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冀南的一個小鄉(xiāng)村。那時候燒柴用的是收完莊稼的根莖葉,做飯用大鐵鍋,下面點著火、拉著風(fēng)箱,上面蒸干的下面做稀的。吃貼餅子,蒸窩窩頭,喝棒子面粥,這頓吃了,下頓照做。
1952年我來到北京,燒煤球爐子,做飯用小鐵鍋。每天先用刨花或廢紙把劈柴引著,再加上適量煤球,擱上拔火罐,冒完了黑煙再續(xù)上適量煤球,等火著歡了就開始做飯。這頓做完,添上煤球、扣上蓋火,等到下頓通開爐子繼續(xù)做。晚上燒了開水,煤球也燃完了,就自動熄滅。煤球末子攢多了,也別浪費,和上水攥成球,曬干了繼續(xù)用。第二天則重打鑼鼓另開張,另開張是另開張,這一爐膛的爐灰可得按著鐘點倒到指定的地點,以便垃圾車來了能及時收走。
上個世紀60年代,有了蜂窩煤跟燒蜂窩煤的爐子以及引火的炭煤。有了炭煤,點爐子也容易了,用點兒廢報紙或者到鄰居家的爐子上點燃即可。因為鑄鐵蜂窩煤爐子比較高,能容三塊半蜂窩煤,等火苗旺上來,才可做飯;冬天取暖做飯都很適用,夏天用它則費火。為此我托同事的親戚從通縣買來一個白鐵皮做的小矮爐子,擱一塊或一塊半煤,就能做一頓飯,等到晚上不用火了,扣上蓋火,周圍再加點爐灰,能悶一宿,第二天接著用。由蜂窩煤爐子替代燒煤球爐子,可以說是進了一步。
到了70年代,我走關(guān)系托人弄到一套煤氣罐兒和煤氣架子,用上煤氣罐兒在當時是件了不起的大事,同院兒的鄰居、周圍的街坊都羨慕得不得了。
這時候,高壓鍋也時興起來,用來熬粥、燉排骨,省時間而且做得香,較之與蜂窩煤爐子聯(lián)合使用,就又向前邁了一大步。
80年代,趕上改革開放,家用電器多了起來。有的家庭用上了微波爐、烤箱,我家也趕上了時髦,孩子們陸續(xù)添置了微波爐、烤箱、面包機、榨汁機、酸奶機等。隔三差五地就享受一回各種品味的面包、果汁、酸奶、米酒等。這些電器還可以定時,不耽誤做其他事情,這簡直就是做飯方面的一個徹底革新。
近日,我專為做飯燒柴一事在老家進行了調(diào)研。老家做飯早就不燒柴了,那些柴禾都改用做肥料了,眼下是用電做飯。日前,鄉(xiāng)間正在修燃氣管道,不久就用上天然氣了……正像一個歌手唱的“不是我不明白,這世界變化快!”
民以食為天。我從小吃著柴鍋貼餅子、喝著棒子面粥,一路走來,對改革開放40年給我們生活各方面帶來的天翻地覆的變化感同身受,在“吃和做”這方面的多樣化以及對于健康的追求更是令我印象深刻。我慶幸自己趕上了這樣一個好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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