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年底,國家審計署公布了我國五級政府債務審計結(jié)果之后,各種研究機構(gòu)就開始替我們算賬,比較有影響的是英國《經(jīng)濟學家》:包括或有債務在內(nèi)的地方債是17.9萬億元,相當于GDP的33%;如果把或有債務按以前經(jīng)驗實際需要負擔的部分折算,地方債為12萬億元;加上中央政府的債務,如果或有債務按面值計入,中國政府債務占GDP的比例是56%;如果按折算的部分算是41%。一時間,我國地方債成為國家層面的“負擔”和國際社會的“擔憂”。
中國“債務危機論”其實是一個偽命題
我國地方債務像任何債務一樣有風險,但這個風險無疑是被夸大了。如果按照比較寬的口徑算,我國政府性債務超過了50%,無疑是一個新高水平;但因此就判斷我國會陷入債務危機則是缺乏根據(jù)的。
至于債務水平,更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歐盟占GDP的60%原則似乎得到了各國的認可和肯定,盡管真正嚴格遵守這一規(guī)則的國家即使在歐盟內(nèi)部并不多。按照這一原則,我國目前政府性債務在安全區(qū)間是沒有問題的。2010年后世界主要發(fā)達國家政府債務占GDP的比重大多超過了100%;2013年發(fā)達國家平均是107.1%,其中:英國90.1%、美國104.5%、日本243%。況且,與西方大部分國家的地方債用于消費不同,我國地方債務超過60%用于基礎設施,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優(yōu)質(zhì)資產(chǎn),有的城市債務形成的資產(chǎn)評估值已經(jīng)超過了累積債務總額。“相對于一些國家借債用于‘消費’,用于發(fā)工資和其他開支而沒有留下任何實物,中國地方政府借債用于投資。超過37%的直接債務用于城建,17%用于土地‘整理和保護’,7%用于安居房建設。并不是所有的資產(chǎn)都能產(chǎn)生客觀的收入,但它還是值點兒什么”。
理解地方債和地方融資平臺要“一分為二”
我國地方債有的存在一些問題,但不應否定其積極的一面。地方債在我國經(jīng)濟發(fā)展過程中,尤其是地方基礎設施建設方面發(fā)揮了不可或缺的作用。
有的地方融資平臺不規(guī)范,但不應片面否定地方融資平臺。地方融資平臺實質(zhì)上是一種公私合作平臺(PPP),在西方被廣泛用于地方政府的基礎設施建設。20世紀70—80年代,西方各國由于宏觀經(jīng)濟混亂而導致債務增加,政府為了鼓勵私人部門投資基礎設施引入PPP。從1990年到2009年,歐盟近1400個項目是通過PPP實現(xiàn)的,價值2600億歐元。
我國的地方融資平臺,是以政府出資和公共資源為依托,采取市場化方式運作,承擔特定基礎設施和公共服務融資與建設任務的“特定目的公司”。地方融資平臺是在特定背景下逼出來的“公私合作平臺”;與之前的政府直接辦公司相比無疑是一個不小的進步,為地方政府在原有體制下有所作為提供了一種嘗試,“在我國經(jīng)濟社會發(fā)展、加快基礎設施建設和改善民生等方面發(fā)揮了重要作用”?,F(xiàn)在和今后一個時期,地方財政資金能夠用于基礎設施的部分不會有太大的增加。借鑒和鼓勵更多的公私合作平臺項目,使民間資本、政府部門、社會組織在市場原則下互利合作,不僅可以解決建設資金問題,還可以改善國家治理體系,增強社會凝聚力。
現(xiàn)在的地方融資平臺的確存在良莠不齊問題。好的健康的融資平臺,要鼓勵;差的脆弱的平臺,要嚴加管理,防范風險。融資平臺的風險更多地不在其自身,而是反映為金融風險。需要做的是,在資產(chǎn)負債評估的基礎上,給合格的地方融資平臺發(fā)“準生證”,并加以規(guī)范,揚長避短。在我國目前經(jīng)濟下行風險加大,城市化進程不可阻擋的今天,一味否定地方融資平臺和地方債是非理性的,甚至是危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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