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一世,須樹形象;為官一任,當出政績。
軍人生來為戰(zhàn)勝,最美的形象莫過于為打贏而奮斗,“帳月席茵刀槍枕,談笑低吟道明天”。軍隊為打仗而存在,最大的政績莫過于因打贏而出彩,“杖策只因圖雪恥,橫戈原不為封侯”。
然而,形象與政績一旦與“工程”連在一起,便會變味,甚至變質,“有嘩眾取寵之心,無實事求是之意”。比如,有的只想“栽盆景”,不管“種苗圃”,為爭彩頭搞一些急功近利、勞民傷財?shù)?ldquo;形象工程”;有的為出風頭而搞一些好高騖遠、盲目冒進的“政績工程”,點上一朵花、底下豆腐渣……如此種種,照見的是形式主義的虛火、高高在上的官氣、追名逐利的算計。黨的十八屆六中全會強調,“對一切搞勞民傷財?shù)?lsquo;形象工程’和‘政績工程’的行為,要嚴肅問責追責,依紀依法處理”。
魯班曾經削竹木以為鵲,成而飛之,三日不下,并自以為至巧。墨子批之曰:“子之為鵲也,不如翟之為車轄,須臾劉三寸之木,而任五十石之重。故所為功,利于人謂之巧,不利于人謂之拙。”“為功”有什么樣的價值取向,就會出什么樣的政績。比之于強軍備戰(zhàn),其“為功”的價值取向當以能打勝仗為標準,利于戰(zhàn)的政績方謂“巧”,不利于戰(zhàn)的政績則是“拙”。
形式主義害死人。但“形象工程”“政績工程”如同臭豆腐一樣,聞起來臭吃起來香,讓一些人樂此不疲、情有獨鐘。究其根源,無非是想邀功請賞,以求取升遷的敲門磚。魯迅先生說:事實是毫無情面的東西,它能將空言打得粉碎。言行不一、知行脫節(jié),豈能取信部隊;抓而不實、不動真格,只會更加失信于兵。
“形象工程”為什么杜而不絕,野火燒不盡?“政績工程”為什么難以根除,春風吹又生?原因是多方面的。比如,一些領導和機關心知肚明,就是不愿唱黑臉、得罪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相互之間存在“利益均沾”現(xiàn)象,“你栽了花,我也聞到香”;不對下問責,也沒有人對自己追責,利人不損己,何樂不為?等等??傊痪湓?,制度不健全、問責不從嚴、監(jiān)督不得力是起病之源。
“善治病者,必醫(yī)其受病之處;善救弊者,必塞其起弊之源。”杜絕“形象工程”“政績工程”必須釜底抽薪,讓熱衷于此的人不僅不能從中得到好處,還要為之付出代價。當“代價”或“成本”高到不能承受時,就算逼他也不會去干了。有責必問,問責必嚴。要把板子打到具體人身上,樹立一種導向——誰搞形象工程,就讓誰“吃不了兜著走”;形成一條鐵規(guī)——誰搞政績工程,就讓誰“賠了夫人又折兵”,切實把打假治虛的板子不僅高高舉起,而且重重落下,讓那些搞“形象工程”的撈不到“政績”,抓“面子工程”的謀不到“位子”。
“名必有實,事必有功。”戰(zhàn)場是血與火的較量、生與死的比拼。衡量一支軍隊、一代軍人的形象與政績,只有戰(zhàn)斗力這個唯一的根本的標準。虛實之分,禍福之紐。我軍正處在深化改革的關鍵期,新的領導指揮體制已經建立,“脖子以下”的改革即將展開,最緊要的是立定腳跟撐起脊,展開眼界放平心,全部心思向打仗聚焦,各項工作向打仗用勁。倘若還是喜歡造聲勢、玩數(shù)字游戲、搞材料推演那一套,不但背離改革初衷,還可能招來實禍,在未來戰(zhàn)場付出血的代價。
毛澤東曾指出:“什么叫工作,工作就是斗爭。那些地方有困難、有問題,需要我們去解決。我們是為著解決困難去工作、去斗爭的。”同“形象工程”“政績工程”的“斗爭”不可能一勞永逸,必須久久為功,堅決做到打仗用不上的無用功一項也不能搞、打不了勝仗的假把式一招也不能有、不練打仗不謀打仗的“和平官”一個也不能用。如此,才能樹立光鮮鮮的形象,取得硬邦邦的政績,留下響亮亮的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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