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嬰兒安全島”的問題一直是輿論關注的熱點。不可否認,在當下,個別的棄嬰行為要歸因于父母的重男輕女的思想,但是更多的棄嬰行為,還是和家境貧困,和嬰兒患有各種先天疾病有重大的關系。也就是說棄嬰現(xiàn)象既有個人原因,也有社會原因;既有觀念問題,也有現(xiàn)實問題。
對孩子的生命能夠進行及時的搶救,這是設置“棄嬰島”的初衷。不過,作為一種救助手段,“棄嬰島”不可能解決所有棄嬰的問題。要從根本上解決棄嬰問題,有一系列的工作要去做,建設 “嬰兒安全島”只是其中的一個環(huán)節(jié)而已。
比如說,首先做好優(yōu)生工作和婚前身體檢查工作,增強優(yōu)生觀念的宣傳,減少病殘嬰兒的出生。其次,加強社會保障的力度,對那些經(jīng)濟困難的新生兒家庭、先天患有重癥的嬰兒家庭提供更好的經(jīng)濟和醫(yī)療保障救助,從源頭上來減少棄嬰現(xiàn)象。最后,從擴充福利院規(guī)模,拓展社會化救助渠道,健全福利制度、法律普及和執(zhí)行等多方面著手,形成棄嬰救助的完整鏈條,才能大幅度減少棄嬰現(xiàn)象。
“嬰兒安全島”負荷到極限是面“鏡子”
筆者注意到,廣州暫停“嬰兒安全島”試點,在網(wǎng)上出現(xiàn)了三種聲音:一種聲音認為,要做就做好,不該一會兒開一會兒關;另一種聲音表示理解;第三種聲音是,暫停之后新的棄嬰怎么辦?
其實,廣州“嬰兒安全島”接收能力達到極限是一面“鏡子”,這面“鏡子”照出的問題有:其一,“嬰兒安全島”整體缺乏。如果每個城市多建幾個“嬰兒安全島”,棄嬰就不會集中到一個地方。
其二,我國保障嬰兒權利的安全網(wǎng)絡還不夠嚴密。家庭是保障嬰兒權利的第一“安全島”,國家是第二,社會是第三。這些防護網(wǎng)都沒有擋住兩百多名嬰兒被遺棄的命運,顯然是個殘酷的現(xiàn)實。
其三,廣州有關方面最初預估不足。石家莊、西安、南京等地先后設立了“嬰兒安全島”。如果能從這些城市吸取經(jīng)驗,做出科學預估、加大財政投入,棄嬰接收能力不會輕易達到極限。
廣州暫停“棄嬰島”的啟示與省思
猶記春節(jié)前夕,廣州棄嬰島啟動的消息,猶如冬季的一縷暖陽,溫暖人心——當然,也帶來始料未及的反響和后果。隨后的新聞報道用“棄嬰像滾雪球一樣涌進了棄嬰島”來形容這種驟然倍增、逼近極限的接收壓力。
棄嬰行為,尤其是遺棄患病嬰兒,一直面臨法與理的困境。“棄嬰島”的設立,也因此而引發(fā)如潮爭論,爭論屢屢陷入膠著與無解。在這種長期的道德困境中,政府從隱形缺位變?yōu)橹鲃友a位,凸顯責任意識和公共服務意識。應該說,這屬于現(xiàn)代政府職責意識的與時俱進,值得嘉許。
因此,爭論的焦點應落在:這種具體、暫時的救助會不會助長棄嬰行為,從而在客觀上、在更長遠時空上對“棄嬰”這一特定的、絕對的弱勢群體,到底是福音還是相反?
在進行所有的法理學、社會學探討之前,一個最基本的人類社會常識必須再度重申:成人給了嬰兒生命,就有撫養(yǎng)之義務,無論他(她)是健康還是患病。這是人類區(qū)別于其他物種的倫理底線,也是人類不斷步向文明至臻境界而非淪為獸類的關鍵分野。因此,“棄嬰”這種行為,無論在特定個案中附著了何種客觀“不幸”(重病、未婚先孕、重男輕女等等),都無法湮滅其本質上的遺棄、逃責之“惡”。而作為人類“道德公約”的法律,才會不約而同對這種棄嬰行為說不,將其界定為犯罪。
已有0人發(fā)表了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