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毛澤東題詞“向雷鋒同志學習”,到黨的十七屆六中全會提出“深入開展學雷鋒活動”,持續(xù)了半個世紀的學習活動,為何總能引發(fā)共鳴?涵養(yǎng)道德為什么成為一種國家行為?
在許多人印象中,道德行為往往屬于個體選擇,對道德的評價也主要系于社會輿論。然而,倘若就此認為道德是“自生自滅”的產物,甚至排斥對道德的倡導涵養(yǎng),不僅是對道德認識的簡單化,也忽略了國家在道德構建方面的責任。
雷鋒曾在日記中寫道:“一朵鮮花打扮不出美麗的春天。”道德觀念形成是社會建構的過程。一方面,個體的道德實踐任何時候都是構建道德共同體的重要基石;另一方面,在營造健康向上的道德環(huán)境方面,國家和社會對道德的涵養(yǎng)同樣不可或缺。古今中外,一些仁人志士之所以光耀千秋,一些崇高品質之所以成為主流價值,道德榜樣之所以能夠堅定人們的向善信念,就在于道德這一“公共資源”得到了國家的涵養(yǎng)、社會的呵護。
亞里士多德曾把德性分為兩類:理智的和倫理的。理智德性大多數(shù)是由教導而生成、培養(yǎng)起來的,倫理德性則是由風俗習慣熏陶出來的。事實上,無論哪種德性的涵養(yǎng),都離不開國家和社會的積極作為。試想,在一個社會里,當見義勇為者得不到幫助、誠實守信者頻頻吃虧、愛心捐款反被貪污挪用、舉報腐敗卻被打擊報復,道德義舉屢屢碰壁,“英雄流血又流淚”,“道德風險”使人望而卻步,個體從善的信心如何提升?道德的吸引力又從何談起?
相比雷鋒生活的時代,今天的中國已經是世界第二大經濟體,社會生活發(fā)生著前所未有的變革,也面臨著比雷鋒當年更為復雜的道德課題。從理念單一到價值多元,從“單位人”到“社會人”,從“熟人社會”到“陌生人社會”,身處深刻轉型的社會,如何遏制拜金主義、享樂主義、極端個人主義的侵蝕?面對市場經濟的浪潮,如何重新定位人與人、人與社會的關系,創(chuàng)造人生價值、體現(xiàn)生命意義?在這個意義上,今天我們深入開展學雷鋒活動,就是在彰顯一種國家對待道德的積極態(tài)度,是新時期對“道德滑坡”焦慮的有力回應,也是對“道德選擇”困惑的主動引導。
我們常說,道德不能單打獨斗。道德的涵養(yǎng)需要個人、社會和國家的積極作為。就學雷鋒活動來說,只有打消扶起跌倒老人惹上官司的猶疑,消除愛心捐贈恐被挪作他用的焦慮,使扶危濟困、助人為樂者的合法權益時刻得到保障,讓不擇手段、非法牟利者的行為受到嚴懲,社會的道德水源才能得到涵養(yǎng);只有黨員干部率先垂范,以共產黨人的先進覺悟身體力行,更加自覺地追隨雷鋒的腳步,爭當價值標桿、發(fā)揮示范作用,國家的道德基石才能堅實穩(wěn)固。
人無常心,習以成性;國無常俗,教則移風。一個強大的國家,一個良好的社會,不僅應向全體成員提供公平的環(huán)境、公正的秩序,還應對其成員進行道德引導和精神塑造。以榜樣的力量扶正祛邪,以制度的威力懲惡揚善,相信億萬民眾煥發(fā)的道德熱情,定能成為中國現(xiàn)代化進程中的重要“支持性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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