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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末,去市區(qū)的電器大賣場為次臥選擇空調(diào),恰巧碰到久未碰面的高中同學(xué)浩子。 我和他高中時,關(guān)系還可以,后來大學(xué)時考取了不同的地方,聯(lián)絡(luò)由漸少變成了不太聯(lián)系。 以至于,同在同一個城市,而且相隔不遠卻彼此不知。 世界那么小,卻又是那么大! 多年不見,自然少不了寒虛問暖一番,然后互道近況,互留了號碼、微信。 “今天晚上約了人,沒時間一起吃飯了,反正在同一個地方,來日方長嘛,有時間我打電話給你,出來聚聚。”他臨別時,向我微笑道。 “沒問題!”我爽快回答。
這以后,我們并沒有像很多人那樣留個聯(lián)絡(luò)方式只是形式。電話、微信我們聯(lián)絡(luò)了幾次,但不是他有忙,就是我有事走不開,約好的飯始終沒有吃成。 時間如白駒過隙,這樣幾次以后,已是一年有余。 那天偶然提到浩子,說起此事,我感慨說:“大家都太忙,還好來日方長,總有機會。” “談什么來日方長,最后還不是全變成了后會無期!”老婆接話道。 “要一起出來聚聚現(xiàn)在就打電話,別指望什么來日!”她又補充道。 生活中,太多的時候,我們常把不經(jīng)意間的錯過不當(dāng)回事,總認為來日方長,有的是機會。 殊不知,有的時候,錯過了就無法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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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手曹磊,有首著名的歌曲:《車站》。 我想,之所以傳唱度如此高,和那符合離別時惆悵滿腹的歌詞有關(guān): 火車已經(jīng)進車站 我的心里涌悲傷 汽笛聲已漸漸響 心愛的人要分散 離別的傷心淚水滴落下 站臺邊片片離愁涌入我心上……
我們經(jīng)常能在影視劇或者網(wǎng)絡(luò)上看到情侶在車站離別的場景,他們大多相識相愛在同一個城市,卻因著身不由己的理由要各自離別。 那些滿臉憂傷的女孩子常常會依偎在男孩子溫暖的懷抱里,而男孩子則緊緊摟住女孩子的腰。兩人默默對視,執(zhí)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眼神中飽含深情。
熱戀中的少年情侶,是如此的經(jīng)不起離別,哪怕只是短短數(shù)日,心中也會升騰起生死離別的悲壯!當(dāng)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仿佛再回首,天地間會風(fēng)起云涌,她不再是他的她,而他,也不再是她的他。
好友瀟瀟曾經(jīng)告訴我,在愛情中,她最引以為憾的,便是和男友悄無聲息的分別,甚至來不及道一聲再見。她和男友小楊相戀于象牙塔,畢業(yè)后小楊遷就瀟瀟,來了她所在的城市工作。和校園愛戀不同,踏上社會的愛情,在點滴的柴米油鹽中,生出許多細微矛盾,加之后來兩人的脾氣性情越來越不相容,于是和平分手。
正值年下,小楊不愿留在這個傷心地,辭了工作,準(zhǔn)備回自己老家發(fā)展,瀟瀟送他去車站。 沒有大雪紛飛,沒有細雨飄零,瀟瀟后來調(diào)侃說記憶里那日,天朗氣清,和傷心離別的悲涼氣氛格格不入。
分別在即,他們故作輕松的在車站里理智分析著為何會勞燕分飛,并時不時的有些戲謔和玩笑。其實,彼此心里都清楚,這只是用來掩飾內(nèi)心的傷感與悲痛罷了。檢票的提示聲響起后,一群人嘩啦啦如洪水般涌向檢票口,小楊急沖沖加入檢票大軍中?;疖嚊]有晚點,他也沒有在距離檢票口一步之遙時停住腳步,偶像劇中的浪漫橋段,始終沒有上演。瀟瀟避開人流,站在角落,清楚地看到小楊被扛著麻袋的民工大哥撞的歪歪斜斜。她試著喊住他,最后說上幾句話,囑咐祝福留戀什么都好,至少給這段感情做個分別儀式。
但一切都來不及,現(xiàn)場太過擁擠,容不下你有任何雜念,只能拼命向前擠。就這樣,他們彼此匆匆離別,連互相道再見的機會都沒有。瀟瀟雖然遺憾,卻也并沒有太過傷心:青春散場,卻總覺得不是一生,兩個人總會有再見的時候。然而,一個月過去了,兩個月過去了,一年過去了,兩年過去了……
兩個人就如兩條相交線,已經(jīng)過了那個交點,漸行漸遠!這場匆匆的告別,終成不可觸碰的傷。
3
很多時候,你以為的來日方長,最后都會變成后會無期,很多場漫不經(jīng)意的離別,你以為是暫別,其實也許是再也不會相見的永別。
愛情如此,親情更是如此。爺爺一共三個孫子,兩個孫女。我排行老小,而且和堂哥堂姐他們年齡相差很大。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承載了爺爺最多的愛。爺爺平時特別愛給我講故事,也講他生平的種種經(jīng)歷,有啥好東西,也第一時間拿出來給我吃。一直以來,我和爺爺?shù)母星槎继貏e深厚。爺爺一輩子很是尊重讀書人,他常說“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好好念”。每每看到我在挑燈夜戰(zhàn),總會便著花樣,拿出零食來犒勞我,以示鼓勵。
拿到錄取通知書那天,爺爺比我還要興奮。一會問我學(xué)校的位置,一會問我出來以后能干什么……
去大學(xué)報道那天,由于要趕火車,起了個大早,我執(zhí)意要去爺爺房間跟他打聲招呼。推門進去,爺爺還沒醒。 “你爺爺知道你要走了,昨晚肯定沒睡好。別叫醒他了,反正轉(zhuǎn)眼就寒假了,和他聊天的時間多著呢。”爸爸叫住了站在門口猶豫不決的我。 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 寒假前,正在參加期末考試的我,接到家里傳來的噩耗:爺爺去世了。 一向身體硬朗的爺爺,畢竟年事已高,晚上起夜時,一個不小心,摔倒在地,碰到了頭部,臥床沒多久便駕鶴西去。
我淚如雨下,心中有千言萬語想要給爺爺訴說,只是,天人永隔,再也沒有機會。我吶喊,我捶胸頓足,我傷心欲絕! 可是,又有什么用呢,做夢也想不到分別前的那一眼,居然是看的爺爺?shù)淖詈笠谎?。無數(shù)次夢到爺爺,無數(shù)次的夢中驚醒,我終于明白: 人生哪有那么多來日方長,很多人,不經(jīng)意間,便這樣悄無聲息的離開,與你,永遠后會無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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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中,我們太多的時候都太過粗心,或者說太過自信! 總以為,有些友誼,還有很多的機會可以去維系;有些感情,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供挽回;有些孝道,還有充足的時日供我們?nèi)ケM。 然而,你以為你以為的,就真的是你以為的嗎? 要知道,生活中,處處充滿驚喜,也充滿意外。我們一個不經(jīng)意的轉(zhuǎn)身,腦海中平素那些來日方長的友情、愛情、親情應(yīng)該有的模樣,很可能早已或模糊,或擱淺,甚至變成了天人永隔的絕望。
莎士比亞曾經(jīng)有言:在時間的大鐘上,只有兩個字——現(xiàn)在。 所以,去見見你想見的人吧。趁陽光正好,趁微風(fēng)不噪,趁繁花還未開至荼蘼,趁現(xiàn)在還年輕,還可以走很長很長的路,還能訴說很深很深的思念,趁世界還不那么擁擠,趁飛機還沒有起飛,趁現(xiàn)在自己的雙手還能擁抱彼此,趁我們還有呼吸。
不要一味的認為來日方長,將同窗好友變成了形同陌路,空寂寥; 不要一味的認為來日方長,將本可入你懷的窈窕淑女送入了他人懷抱,空余恨; 不要一味的認為來日方長,將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的遺憾變成現(xiàn)實,空悲切。 很多時候,我們都以為來日方長,就如同嵇康在死前感慨:袁孝尼一直想學(xué)習(xí)《廣陵散》,我以為來日方長,一直執(zhí)意不肯教他,而今我這一走,《廣陵散》從此絕矣。 你所謂的來日方長,一不小心就會變成后會無期。 寒來暑往,人生無常,我們以為很牢靠的事情,在無常中可能一瞬間就永遠消逝了;有些心愿一旦錯過,可能就萬劫不復(fù),永不再來。什么才是真正的擁有? 一念既起,拼盡心力當(dāng)下完成,那一刻,才算是真正實在的擁有。
朋友們,愿你把握當(dāng)下,少去惦念那終將淪為后會無期的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