完成自己的教育理想。其關鍵是教師必須培養(yǎng)學生的原創(chuàng)性,包含兩點內容:第一點是教師要給學生做一個榜樣,在自己的研究和態(tài)度上展開多種新的可能性。第二點就是讓藝術使人成為人。當代藝術或者現代藝術的精神就是要讓人能夠把自己內在的創(chuàng)造性調動出來,創(chuàng)造性地進行思維而不是依賴于已有的思想和已經成為系統(tǒng)的知識。藝術正是讓人在這個意義上既脫離傳統(tǒng)對自我的限制,又脫離自己對自我的限制。

首都師范大學教授陳嘉映指出,我們通常會把大學看作是一個自由探索,自由討論的領地或者園地,而這種自由教育,不同于對知識和觀念的灌輸。但在很多情況下,教育和灌輸并不那么容易區(qū)分。如果我們說灌輸是自上而下的,而教育是平等的。那么理想的教育過程中,老師和學生的地位本該是平等的,師生交流也應該是平等而自由的。但事實上,教師和學生不可能是平等的,學生學習的內容也必定是經過選擇的,而考試的存在也證明了學習的強制性。從小學、中學到大學,隨著學生年齡的增長,教育中強制的因素越來越少,但即使在大學里,也沒有完全的師生平等。正如布迪厄等人早就注意到的,無論老師采取什么態(tài)度,課堂上,他總是處在注意力的中心。教育與灌輸的區(qū)別不能完全從當下所采取的措施來判斷,而是要從未來的發(fā)展回過頭來看。小時候不愿意苦苦練琴,但長大后彈得一手好鋼琴使你會理解和感謝父母,小時候家長把禮物說成圣誕老人送來的禮物,即使你長大以后不再相信,你也會當作善意的童話。但被灌輸的人一旦能夠判斷真?zhèn)危蜁械阶约寒斈晔芰似垓_,甚至無法原諒當年的教師。

陳嘉映教授認為,教育中的確總有灌輸和強制的成分。我們不必把自由教育理想化。自由教育的內容不只是教育過程中應當有自由探索和自由討論,更重要的也許是,教育過程中的強制性的措施都是為了最終培養(yǎng)一個自由的心靈。為了能夠培養(yǎng)自由的心靈,首先,教師要努力做到把最好的、最真實的內容教給學生。這說起來最基礎不過最簡單不過,但真正做到也不那么容易。其次,教師要盡可能從學生受益的角度來考慮教育。規(guī)范、規(guī)訓甚至懲罰的確是教育的一部分,但我們希望學生更加成熟之后,能夠理解這些負面的措施。再其次,教師要盡可能與學生建立平等的關系,鼓勵自由討論。教育者不僅不要去禁止學生接觸其他的觀念和道理,而是要盡可能鼓勵他們去這樣做。尤其到了大學階段,教育越來越多地依賴學生自己的學習愿望和學習選擇,實際上,我們都知道,向大學生灌輸這個那個,效果通常適得其反。

陶東風教授在演講中集中論述了大學文化的普遍主義維度。為了實現大學的這種普遍主義情懷,大學必須崇尚“自由之思想,獨立之精神”,不能在思想的領域畫出一個圈子,寫上“只允許在此地思考”;也不能讓權力和金錢剝奪大學的自主性。在真正的大學,你能感受到學術的高貴、學者的尊嚴,感受到這是具有自己的游戲規(guī)則、與外面世界保持距離的自主世界——正是因為有了這個距離,大學才能更好地服務于社會。陶東風同時強調,大學的普遍主義立場與它服務社會、服務公眾、造福國家的功能并不矛盾。大學文化拒絕狹隘的功利主義,但大學因其無用而有大用。比如,用狹隘的功利眼光看,想象力似乎是無用的,但是想象力是一切有用之物的靈魂。大學里的生活應該是優(yōu)雅的,應該有很多人在那里發(fā)呆:發(fā)呆不是什么都不想,而是在想一些永恒的根本問題。大學生應該經常眺望風景,仰望天空,觀察云彩,馳騁想象。只有高遠的想象力才能讓“中國夢”真正飛翔起來。陶東風最后指出,大學的普遍主義文化還是維持世界和平和人類團結的重要力量。目睹了20世紀人類的相互仇恨的暴力歷史,目睹了高科技被用于屠殺同胞的殘酷事實,強調這點尤其重要。二戰(zhàn)時期德國大學的悲劇充分說明,一旦背叛普遍主義的人文精神,一旦大學被黨派利益和黨派意識形態(tài)綁架,后果會是多么可怕。那時德國的大學變成了“政治性的大學”,甚至成為軍營,學生和教師被灌輸納粹的極權主義、種族主義意識形態(tài),鼓吹暴力和仇恨。結果是大量的優(yōu)秀學者流亡美國,也有一些墮落為納粹分子,教訓極為深刻。

作家藝術家圓桌會議

張悅然(中國人民大學講師,知名作家):說起來我跟大學有很深淵源,但又一直是一個局外人。我父親在大學里面教書,我是在大學校園里面長大的。大家都說大學精神最重要的是自由,我當時覺得他們真的是非常的自由。到了每年夏天的時候,都有一些大學生離開這個校園,在我們家住的樓外面就有路邊攤,總能聽到有人摔酒瓶,有人哭,我每次都會替他們難過,好像他們的離別和我自己也有關系一樣。在我的記憶里面那應該是大學的生活,很遺憾的是我沒有在國內讀大學,沒有感受到那種氣氛。對我來說,在新加坡的四年里面其實是一個游離的狀態(tài),因為計算機專業(yè)可能不是我所喜歡的。因為這種遺憾所以現在我就去了人民大學教書。但是我在很多時候可能還是不知道自己的學生在想什么,不知道他們真正的理想或者說他們真正想要的自由是什么樣的,我覺得這永遠都是一個遺憾。

蔣方舟(新周刊副主編,知名作家):我在清華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因為學校太大,讓你感覺世界就這么小。我在大學里面遇到的第一個困境就是我發(fā)現我無法施展自己在小說當中的才華,因為我選的是新聞系。我第二個面對的是人際交往的困難,我從來都是獨來獨往。結果上了大學之后非常不適應,因為我面對著非常密集的集體生活,宿舍有4個人,當他們各自交了男朋友之后就變成了7個人,我永遠都處在人來人往的狀態(tài)。最后我就格外排斥外面的世界,不愿意與人溝通。我后來想如果我能再重來一遍大學生活的話,我會更愿意和人交流,不是對別人都抱有一個警惕的態(tài)度。第三點,我覺得大學極重要的是給了我自我懷疑的機會,教會了我反思的能力。大學教給學生的應該是一種覺知能力,就是讓每個人知道自己真正想做什么。而堅持其實意味著不斷的調整,可能經歷無數次的試驗,然后去體察,去觸壁,包括經歷低落。我經過這些,終于找到自己想做什么,真正喜歡什么,我覺得這是大學教給我最重要的東西之一。

陳丹青(著名畫家、作家、學者):剛才你們都說自己大學時候很憂郁,其實我在美國看到美國的同學也很憂郁,我回想我自己年輕的時候雖然沒有上大學,但后來發(fā)現其實青春期的人都是憂郁的,不管是在動亂年代,還是在改革開放和平年代,或者在自由國家,青春期就是一個憂郁的年紀。我回想在你們那個年齡,我休想寫出像你們那樣的看人生的東西,所以這是一個進步。但是有一件事無所謂進步退步,就是所有少年都在憂郁的年齡,男孩在憤怒的年齡。

蔣方舟:我對于我的大學印象很深的一點是,我的同學們都非常的忙,特別成功,特別優(yōu)秀,但我自己總是無所事事,讓我自我感覺特別失敗。但現在回想,我發(fā)現那是自己人生中最長的一段時間可以名正言順的無所事事,如果有機會跟那個時候的我說一句話,我可能會說你這時候雖然每天很悠閑,不像別人時間抓得很緊,你也是對的,你不用因此感覺到羞恥,這是我特別想對那時候的我說的一句話。

張悅然:我那時候學了一個不適合的專業(yè),在剛開始變成一個差生以后,覺得成績差不能接受。但現在覺得大學成績差是一件蠻驕傲的事情,這意味著你有自己的事情做,不管你是去談戀愛了,還是做其它你想做的事情了,都意味著你在這段時間有其他的選擇,所以我覺得同學們有時候也可以把成績的事情放下,真正想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陳丹青:我相信人分幾種,一種就是很主流的青年,從小就乖,聽話懂事,成績好,無論在中國和美國都有很多這樣的人。還有一種人就是天才,像比爾蓋茨這樣的人,哈佛耶魯有,北大清華也有,在學校你不會注意到他,忽然他已經車房公司弄起來了,已經什么都知道了,記憶力嚇死你,這兩種都是天生的,沒辦法。還有一種是從小到大永遠打人,永遠闖禍,但最后出人意料的一種人。這類人有的可能一輩子很失落,很潦倒,但有的卻變成公司老板,動不動要給我投資。我小學同學有一個叫朱志明的,他在學校所向披靡,我們見到他在走廊那邊出現立刻就逃,誰都打不過他??墒怯幸淮挝以跓o錫演講,講完后有一個中年男人默默地走過來,他說陳丹青我是朱志明,我感慨萬千馬上和他握手,結果他是霍普金斯大學畢業(yè),現在在開一個很大的公司,你完全想不到當年這么能打架的人能夠開這么大的公司。最后一種人就是絕大部分相對普通的人,沒有太多自己的主張,我相信比例在百分之六七十以上。

蔣方舟:我看到有一個藍翔技校的校長開學的時候對學生說,你們如果不好好學習的話,那和北大清華的學生有什么區(qū)別,我覺得這句話說得特別好。我同意陳丹青老師說的,好多大學生他是對外界沒有好奇的,我們很多同學無論上什么課,永遠都低著頭,他對外界沒有好奇,我覺得一個能讓學生對他人依然好奇的學校就是一個好學校。

張悅然:我的標準非常簡單:我希望一所大學多一點文藝青年,我覺得大學的時候能做一個文藝青年是一件幸福的事。

陳丹青:今天的聽眾是來自北京各大高校的同學,但我發(fā)現他們問所有的問題都有一個主旋律,就是我該怎么辦,我這樣做對嗎,我下一步怎么辦,所有的潛臺詞都是這樣,你要是問你自己想什么他就呆掉了,顯然他從來沒有自己想過,他永遠覺得自己在等一個指教,這是非常典型的。

責任編輯:鄭瑜校對:總編室最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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