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山遍野的樹木就是他念念不忘的孩子,這是大家對麟游縣安舒莊林場護林員龐福昌的評價。
龐福昌當護林員已經(jīng)34個年頭。34年,他像愛護自己的孩子一樣呵護著山林;34年,他種下了近17萬棵樹,面積達800畝;34年,他穿爛了近200雙膠鞋,曾有過十天半個月吃不上鹽醋的日子,也有過與豹子面對面的驚險。
安舒莊林場屬國有林場,位于麟游縣城東南隅。龐福昌作為林場的創(chuàng)業(yè)者和奉獻者之一,用青春、心血和汗水澆灌著綠色的海洋,鑄就了敬業(yè)、務(wù)實、自強、拼搏、奉獻的林區(qū)人精神。他個頭不高,黑瘦黑瘦,身上的西服已經(jīng)洗得發(fā)白。因為瘦,顯得衣服有些大。褲子短了一截,露出粗糙的腳踝,一只膠鞋破了一個洞。熟悉龐福昌的人都說,老龐的這件西服已經(jīng)穿了七八年了,而且只有在每次進縣城或是林場開會時才穿。
自1979年參加工作,龐福昌就一直在安舒莊林場工作。從以前的植樹造林到現(xiàn)在的護林防火,他都盡職盡責?,F(xiàn)在,他和王虎勞兩人管護著一萬畝林子。森林防火、樹木撫育、清灌除草,季節(jié)不同,工作內(nèi)容不同。但是,巡山是每天必做的功課。巡一趟山,來回十多里,腳鞋穿爛了一雙又一雙。“費鞋的很,一雙鞋,不到兩個月就爛了。”說著,他從屋子里一下字翻出四五雙舊腳鞋,有的是鞋面破了,有的是底子斷了,還有的是開膠了。老龐說,大半輩子了,他只穿過一次皮鞋,是在女兒的婚禮上。
有一年冬季,老龐出去巡山。走著走著,突然發(fā)現(xiàn)前面前面有個東西,仔細一看,竟然是一只金錢豹,那也是他第一次看見豹子。“豹子有縮骨術(shù),趴在那里就像貓一樣大。”老龐說。當時,他就懵了,感覺頭發(fā)都立起來了。“從來沒有這么害怕過。”跑吧,當時和豹子的距離也就五六米,可能還沒等他抬腳呢,豹子早就撲過來了;不跑吧,他覺得背后直冒冷汗。鎮(zhèn)靜了幾秒種后,他慢慢的蹲了下來,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豹子。豹子趴在原地沒動,也抬頭看著老虎。就這樣,他與豹子對視著。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豹子沒有搭理老龐,起來朝森林深處走去。“起來的時候,那家伙有這么大。”老龐用手比畫著,大概用手比畫著,大概有一米多長。
山里的危險無處不在,從某種程度上說,護林員是在用生命守護著這片山林。一天,老龐和王虎勞進山巡查。當時,王虎勞在前面走著,突然聽見“哎喲”一聲。回頭看時,老龐已經(jīng)朝山坡下滾去。滾了有十幾米遠后被一棵樹卡住了,王虎勞趕緊下去把他拉了起來。起來時,老龐的右胳膊脫臼了,疼得動彈不了,身上的衣服也被荊棘掛破了。“這個胳膊到現(xiàn)在還有點疼呢。”老龐摸著右臂說。
除了管護林木,護林員還有一個重要的責任就是保護山里的野生動物,阻止一些非法捕獵者。2010年6月的一天,王虎勞巡山時發(fā)現(xiàn)河道里突然多了一頂帳篷,帳篷外還有一堆鐵絲,塑料袋子里裝著一沓大餅。起初,他還以為是逃犯,心里有些怵。后來有兩個男子出現(xiàn)在帳篷附近,發(fā)現(xiàn)護林員后,他們撿起河里的石頭就向他扔來。最終,在獵狗的幫助下,他將兩人制服。原來,這兩名男子想在山里套林膺,沒料想栽到了護林員手里。
護林員保護野生動物,有時卻被這些動物襲擊。龐福昌就曾被蛇咬過。有次巡山時,他沒在意踩上了一條正在冬眠的蛇。這家伙抬起頭就在老龐的腳上咬了一口,很快他整個右腿全腫了,又麻又疼。“要不是平時備的蛇藥,就要命了。”他說。直到現(xiàn)在,他右腳腳踝骨旁邊還留著蛇咬過的痕跡。去年夏季,他被一只野蜂哲得體克,好在有驚無險地挺了過來。
老龐的家在九成宮鎮(zhèn)西方村。從家到光鼻梁瞭望所,來回三十多公里,他經(jīng)常步行,一走就是五六個小時,還得背著幾十斤重的面、菜、調(diào)料等。
“前些年走得還快些,這幾年腿疼,也走不快了。”山上濕氣太重,老龐患上了風濕,經(jīng)常膝蓋疼。
一年365天,他在山上能待將近300天。在冬季防火期的8個月時間里,他經(jīng)常一次家也不上回,有時候過年還得在瞭望所值班。老龐覺得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妻子,跟著自己沒享上一天福。令他欣慰的是,孩子們現(xiàn)在都已成家立業(yè)。
這幾年,老龐的身體每況愈下,嚴重的營養(yǎng)不良使他患上了十二指腸潰瘍,經(jīng)常被病痛折磨得成夜成夜睡不好覺,可是白天照樣還得巡山護林。這么多年,在他的管護片區(qū),沒有發(fā)生過一起火災(zāi)。
干了一輩子護林員,每每看見自己親手栽的小苗一天天長成參天大樹,老龐就很有成就感。在他的眼里,這片林子就是他須臾離不開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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