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恩來是我黨和新中國的締造者之一、開國總理,烏蘭夫是偉大的蒙古族老一輩無產(chǎn)階級革命家,在長期的斗爭和建設歲月里,兩人結下了深厚的革命友情。
烏蘭夫,曾用名云澤、云時雨,“烏蘭夫”蒙語是“紅色之子”的意思,1906年12月23日出生于內(nèi)蒙古土默特左旗塔布村一個蒙古族家庭。烏蘭夫曾擔任內(nèi)蒙古共產(chǎn)黨工委書記、內(nèi)蒙古自治區(qū)政府主席、內(nèi)蒙古軍區(qū)司令員兼政委、中共中央華北局副書記、國務院副總理、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全國政協(xié)副主席、中共中央統(tǒng)戰(zhàn)部部長、中華人民共和國副主席。
在我國少數(shù)民族干部中,像烏蘭夫這樣擔任過如此多的黨和國家領導職務的人絕無僅有了。1955年烏蘭夫被授予上將軍銜、一級解放勛章,成為我國第一個蒙古族高級將領。他的人生因而充滿了光輝而傳奇的色彩。
烏蘭夫第一次見到周恩來是在1928年夏天,當時,他在莫斯科中山大學做教學翻譯工作。周恩來是在莫斯科參加中共第六次全國代表大會之后,到中山大學去看他們的。1928年是大革命失敗后的第二年,全國到處都是白色恐怖,革命處于低潮。當時在莫斯科的一批革命青年憂心忡忡,大家關心著中國革命。在那樣的歷史背景下,中國共產(chǎn)黨在莫斯科召開六大,黨的主要領導人周恩來去看望大家,青年們的心情自然很激動。周恩來和大家一見面,就像久別重逢的親人一樣,關心地問這問那。他簡要地向大家講了六大精神和國內(nèi)形勢,問過了大家的學習、工作和生活情況以后,就鼓勵他們好好學習,希望大家學成回國,為中國革命貢獻力量。他的話雖然不多,但是給了同志們很大鼓舞。在交談中,有人告訴他,云澤(即烏蘭夫)等幾個青年是蒙古族,他的目光馬上集中到了幾個蒙古族青年身上,并帶著微笑說:“噢,你們是蒙古族,好極了!好極了!”他這樣的格外關注,使幾個蒙古族青年有點拘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過后他們都為沒能跟周恩來多說幾句話而感到后悔。周恩來與大家交談時的深沉目光和親切關注,長久地回蕩在烏蘭夫的心底深處。他想,周恩來為什么對我們幾個蒙古族青年那么關注?很顯然是把我們看作少數(shù)民族的革命代表,著眼于整個蒙古族乃至全國各少數(shù)民族。他的關注,飽含著對少數(shù)民族青年的無限希望。于是,烏蘭夫經(jīng)過反復思索,萌發(fā)出了請求回國,投身到國內(nèi)艱苦而又熾熱的革命斗爭中去的想法。經(jīng)過中共駐共產(chǎn)國際代表同意,1929年烏蘭夫回到了國內(nèi),在內(nèi)蒙古西部地區(qū)堅持地下斗爭,后來又開展了建立蒙古族武裝的斗爭。
1942年,烏蘭夫在延安又同周恩來見面了。這時,烏蘭夫在中央黨校學習,周恩來是從重慶回延安參加整風運動的。見面后,周恩來說:“云澤同志,你的情況王若飛同志已經(jīng)給我講過,我都知道了。”他接著又說:“你回國后,在綏遠地區(qū)(內(nèi)蒙古西部地區(qū))做群眾工作,做軍隊工作,還抓了武裝斗爭,為黨培養(yǎng)出了一批蒙古族干部,干得很好嘛!”烏蘭夫謙虛地說:“這些事都是按照黨的指示做的,特別是王若飛同志在綏遠期間,代表中央對我們的工作給予了很多重要指示和具體指導。過去工作中取得的這些成績,是蒙、漢兩族同志在黨的領導下共同奮斗的結果。我的工作還做得很不夠,同黨的要求還有很大距離。”周恩來說:“贏得抗戰(zhàn)勝利還要進行艱苦斗爭,中華民族在危難中,我們肩上的任務還很重,要努力學習,努力工作,把工作做得更好。”
建國后,周恩來對烏蘭夫也非常關心。在20世紀50年代的一些重要會議上,周恩來總要讓烏蘭夫發(fā)表意見,并很尊重他的意見。1957年在青島開全國民族工作座談會時,周恩來全面透徹地講了我黨關于民族問題的理論和政策,烏蘭夫已不準備再說什么了,可是周恩來一定要他再講一講。于是烏蘭夫就講了關于民族區(qū)域自治的幾個關鍵問題。還有一次是在研究廣西壯族自治區(qū)的行政區(qū)域問題時,周恩來從歷史到現(xiàn)實,從全國到廣西,作了入情入理、令人信服的講話,但他最后還要烏蘭夫再講一講。在他的促使下,烏蘭夫就按照中央關于民族問題的基本方針和政策,集中講了把原廣西省的行政區(qū)域全部劃為廣西壯族自治區(qū)行政區(qū)域的必要性和可行性。周恩來對烏蘭夫的這兩次發(fā)言都說了很多鼓勵的話。
“文革”中,烏蘭夫長期被“監(jiān)護”。1973年黨的十大召開前,經(jīng)過周恩來多方努力,終于恢復了烏蘭夫的自由,讓烏蘭夫回到了北京。事后烏蘭夫才知道,周恩來為了讓他參加十大并選為第十屆中央委員,曾據(jù)理力爭,糾正和批判了說烏蘭夫“反黨叛國”、“搞分裂”等一切誣蔑不實之詞。他還特意提到1945年10月中央派烏蘭夫去蘇尼特右旗解決那里搞起的一個所謂“內(nèi)蒙古共和國臨時政府”的問題,說烏蘭夫是“單刀赴會”,并說:“在抗日戰(zhàn)爭剛剛勝利,國內(nèi)國際形勢十分復雜的情況下,烏蘭夫同志能不顧個人安危,敢于只帶幾個人去同那個搞分裂活動的‘政府’展開面對面的斗爭,并取得了勝利,這是很不容易、很了不起的事。”那時“四人幫”還在臺上,周恩來是冒著很大風險為烏蘭夫伸張正義的。“四人幫”給烏蘭夫強加上“反黨叛國”的罪名,本欲置他于死地,如果不是周恩來的保護,真不知葬身何地,更談不上重新出來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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