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日寇對待幾個特殊人士是更嚴厲的,這幾位盟邦人士是包括燕京大學校長司徒雷登博士,協(xié)和醫(yī)校校長魯文博士,助理胡頓先生,這三位人士在太平洋戰(zhàn)爭爆發(fā)之初,被監(jiān)禁在北平東城三條胡同內(nèi)一所協(xié)和醫(yī)院的住宅內(nèi),他們被禁絕一切的來往。據(jù)說魯文博士,由于長期拘禁的結果,現(xiàn)已神經(jīng)失常,病勢極可憂慮。在北平同盟國人士比較自由的,只有門頭溝煤礦給敵人服務的柯漢先生。另外在開灤礦務局,聽說還有一些比利時人和英國人士被拘禁著。
濰縣集中營
山東濰縣城東三里有一個“樂道院”,該院原為美國房產(chǎn),內(nèi)設教堂、醫(yī) 院、中學、小學、住房等。在那里被拘禁的美國人最多,英國人次之,此外尚有荷比等國僑民共約千余人(這些被拘盟國僑民多是由平津、青島、煙臺等地送去的)。由日寇駐濰領事館派遣的三四十個武裝警察管理和監(jiān)視。這些僑民,長 年被關于“樂道院”不能外出。敵寇每月每人發(fā)給生活費五百元。但所需食物及日用品,都是由看守者賣給他們,其價格常常高于市價三倍至五倍,所以生活極度困難。于是他們不得不在日警的嚴密監(jiān)視下,冒險向墻外的小販買食物。以后小販們因日警的開槍射擊,白天都不敢再到墻外賣東西了,只好夜間悄悄的爬過電網(wǎng),向院里大批的運送白糖、雞蛋等食物。那些被囚的僑民,在墻下接到了東西,便馬上分散,嚴密收藏。偶而為日警所查獲除將物品沒收外,還要罰坐黑房。這些盟國僑民在外面的小販中有很好的信用,他們互相通信做買賣。此外,他們并得到教會中中國教友的資助,否則僅憑日寇所發(fā)的生活費,加以日人從中克扣,要想吃飽是很困難的。一九四三年夏季以后,由于物價飛漲,他們的 余款越來越少,不夠貼補,而日寇又不分晝夜的嚴禁小販不準和他們發(fā)生買賣關 系,并把他們和北平等處被拘留的盟國僑民經(jīng)常對調(diào),所以僑民自己的組織團體也就因此被拆散,與外面的聯(lián)系也就慢慢被斷絕了?,F(xiàn)在他們都處于半饑餓狀態(tài) 中。敵寇近來為防范游擊隊和僑民的“不規(guī)行動”,在周圍約二里長的高大墻地上,架起很高電線,四個墻角上高高懸起探照燈,墻外約四五尺的地方,掘成一丈余深、七八尺寬的壕溝,大門前的東西交通大道已被阻塞,不能通行,守衛(wèi)的日警像警犬一樣吆喝著一切,人不許走近門口。一九四三年六月間,有兩個盟僑 (一個美國人一個英國人)在夜間越墻逃走了,從此敵人警戒更嚴。
上海外僑情形
上海大非昔比了。居住在上海的英美人、猶太人以及其他盟國友人,都同樣嘗到日寇法西斯的無比殘酷、陰險和毒辣的滋味。親眼看到他們扮演的各種丑劇。
最刺目的是一連串插在外灘洋樓上的太陽旗。有一個時期,在馬路上的人叢中,還可以看見幾個纏著紅臂章的英美人;但在去年三月一日以后,他們也絕跡了,因為都被趕進集中營里去了,只有絕少數(shù)的醫(yī)院的大醫(yī)師、技師,還能繼續(xù)服務,因為敵人一時找不到代替人的原故。
同時,猶太人也遭了同樣的命運。敵人規(guī)定他們的區(qū)域是虹口,并要把他們的生命線——開設在租界的商店一律“退讓”了。
同樣的厄運也落在意大利僑民身上。去年五月五日早晨七時,意大利領事館接到巴多格里奧的命令,七時零五分,一只著名豪華的意大利郵船“康梭瓦地”便沉人黃浦江底了。這消息如疾風播起上海人民的興奮。下一天,意大利人便失卻了自由,掛著意大利旗幟的三北公司輪船,全部給敵人沒收了。
屠殺教徒
日寇在大都市中對盟國僑民的虐待既如上述,對窮鄉(xiāng)僻壤中的教會和傳教師更是盡情破壞和隨便屠殺。如一九四二年一月間,敵在長治某村就殺死十個荷蘭籍的傳教師,沒收教堂財產(chǎn),并將教堂中的婦女兒童標價拍賣。其他各地教堂被搗毀,修女被強奸,財物被沒收,神父被捕捉或屠殺之事是屢見不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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