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期帶病超負荷工作,他的身體還是垮了。
2015年1月,余延安感覺身體特別不舒服,但當時有好幾個案子要上紀委常委會議,他忍了又忍,將案卷整理好,出具審理報告。就在做好上常委會議相關(guān)準備的那天,1月23日,他因糖尿病并發(fā)癥引起多器官衰竭,被送進了重癥監(jiān)護室。
雖然搶救回來,但余延安被查出患上了尿毒癥,每天要做10多個小時的腹部透析。按照醫(yī)生的說法,他這樣的身體,已經(jīng)不適合工作了。單位領(lǐng)導(dǎo)讓他多休息,可他總覺得抱歉,因為自己的病,耽誤了工作。
意外的是,出院后的第二天,余延安就來單位了。
為了節(jié)約開支,余延安每天自己在家做腹透。即便如此,他每天一大早做好腹透,轉(zhuǎn)兩趟公交車,趕到單位上班。從他下車的公交車站到單位,還有一段路。正常人大約走15分鐘的路程,身體虛弱的他步履蹣跚,得走上半小時甚至更久。臨近中午,再趕回家做腹透。
每天10多個小時腹透的痛苦,是常人無法體會的。妻子汪海女心疼丈夫,想讓他多在家休息,可是話到嘴邊,她忍住了。
一生干凈,淡泊名和利
“我是紀委的人,對自己的要求要比普通人更高。” ——余延安
余延安出生于普通農(nóng)家,世代以種地為生。家中4個兄弟姐妹,他排行老三。從小家境貧寒的余延安,讀大學的錢也是向舅舅借的。
父親雖然文化程度不高,也沒能給孩子們創(chuàng)造富裕的生活條件,但對孩子的品德教育卻抓得很緊。“路過別人家的果樹,頭都不要抬,更不能采。自己家的果子采下來要分給別人吃。”父親簡單的話語卻蘊含著深刻含義,在懵懵懂懂的余延安心里烙下了深刻印記。
“善禁者,先禁其身,而后人”,余延安明白這個道理。走向社會,面對各種利益誘惑,余延安未忘初心。紀檢干部,忠誠是思想高地,干凈是做人底線,他守住了這條底線。
在余延安的家里,記者看到了兩張票據(jù)。一張是杭州“581廉政賬戶”1500元的收據(jù),一張是8000元銀行轉(zhuǎn)賬單據(jù)。
“什么時候有這兩筆錢,我都不知道。”汪海女覺得很疑惑。
余延安的家庭經(jīng)濟狀況不好,工作20多年,貸款買了一套不大的房子,至今還有十幾萬元貸款沒有還清。妻子下崗后,也一直沒有固定工作。兒子在讀大學,每年的學費、生活費也要兩萬元左右。再加上昂貴的醫(yī)療費用,這個家庭的經(jīng)濟收入所剩無幾。無論是1500元還是8000元,對他們來說,都是不小的數(shù)目。
原來,這1500元是有人想托余延安辦事,他實在推脫不掉,只好將這筆錢上交到廉政賬戶。
說起這件事,淳安縣紀委派駐第五紀檢組組長汪愛蓮想起,幾年前在黨風政風室工作時,有一天,余延安突然拿著兩張雞蛋票走了進來,說要上交組織。“其實一開始,大家有些不理解,這兩盒雞蛋也就100多元,但余延安說,我們是紀委的人,對自己的要求要比普通人更高。”
淳安縣紀委干部室主任王艷還記得,去年初,余延安從重癥監(jiān)護室出來后,需要轉(zhuǎn)院到杭州市區(qū)看病,當時單位考慮到他身體很虛弱,特地安排車子,并找了一名干部陪他。
可沒想到,當王艷打電話給余延安詢問到杭州市區(qū)的具體時間時,余延安早已自己悄悄到了杭州。
“生病是我私人的事,怎么可以占公家便宜?”病房里,他安慰緊皺眉頭的妻子。他是在哥哥余昌安陪同下到客運中心坐大巴到杭州的。
“我的生活已經(jīng)比很多人都好了,不要麻煩別人了。”這是余延安常常掛在嘴邊的話。就是這樣一位身患重病也不愿意給別人添麻煩的人,在病中還想著比自己更困難的人。
去年,縣紀委同事得知余延安病重,自發(fā)捐款8000元給他,但他卻把這8000元匯給了癱瘓在床的大學校友方有仁。
“余延安不僅樂于助人,也不愛錢,更不戀權(quán)。”平時的一點一滴,方鵬進都看在眼里。論業(yè)務(wù)能力,余延安在淳安縣紀委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資歷又老,早該提拔,可他到去世依然是一名普通干部。
余延安2008年擔任案件審理室副主任??h紀委中層干部每兩年都重新競聘上崗,2012年那次競聘,余延安沒有報名。方鵬進找他做了思想工作后,他才報名競聘,最終繼續(xù)擔任案件審理室副主任。2014年的競聘,余延安還是沒有報名。方鵬進再次找他談話。
余延安卻說:“我很感謝組織上對我的關(guān)心,我身體不好,有好的機會還是留給那些年輕人吧。我在普通崗位上多做些事情也是一樣的,也能在業(yè)務(wù)上幫幫他們。”
余延安,或許沒有什么豐功偉業(yè),但在別人心中卻已成為一座忠誠的豐碑;或許平凡如砂,卻用生命書寫了一名紀檢干部的鐵肩道義和共產(chǎn)黨員的無限忠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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