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玉樹的時候,我最大的感受就是缺氧帶來的各種不適應。人們都說:“高原反應,欺男不欺女,欺胖不欺瘦,欺高不欺矮。”結果這幾樣我都占了。最初的幾天,迷迷糊糊,還沒來得及調整就上班了。我擔任玉樹州教育局電教館副館長一職。為了能夠盡快進入工作狀態(tài),我經常加班到深夜。從日常工作到舉辦比賽,我將信息技術與課堂內容深度融合,通過專家講座、理論學習、課堂教學觀摩、案例分析等方法,努力提高本州教師的電教使用水平。在這個過程中,除了自身在專業(yè)能力上有所提升,也深切地感受到來自援建團隊濃濃的兄弟情。
去年的一天,由于嚴重的高反,我一夜無眠。等熬到了第二天天亮,我突然發(fā)現,心臟疼得起不來床,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早上八點半,住在隔壁的同事于吉李準時過來叫我起床。我聽見了他“咚咚咚”的敲門聲,卻喊不出聲來。片刻,我的手機響起。電話里,小于的聲音傳來,我使勁說出一句話:“于子,我難受,起不來了……”對方沒有說話,并瞬間掛斷了電話。我沒有多想緣由,只希望此時能有一個人幫我一把。平日里,在同事和朋友們的眼中,我絕對算得上是個純正的北京爺們兒,但是此刻,身體和心理上的虛弱,我有種說不出來的難受,眼前一片模糊……
突然門開了,于吉李的身影出現在我眼前。跟他一起來的,還有援青的領導和醫(yī)療團隊的幾位醫(yī)生。我剛要說話就被醫(yī)生帶來的氧氣面罩擋住了嘴。“別說話了,好好躺著,我問你,你點頭搖頭就行。”援青醫(yī)療隊的醫(yī)生問了我?guī)讉€問題后,就拿出了藥讓我服下……
吃完藥,我靜靜地躺著,雖然眼皮沉得睜不開,但依然能夠聽到他們一聲聲關切的問候。這一刻,我鼻子一酸,淚水滾落下來。想想八尺的漢子,有淚不輕彈??蛇@次,在離家?guī)浊Ю锏挠駱?,卻因為濃如兄弟般的援友情,我感受到了家的溫暖。
還有一次,由于玉樹和北京同時有工作任務,我面臨兩難的選擇。我們一個教育團隊的張國宏老師了解情況后,脫口就對我說:“兄弟,你回京辦事。這里我來。”話雖不多,但每一個字都暖在心里。了解援青工作的人都知道, 從海拔低的地區(qū)到海拔高的地區(qū),一般只要超過50天就會感覺特別疲憊,渾身不舒服。如果能夠回北京,借機多休整兩天,大家都認為是難得的機會。但是,張老師看我體重大,高反特別嚴重,就將這個機會讓給了我。這看似隨意的一句話,承載的也是濃濃的兄弟情?。?/p>
在玉樹這半年,停水、斷電、停暖,失眠、健忘、脫發(fā),總有一些始料不及的事情發(fā)生,總要時時刻刻與身體、心理進行斗爭。但是,每當遇到困難,我的身旁就會有他們出現,攙扶著、鼓勵著我,一起前行。雖然一路風雨一路塵,但我們沒有一個掉隊的,每一個人的臉上都綻放著幸福的笑顏?;厥走^往,我要由衷地對我的援友們說一句:“援青路上,有你們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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